——大家伙兒,和我一起沖,把這幫來撒野的強盜趕出村子。(站在人群前面的趙德駐
拿著一把刀,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但身體硬朗著,像個小伙子似的充滿了活力,其余的人也都一瞬間生龍活虎,不知是秦蘭的酒好,還是心中對神明的信仰得到應驗,或許都是吧!)
隨著一陣陣廝殺的叫喊,戰斗正式打響了。敵人蜂擁而至,像一張大網似的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戰了幾個來回,趙德駐見情況不妙,便帶一隊人騎著馬從包圍中殺出,荀士壬見趙德駐帶人逃跑,怎能放過,騎上大宛馬帶著一半人馬,追殺過去——趙德駐,你這個縮頭烏龜,沒有用的,你是跑不掉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今天也得死在我手里,哈哈哈!
趙德駐回頭撇了一眼越來越近的荀士壬,便拍了一下馬屁股說:馬兒呀,馬兒,辛苦你了,這次能不能甩掉這個家伙就全靠你咧!
馬兒好像聽懂了趙德駐的話:奔馳的速度越來越快。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來到
死風崗,前面的路越走越窄,在兩邊山崖邊形成一個順尖兒的角!
前方徹底沒路了,馬過不了,趙德駐只好下來,帶著那行人慢慢后退。
已經退無可退了,荀士壬從馬背上跳下來,抽出一把劍來,劍尖兒,在地上摩擦著,發出一陣金屬磨損的聲音,已經做好磨刀霍霍的準備!
此時天空中低壓著的黑云籠罩在死風崗上方!像是要把整個山谷都吞噬在其中,風卷起黃沙漸漸開始咆哮,趙德駐退后靠著巖壁,但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反而很坦定自然。
趙德駐笑里藏刀的嘲諷道:沒錯,荀士壬,你費勁心思找尋的城防圖,現在就在我身上,你想拿到,就得從我尸體上踏過去,有種過來拿啊!
荀士壬猶豫了一下,想了想:不對勁啊
,抬頭環顧了一下,除了一片黃沙,兩邊峰巒疊嶂的戈壁,若是有埋伏是個絕佳的地方,但這里環境極其惡劣,風沙不止,若是久伏不動,必然被黃沙淹沒。
趙德駐見荀士壬不會上當,就從懷里扯出一張黃布,故作掉在地上,撿起來,連忙塞回去。
荀士壬說:趙德駐,你不要不識好歹,放棄抵抗,或許你還有活著的機會!
荀士壬越走越近,手中的劍劃過沙粒越發刺耳,死死盯住他,一個蹬步,箭似的沖向趙德駐,眼看就刺了上去,卻被一旁的幾個人擋了回去,荀士壬后退兩步,重新發起攻擊,那幾個鄉下村民,哪是對手,三下五除二,紛紛倒地,趙德駐見狀,咬牙挫齒。
荀士壬面目猙獰的拿著手中滴血的劍劈頭蓋臉的向趙德駐揮去,趙德駐舉起手中的長槍接了下來,廝殺中,趙德駐無意間一刀割掉了荀士壬的眼罩,但這一幕讓他瞬間臉色發白,一個結痂的肉球上下蠕動著。脖子上帶疤痕的青筋暴起,從肉球里面冒出的紅色液體順著臉流到嘴角,再用舌頭舔了一下,露出惡獸般的兇殘。
終于,趙德駐體力不支,身體被荀士壬一劍狠狠刺穿,直插在巖壁上!“你”——咳咳,趙德駐冷笑道:過來,我現在拿給你。
“”趙德駐,這下,我看你還能耍什么花招,荀士壬邊走邊罵咧著。啊——呸,趙德駐一口唾沫星子噴在荀士壬臉上!
荀士壬用手把臉上口水擦了擦。“他奶奶的的,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嫌命長。說著把趙德駐身體里的劍抽出來,一揮,抹了脖子,趙德駐應聲倒下。血液滴落在饑渴的沙子上,變得踏實而緊致。
“你倆,過來,把這老東西翻過來,搜一下”!
“荀將軍,從他懷里找到的,士兵遞給荀士壬一個絲綢錦囊。
荀士壬心想:這東西能讓趙德駐那老東西以死相護。八九不離十就是洛天城的城防圖了。
打開一看,荀士壬一臉憤怒——“女人的裹腳布,好啊,好你個趙德駐啊,沒想到啊,你死了都讓爺不高興是吧!
荀士壬用手緊緊拽著那塊裹腳布,嘴里發出一陣咯吱咯吱聲音,還不時看著地上的趙德駐,過了一會兒,把那塊布扔在趙德駐身上!
荀士壬蹲下來,拍打著趙德駐的臉,自言自語道:趙德駐啊——趙德駐,你不是挺能的嗎,可惜啊!這一次你誰也罩不住,你不是挺善良的嗎?你不是挺慈悲的嗎?這一次我荀士壬幫你到底,讓你死了也做個慈悲的人,你聽到沒,這滿天的鳥兒啊,發出一陣又一陣饑餓的聲音,它們可都在等著你的“善良”,等著你的“施舍”
哦!
“來人,把他們的手腳都砍下來,內臟掏出來,給我卸成八塊!
滿天的禿鷲,老鷹,盤旋在天空,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之子,瘋狂啄食著尸體,
不一會兒,只剩一堆裹著破爛衣服的秧秧白骨!
在上面埋伏的村民們看到這一幕,既是一通恨又是一把淚,那張大春已經氣的牙癢癢了,(本怕不是對手,是人都怕死)但看到他們對老村長如此凌辱,終還是按耐不住心里那股男兒的熱血。
張大春一聲吼道:兄弟們,跟我殺死這幫狗崽子,為老村長報仇~雪恨啊~聲音響徹山谷。箭如雨下,荀士壬等人被打個錯不及防,但奈何天時不濟,愈來愈烈的風沙迷了人眼,
讓一切的進攻化為徒勞。
片刻后風沙漸漸停止了喧囂,雙方開始正視對峙,雖占據優勢地利,終寡不敵眾,敗給了人和。“區區螻蟻,不自量力,荀士壬輕蔑的冷笑道。
或許是老天爺看不下去,突然間狂風大作,風沙彌漫,吹的人仰馬翻,等到風再停時,一行人抖抖身上的沙子,狂妄的笑道:哈哈哈,我荀士壬命不該絕!天能奈我何!
(人狂自有禍,天狂必有災)正當荀士壬得意洋洋的笑著,突然一個士兵指著不遠處的大宛馬說:將軍,你看,是,是流,流沙。荀士壬神情瞬間凝固,只見那匹大宛馬前腿向上使勁撲騰,后半截卻越陷越深,不停地發出嘶叫聲,(流沙——趙德駐早就算好了,死風崗常年風沙不止,每隔幾個時辰就會出現大大小小的流沙群,輕則使其困住,重則將其吞噬,即是不能殺死那個瘋子,也能拖延一下時間)
周圍的沙子開始松動,想要跑開,卻一腳踩在流沙中心,士兵一個接一個的慢慢的下沉,荀士壬仰天大喊:不,不,我荀士壬不該就這樣就死了,我不甘~心……
可惜,這一次。沒有例外,所有的人都被黃沙吞沒,無論是一生的恩怨,一生的仇恨,一生的光榮,還是一生的苦難,都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化為虛無!
炻烏村內,敵軍統領王蒙指揮著,源源不斷地敵軍從村口涌進來,荀大夫帶著眾人奮死反擊,硬抗著一波接一波的進攻,王蒙不由得的驚嘆道:沒想到啊,我王蒙行軍打仗多年,頭一回見到如此頑抗的隊伍,竟然還是一群拿鋤犁的山野村夫。但在鐵甲軍面前只會是垂死掙扎的獵物罷了。
“傳我軍令,出動鐵甲軍,其余人都撤下!
“遵命!
浩浩蕩蕩的一支騎兵攜帶著風沙而來,揚塵四起!人手一桿寒光凜冽的長戟,頭上戴著猙獰的面具,讓人不寒而栗。一聲令下,一戟一個,毫無失手。只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橫七豎八,全部戰死!
“報告王統領,敵人已全部剿滅。
“嗯”,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把這附近都仔細搜再一遍,就是絕地三尺也務必要把荀將軍要的東西找到。
報——王統領,前方傳來消息,荀將軍中了趙德駐的詭計,淹沒在了死風崗的流沙里。
罷了,人死不能復生,,王蒙大聲的宣布道:今日,荀士壬將軍意外遭遇不幸,我將代為主將一職,替荀士壬將軍繼續北伐,完成廣南郡王上的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