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去,工作上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好轉,徐莊隱的苦悶雖然在Cigar的突然調劑下變得暫時減輕了一些,但隨著生活重新歸入簡單,那種無目標似的的期望再次占據了腦海,想要丟掉卻發現沒有那么容易。
每當電腦右下角的郵件圖標閃爍的時候,徐莊隱的心里都會稍微的緊張一下,他覺得也該是時候給他發簽合同的通知了,然而每次打開,都是一段心靈雞湯或者午餐種類表等等,沒有多少實質的內容;他也會經常盯著主管辦公室的門看,當陳主管走出來的時候多么希望是招呼自己到他那里討論一下轉正后的待遇事宜;哪怕是Cathy路過,徐莊隱也都會多那么一份期許,然而,上述的這些情況都發生過,但沒有一件與自己有關。
不過也不全沒有好消息,第一個便是測試代碼終于通過了,當運行結果與書本上一致時,徐莊隱仿佛整個心胸都被打開了一般,立刻就去飲水區開了瓶汽水慶祝,整個調試的過程雖然漫長,但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明白了點架構方面的知識,對于環境的搭建也有了點自己個人的理解,也算是有所得了。
當然,更大的一個好消息是韓晶竟然主動與自己聯系了,其實也說不上是“主動”,可能是前幾日不定期的在MSN上留言,對方或許覺得不回復一句不太好,出于禮貌的緣故就傳了些文字過來吧。
“我周末就要搬家了……好傷心,終究還是要離開校園的……”
不知道韓晶在打出這些文字時的表情是個什么樣子的,徐莊隱想象著,恐怕和自己差不多,多少會有點難過吧。校方替韓晶保留了兩周的住宿,也算是不錯的了。
“這么快嗎?不過學校里也沒其他同學了,早點搬出來也好,趁早適應一下新的環境。”
“對哦,我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嘍……”
“哎,你不是要回淮海的嗎?怎么又要搬家了?難道說……你改變心意了?”
剛發出去,徐莊隱就覺得自己立刻像個傻瓜起來,明明已經想通了一些,怎么一和對方聊起天了,不自覺地就重新陷了回去。
“嘻嘻,我準備再在這邊待段時間,還有些私事要辦呢。”
“啊?!那你房子是怎么租的呢?短期人家愿意租嗎?”
“不不,不是租房子,我暫時住在親戚家,時間不長,就叨擾人家些日子吧,嘻嘻,好在平時走動的次數也不少,算是比較熟的吧。”
“哦,是嗎……那挺好的,”徐莊隱文字雖然是這樣打,但心里卻有點不舒服,“那有沒有確定什么時候回淮海呢?”
“現在還沒有,但最遲下個月吧,回家作最后的沖刺!”
“那就加油嘍,真的好羨慕,還有個目標可以去努力實現,不像我這,連合同待遇還沒著落呢……”
“莊隱,我發現你現在怎么這么悲觀啊,要積極向上明白嗎?要重拾你高中時代的‘王霸之氣’!”
“還王霸之氣……”徐莊隱揶揄了一句,“啊對了,你周末搬家,要不要我去幫你呢,對于搬家過程我是深有體會,不輕松的,正好我們最近沒有項目,應該也不會加班。”
“啊?!你要來幫我……真的嗎?”
“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好呀好呀,我正好發愁兩個大箱子怎么處理呢,不過莊隱你不用太擔心,東西總體不是很多,但就是親戚家距離柏河區有點遠。”
“那沒關系,聯系輛車子就行啦,我之前搬家的時候也是找的小貨車。”
“貨車?!不需要這么夸張吧,我覺得我的東西咱們兩人完全可以搞定的呢,打個車就OK啦。時間暫定在周日上午嘍。”
之后,兩個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雖然這是需要付出體力的活,而且會直接廢掉一天的時間,但徐莊隱的心里卻是美滋滋的,韓晶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自己要去幫她搬家,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兩人可以單獨相處的機會。
徐莊隱這次沒敢奢望的太多,說什么“轉機”、“驚喜”,也不是沒想過,但他還是覺得可能性實在太低,這無非就是一個單純的幫助,如果放在幾個月前,沒準自己會多想一些,甚至會像桃花展那次,考慮個“一二三”出來,如何循序漸進的達成自己的“語言攻勢”。不過現在,也就是在韓晶臨行前的小聚一下罷了。
不過,心里的激動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沒有加班,徐莊隱可以更好地規劃一下那之前的空閑時間。他花了一個晚上將周日出行要穿的衣服給全洗了一遍,不是單純的使用洗衣機,而是手動將衣服易臟的地方都給搓了搓,又花了一個晚上到隔壁的超市看看有沒有能帶給韓晶的小禮品,選來選去頭都要炸了,還是不知道要買什么,最后沒辦法,直接買了袋水果糖,味道暫且不知,但包裝還是蠻精美的,搬完家累了,正好可以吃一塊;原計劃還要抽出一晚準備到市區街邊看有沒有玩偶店可以買到“小可”的,但后來因為自己的惰性給放棄了,反正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一袋糖果或許夠了吧。
就這樣期待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周六,田書煜早早地起床背日語了,徐莊隱的心情也是大好,沒有像往常一樣睡懶覺,同樣很早的起床就開始逛CSDN了。
他本想發個信息問問韓晶,今天要不要也過去幫忙整理下東西,但看到QQ與MSN都灰掉的頭像,最終還是關掉了,也多半是出于私心,兩天的周末怎么著也得留一天給自己,哪怕是在床上睡一天也是滿足的,想到這里,徐莊隱覺得自己對待韓晶的態度是比過去要成熟了一些,當然,這些也都是他自己認為的。
傍晚時分,徐莊隱突發奇想的到小區外買了點蘋果,自從到漁海之后,他就從來沒有買過水果,嫌麻煩不說,也確實會增加自己的一些經濟負擔,比如說這一袋蘋果,也就五六個吧,卻要了他近20元。
回到家,徐莊隱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洗著蘋果,然后來到電腦前,打開前段時間下載的《哈利波特與鳳凰社》,恣意的欣賞起來,過去徐莊隱一直認為“哈利波特”系列是給小孩看的,后來把“阿茲卡班的囚徒”給看完后,發現這個系列還是有那么點意思的,甚至還有些懸疑色彩,這與徐莊隱的興趣就契合上了,蔡駿的“天機”系列也看完了,意猶未盡的同時正好有影視劇來填充,完美!
剛看沒五分鐘,右下角的QQ就閃了起來,一看頭像徐莊隱立馬就來勁了,“肯定是韓晶在提醒自己明天不要遲到的,哈哈!”
然而打開之后,徐莊隱愣住了!
“哈嘍莊隱,我自己已經搬完家了,哈哈,厲害吧,所以呢,明天就不麻煩你了,好好在家休息吧,你上一周班也是挺累的。我還真的挺佩服自己的,那兩個大箱子,我一個人就都搞定了,哈哈!”
盯著電腦屏幕,握著鼠標的手已經開始出汗了,徐莊隱絲毫沒有為韓晶的獨自搬家感到有什么可自豪的,也沒有為對方替自己考慮多休息一天感到有什么可感謝的。停滯了幾秒鐘,徐莊隱關上了QQ與MSN,將剛洗好的蘋果放在了桌子上,關掉了播放器……
“灰銀色(復仇天使)
2009.7.18
御轟雷,聆狂風電閃,這種暗潮洶涌,仿佛也,該嘗試一下了……
其實,坦誠相待完全是一種理想狀況,無異于內心的冷淡無情,承認過,有所保留,沒有公布的那一天一切都還只是像謎一樣的存在吧。既然以某種看似意料之中的理由建立了無法接受的對等關系,然而就要遵循既定的游戲規則,可能就是這種社會的不公平性,造就了這樣自己揣摩出的自相矛盾。無所謂,也許在意的太多,往往會留下更多的話柄;討厭欺騙,更討厭背離,所以,借著這微弱的燈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一直在努力,無論是看見的,看不見的,事實上都已成了事實,無論嚴重或許,可能都是凡心的自動驅使;付出不見得會有回報,其實,有些也不需要回報,只是擁有即可。表面的暢想是虛偽的,為了那僅有的快樂,往往要籌劃許久,往往也要犧牲許多。無法放棄這種幻想似的愉悅,但是,至少現在可以明確了,有一句歌詞是完全正確的,不見天日的迷茫就這樣煙消云散啊,哈哈……哈哈……
苦笑的結局,是沉默,是爆發,無奈的選擇了后者,彷徨下的懦弱再也不會降臨了;暗渡陳倉,事隔那么長的時間,又要小心翼翼了,如果是累的話,那也是一種追求,網絡昌盛的今天,一切都是那么的透明,無知的頭腦最怕無知的沖動。星空里,第十個星宿消去了它往日的孤獨,燦爛出第二特征,認真沒有過錯,過錯的是這個另其不得不過錯的羅馬數字……
此刻,不是單方面的執著尤迪安,也不是不在乎的淡然泰蘭德,那是為了所謂的尊嚴和憤怒,瑪維抖動了鋸齒般的披風,黑色的靈魂帶著復仇的火焰,就要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