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婚禮
七月的一天,天氣很熱,馬路上泛著淡藍色的霧。婚禮在一家星級酒店舉行。
寬敞的大廳擺放著大約二十張大圓桌,坦率的說這是蓋博有生以來參加的最高檔的婚禮。客人大多數是白領一族,年齡基本上在二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大都西裝革履,文質彬彬。
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伴隨著婚慶公司的俊男靚女使得蓋博仿佛置身于倫敦的婚慶現場,所不同的是,那里的婚禮大多在花園舉辦,而這里則是室內舉行。
蓋博很少參加這一類活動,一則他不想拋頭露面,二來,他更喜歡安靜。但是有時不得不出席現場,因為這就是傳統習俗,任憑你是什么人,都不得不委曲求全,否則會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其實無論世界各地,婚禮都是一樣,親朋好友的到來和祝福是必不可少的。
新人敬酒這是一個重要環節,也是蓋博最不愿意經歷的一個時間段,因為他在A城的的確確是個名人,反倒帶來了不少煩惱。比如現在,新郎隆重介紹他的客人之一:蓋博,A 城著名的律師,他真希望在那一刻變成隱形人,因為工作性質的關系,出名反倒是一個缺陷。
這只會讓大眾像面對明星一樣包圍,簽名,合影等等。而這一切會嚴重影響他日常的工作。
所以還沒等張文華開口正式介紹,蓋博先入為主站起來對著張文華夫妻:“張先生,張太太,因為特殊的緣故,蓋博先生委托我代表他前來參加二位的婚禮,請二位諒解,他實在是脫不開身,在此,我代表他請大家原諒。”說完他看向張文華。
聽到“蓋博”這個名字,人群已經開始躁動不安。
張文華只好順著蓋博的話說:“各位,蓋博先生今天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他看看蓋博,“所以派這位先生前來祝賀,我和我的新娘在此表示感謝,大家請喝酒,謝謝各位光臨。”
大家都起身舉杯,喝過酒之后,正準備前往下一桌,這時,陳小妹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她今天光彩照人,拖地的婚紗,高跟鞋,顯得比平時高貴,靚麗。
“文華,我可不可以向這位鼎鼎大名的A城律師的代理人表達一下敬意?”張文華連忙點頭,但是內心充滿疑惑。
“蓋大律師,”
“奧對了,代理人,請允許我,今天的新娘,陳小妹,表達我的感激之情,謝謝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張文華先生和陳小妹女士的婚禮,謝謝您大駕光臨!”
蓋博站在那里,還沒有坐下來,現在看來,只能站著了。
“張太太,我代表蓋博先生祝福您和張先生。”
“謝謝,蓋博先生,當然也感謝他的代理人,您問一下蓋博先生,我是否可以前去拜訪蓋先生,比如過幾天?”
“我想蓋博先生一定會非常高興您的光臨,我一定轉告。”
“好吧,謝謝您!蓋博先生,對了,代理人,真的謝謝。”
說完之后,他們走向下一個桌子,蓋博坐下來,看看同桌,然后靦腆一笑:“各位,不好意思,耽誤大家用餐了,抱歉,抱歉。”
旁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士,一直盯著蓋博,等他說完,站起身來,“先生,久聞蓋博先生大名,始終無緣見一面,太遺憾了,能否轉告先生,我是他的崇拜者,渴望榮幸的見到他本人,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可以麻煩您約一下蓋先生嗎?”
蓋博接過名片,念出來:田苗苗,A城萬方科技有限公司副總經理,下面有辦公電話和手機號碼。蓋博趕忙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名片,上面寫著:蓋博律師事務所助理:王海濤,留著女秘書的電話號碼。這是蓋博眾多名片當中的一種。
“田女士,我不勝榮幸,一定轉告蓋先生您的美意,謝謝!我冒昧的代表蓋先生表達他對您的敬意,謝謝!”
好不容易,離開了婚禮現場,蓋博馬不停蹄回到律所。丁濤一邊開車,一邊打趣兒。
“蓋老師,看來,您的名氣越來越大了,剛才那位女士差點把您吃掉!”
“嗯,濤子,你看,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一點沒錯,希望以后不要再有朋友邀請我參加婚禮。”
“是啊,蓋老師,您剛才差點就露餡了,我第一次看到您這樣狼狽。”
“說得對,這個陳小妹可不簡單。”
“她現在是女主人了,免不了借機奚落奚落我們。”
“是啊,誰讓我們礙人家的眼呢?”
“蓋老師,現在看來,不如順水推舟,我們撤出來?”
“我也這樣想,何必惹雇主不高興呢?可是咱們不就是干這一行討人嫌的工作嗎?如果人人喜歡我們,我們就該餓肚子了。”
丁濤撇撇嘴,“是啊,總得有人做咱這一行,舍我其誰?”
“哈哈哈,對嘍,并不是每個人都要去做好人,做“惡人”也是社會需要。”
“蓋老師,別人巴不得出名,您反倒躲著生怕成為名人,您的名氣越大,我們的業務豈不是越好嗎?”
“你說的有道理,當然是這樣。可是另一方面,我出去辦案,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圍觀,到時候恐怕工作都無法開展了,你說呢?
“也是,各有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