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交集
普通人都能購買到炸彈,最近的日本真是越來越亂了。
松田向下午的那幾個后輩打探賣家的消息,都被后輩們轉移話題,很明顯,是有人打過招呼了。
略帶不爽的翻看新聞,企圖叢中找到些蛛絲馬跡。
“在看什么呢?”
松田熄滅手機屏幕:“下午那件事的新聞。”
“那個是你要找的人嗎?”
松田沒想到望月玄還記得這件事,他搖頭否認。
兩人走在街道上,夜風微涼,街邊各式各樣的霓虹燈讓路面染上各種色彩。
松田提議道:“既然成年了,那就陪我去喝一杯,如何?”
望月玄爽快答應:“好啊。”
居酒屋內,兩人坐在角落的位置,點了啤酒和烤串。
松田灌了一大口酒,滿足地哈出一口氣。
玄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窗外。
街對面,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靜靜停著,車窗緊閉,望月玄知道琴酒正在那里看著自己。
怎么還遇上他了。望月玄摸摸下巴,手在桌下盲打,回復琴酒讓他多等一會。
好在琴酒找過來并不是急事,只是因為有幾件事情堆積在一起,需要刺客組織協助,他來找望月玄商量詳情。
恰好最近幾天都沒怎么睡覺,琴酒還能在這段等待時間里補充睡眠,以防自己猝死。
松田沒有察覺異常,繼續閑聊:“你以后就呆在日本了?”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望月玄自己也不確定。
“有困難隨時來找我。”松田舉起酒杯。
望月玄也舉起杯子:“希望警官大人不要拒絕。”
玻璃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幾口酒下肚,望月玄就感覺到困意,疑惑在腦袋里轉了又轉,終于想起自己因為藥物副作用喝不了酒。
糟糕,自己怎么會忘記這件事,本來還想著灌醉松田,給他灌輸一些刺客小知識。
看到望月玄有幾分醉意的樣子,松田露出邪惡的笑容。
這就是他的目的,灌醉對方,問清楚消失后到底干了什么,以及意大利家族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望月玄隨便找了個話題,問松田為什么會跑到大阪來拆彈。
隱藏的怨言被幾分酒意勾出,松田將自己揍了上司的起因經過全部吐出,還拉著望月玄評理。
在不認識對方上司與班長的情況下,望月玄自然無條件站在松田這邊。
兩人一起抱怨松田那頑固不愿幫忙調崗的上司,酒杯再次碰撞,幾口酒替換掉了心中的怨氣。
心懷不軌的二人在酒桌上開啟了新一輪的比拼,最終結果自然是松田陣平獲勝。
根本沒套出話啊。松田略帶不甘,起身在望月玄的口袋里翻找,除了一部手機外,什么都沒有找到。
面對著設置了八位數密碼的手機,松田陷入沉思。
要拆開這部手機很簡單,但是如何解鎖是個難題。
就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松田再次搜身,在望月的內側口袋里,找出一本紅色的意大利護照。照片正是望月玄本人,不過名字寫的是Carlo·Auditore。
這是他的本名?還真是意大利人,這倒是沒騙我。松田繼續檢查護照。
護照是這個月新辦理的,里面還好好的蓋了入境章,日期就在半個月前,出生日期那一欄寫著1998年11月21日,證明望月玄確實已經成年。
意大利好像是免簽國家。松田不清楚免簽國家有哪些,直接打開自己手機搜索核實,順手還拍下了望月玄的護照編碼,以便以后追蹤。
有用的信息就這么點,松田在外套另一側摸索,摸到了望月玄的錢包。
錢包里有一張在留卡,在留資格居然是永住者,松田反復翻動卡片,確認了這是一張真卡。
錢包里還有幾張常見銀行的銀行卡,以及三十萬現金。
不會是干了違法的事情吧!松田的警察之心正在蠢蠢欲動,這都抵得上他稅前的月薪了。
懷疑對象正趴在桌子上沉睡,酒精對他的影響比安眠藥還要強。
松田的腦子里正在搜與不搜之間搏斗,他擔心自己再搜下去萬一從對方身上摸出一團長得像橡皮泥的C4炸藥,又或是一塊油紙包裹嚴實的白色粉末。
但他伸手的速度比腦子給出答案的速度還快,等回過神來,望月玄從上到下都被他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除了一把美工刀外,沒有任何違禁物品。
他又重復了一遍,沒有新發現。
將所有物品放回原位,松田松了口氣,暗自慶幸今晚不用加班,把人送進監獄。
結完賬,望月玄還沒清醒的跡象,松田也做不出把人隨地亂扔的事,背起望月玄準備把人帶回去住。
剛走出店面,就有個一身黑的壯漢攔住他的去路:“不好意思,麻煩你將人交給我吧。”
“你是什么人?”松田一般不會根據外表判斷他人好壞,但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就有種對方已經將“壞人”寫在臉上的感覺。
“松田,沒事的,我要跟他們走了。”望月玄嘟囔的聲音很小,松田還是聽清楚了。
“喂喂別亂動,”扶正了掙扎著下滑的望月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松田打量著眼前的壯漢,眉頭越皺越緊。
大晚上的對方還戴著墨鏡,臉型方正,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還很魁梧,不像日本人。
難道是玄口中的意大利家族的人?現在找過來是為了什么,除掉最后一個人,以絕后患嗎?
松田的神經瞬間繃緊,手指下意識地扣緊了望月玄的肩膀。
“松田,沒事的。”望月玄的聲音依舊含糊,但語氣卻出奇地平靜,“他是我的家人。”
“家人?”松田狐疑,“你不用擔心給我添麻煩,自己去面對危險的事情。”
伏特加鞠躬行禮:“感謝您的幫助,我對少爺并無惡意,只是來接他回家的,請把少爺交給我吧,警官。”
松田沒有動。
他側頭看了眼耷拉在自己肩上的望月玄,不行,這家伙已經完全喝醉了,連自己站好的力氣都沒有。
早知道不灌他那么多酒了,現在都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玄,清醒點,”松田壓低聲音再次確認道,“你確定要跟他走?”
望月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放心,我真認識他。”
松田咬了咬牙,你倒是把眼睛睜開再說認識啊。
伏特加伸手攬住望月玄:“警官安心吧,等少爺清醒后會聯系你的。”
望月玄直接往伏特加身上倒,還沖松田擺了擺手說明天見。
松田有些哭笑不得,最終還是松開了手。掏出張名片塞進望月玄口袋,那上面有自己的聯系方式。
“清醒后記得聯系我。”
望月玄笑了笑,搖搖晃晃地跟著那位疑似保鏢的人,走向路邊停靠的保時捷356A。
車窗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有沒有人,但松田能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他察覺到了危險。
望月玄被塞進后座,魁梧的保鏢坐進駕駛室關上車門,引擎轟鳴,保時捷飛速駛離。
后座,琴酒在伏特加下車的時候就清醒了,坐在車里看到全過程。
他本以為望月玄是在裝醉逃避那個警察的詢問,等對方上車后發現,這小鬼是真的醉了。
今晚應該是沒辦法商量那些事了,琴酒打開車窗,點了根煙,正好今晚就先休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