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暗叫一聲不好,當即也顧不得寧太妃。
他們母子倆再有嫌隙那也是自己人,有什么麻煩和過節(jié)關(guān)起門來也就慢慢解決了,可若是讓外人在這里看了笑話,那回頭恐怕要被他家爺給罵死。
青山一臉歉意地看向陸公公。
“公公您看這事兒鬧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了,要不您二位先回去跟皇上和太后娘娘報個平安?”
陸公公對于秦晏身邊多了個婢女的事情也門兒清,況且為了皇上問起的時候知道怎么回答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課的。
永安伯的嫡長女成了寧小王爺?shù)逆九@事兒說出去怕是都都鬧的滿城風云。
只可惜皇上似乎對此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他白打聽了那許久,還得一直憋著不敢對旁人說。
眼下,秦晏身子虛耗過度,又跟這位薛氏扯上關(guān)系,那這事兒可就……有趣多了!
按下心中的愉悅,陸公公客氣了幾句便帶著吳太醫(yī)往外走。
雖然他也想留下來看個熱鬧,但這么明目張膽的行為必然會惹寧小王爺不喜,小王爺雖不常進宮,但那脾氣也不是他能惹的。
反正回頭有的是人跟他稟報這寧王府的事情,他不急。
提著心將人打發(fā)走,青山匆匆往回趕,只是在他突然想到文錦那嚇死人的力氣后又一下子放緩了腳步。
先不說青城還在府里呢,就說文錦那力氣,怕是把太妃身邊的人全都吊打一遍都覺得不過癮!
她肯定是不會吃虧的,再說了,還有小王爺呢!
說起來,剛剛寧太妃突然生氣究竟是為了什么?她怎么突然就要見錦姑娘了呢?他家爺身上的毛病可跟錦姑娘沒多大關(guān)系。
此時此刻的文錦被幾個婆子死死抓著正站在寧太妃的面前,而秦晏一改之前的狀態(tài)正滿臉痛苦地躺在床榻之上。
“啥……啥情況?”文錦有點懵,以至于哪怕婆子抓著她的胳膊力氣極大她也沒有想著反抗。
明明上午的時候還好好的,她還做了碗拉面給他吃,怎么一個時辰?jīng)]見人就成這樣了?
她想到這里忽然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難不成是她的那碗面害的?
可是,她全程都在廚房里,除了黃嫂子進去過之外就沒別人了,不可能有人下毒啊!!
這、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還敢裝傻?”
寧太妃黑沉著臉帶著絲冷意睨著她,“若不是你,晏兒怎么會成這個樣子?”
“我……我也沒做什么啊……”文錦一臉無辜。
如果當真是那一碗面害了秦晏,那她也認了!
可眼下什么事情都還不清楚這寧太妃就想栽贓給她,那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斃?
“你還沒做什么?”
寧太妃的聲音一下子拔高,“當初晏兒身邊沒有丫環(huán)的時候他一向都是好好的,怎么你一來晏兒就病成這樣子?你還認為跟你沒關(guān)系?”
文錦瞪大了眼睛,“太妃,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這人吃五谷雜糧,生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有病看大夫也就是了,您至于拿奴婢出氣嗎?”
她這么一說,押著她的婆子不等寧太妃發(fā)話先自惱了!
“你一個下等的賤人怎么敢這樣跟太妃說話?”一個婆子喝道。
另一個婆子發(fā)了狠,將她的胳膊使勁往后扭。
文錦驟然之間吃疼,當即猛然一使力,隨著兩聲尖叫,那一左一右兩個婆子當即被她甩了出去!
寧太妃頓時被嚇得大驚失色!
“你、你、你——你放肆!!”
文錦沒有理會寧太妃而是走到了秦晏的床榻跟前。
“你沒事吧?”
秦晏搖了搖頭,仍是說不出話來。
柳大夫的那個藥實在是太霸道,時辰未到癥狀是不可能恢復(fù)的。
但也正是因此,剛剛算是騙過了吳太醫(yī)和陸公公。
不過眼下母妃和薛姑娘鬧成這樣倒是他沒有想到的,因此看向文錦時一臉的歉意。
文錦沒有瞧出這些來,她見秦晏不像是做偽,忍不住嘀咕起來:“不是吧,一碗面的功效這么厲害?”
秦晏耳尖聽了個清清楚楚,心下知道她是誤會了什么,但一時痛苦難挨只得暫時壓下。
倒是寧太妃見她這般行事心中越發(fā)生氣,無怪乎女兒總說要讓她想法子處置了這薛氏,瞧瞧她這說話做事的樣子,哪里像個丫環(huán)?
“薛氏,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晏兒的??”她大怒,完全忘了剛剛發(fā)生在文錦身上的事情。
文錦扭頭有些不解地望著她,“太妃,奴婢做錯什么了嗎?”
“你勾引晏兒,害他成了這個樣子,你還裝什么無辜?”寧太妃咬牙切齒,恨不能親自上前甩她幾個巴掌。
“啥玩意兒??”文錦吃了一驚!
就連床榻上正對抗疼痛的秦晏也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瞬間僵硬。
“呵——”寧太妃冷哼一聲,“怎么,你還不想承認?”
文錦一臉懵逼,“你讓我承認什么?”
怎么這會兒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好使了,為什么聽不懂這位寧太妃的話呢?
寧太妃見她這般裝模作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她好歹是秦晏的親娘,雖然母子兩人的關(guān)系不怎么好,但她還是不能讓人看了自己兒子的笑話。
寧太妃擺擺手,那兩名抱著胳膊苦著臉的婆子帶著丫環(huán)退到了外面。
“剛剛吳太醫(yī)已經(jīng)跟本妃說了。”寧太妃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坐到了秦晏身邊,看他的眼神帶著憐惜,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秦晏皺了皺眉。
這會兒身上的疼痛感也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怎么回事竟不那么難受了。
“母妃不必擔心。”他忍著不適緩緩道。
寧太妃見他如此竟是越發(fā)的心疼,“你這樣讓母妃如何能不擔心?晏兒啊,你也別怪母妃又提紅玉,前些年你及冠后母妃就提出讓她來服侍你,可是你死活不同意。”
秦晏皺眉,怎么忽然提起這事兒了?
不等他想明白,就聽寧太妃又說道:“晏兒,母妃并不愿意多管你的事情,不管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只要家世清白母妃都沒意見。可是薛氏是個寡婦不說,還是個克死了男人的,她這樣的人放在你身邊做婢女都已經(jīng)是相當抬舉她了,你可萬萬不能生出納她進府的念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