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城四號區警衛局。
一位身穿警衛制服的男人雙手拿著一臺先進的照相機,鏡頭正對著一個青年,他透過一塊玻璃用一個麥克風喊道:“靠墻站好,面對正前方!”
這塊玻璃墻在這個警衛局里面最堅固的玻璃,它的厚度足足有十公分,即使是用火箭彈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擊碎它。
玻璃墻里面只有韓松一個人,除了玻璃墻以外其他面都是堅不可摧的黑色鋼板墻。
他此刻身穿一套黑白調紋的連體衣,手上拿著一張寫著他名字的牌子站在一塊標有身高標尺的白色墻邊,按照從喇叭里面傳來的指示動作。
韓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記憶只停留在迷航理發店的那天。
他記得在那天他把兩顆手雷扔向那只怪物,之后便被手雷爆炸的沖擊撞到了頭,而之后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不記得。
醒來以后他就在警衛局的這間房間里面了,他很想問一問他的那些同事怎么樣了,但想到同事們咧著嘴的恐怖樣后打消了這個念頭。
韓松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或許這些警官只是讓他配合調查,畢竟在姑蘇城中發生了如此恐怖的事件。
“找地方坐下!”
喇叭里面的聲音讓韓松停止了胡思亂想,他看見在這間房間中央的位置有一把黑色的椅子。
這把椅子十分的普通,就是警衛局用來專門審訊罪犯的椅子。
可是當韓松坐下去的那一刻,這把椅子發出了咔嚓的一聲,在椅子的兩個前腿還有扶手上彈出了幾個機械結構的爪子。
韓松的手和腳被這四只機械爪子死死的鎖在了椅子上,他試著掙脫了幾下,這冰涼的機械爪子卻紋絲未動。
“警官,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這是什么意思?”
韓松突然從心里冒出了一絲的委屈,這配合調查也不用向對待罪犯一般吧。
“肅靜!”喇叭里面傳來呵斥的聲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接著喇叭里面接著又有聲音出來:
“姓名”
“年齡?”
“性別?”
“韓松,二十歲,男。”
韓松十分的無語,這性別他們看不出來嗎,是不是需要找個人來驗一驗,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之后他又回答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這讓韓松越來越覺得這警衛局勢徹底的把他當做罪犯來對待了。
“韓松,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身份信息在我們姑蘇城的人口信息中根本查不到,說,你到姑蘇城有什么目的?”
韓松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來到姑蘇城的,只知道他在姑蘇城里面待了兩年,至于以前的記憶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警衛見韓松沉默,接著問道:“迷航理發店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是誰指使你做的?”
韓松抬起了頭往玻璃墻望去,他目光堅定的說道:“警官,我就是迷航理發店的員工,而且那發生的事情如此的詭異,我也不可能有讓普通人變為怪物的本事啊!”
“不是你,在那種情況下其他的人都死了,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現在我們有理由懷疑你是外面某個恐怖組織派來傳播變異病毒的。”
韓松也是無語,他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難道他的余生又要去監獄度過了嗎?
…
同一時間,在警衛局的一間辦公室里面。
一位身穿黑色短裙西裝的短發女人帶著一副黑色墨鏡看著審訊室的監控畫面。
而在她的身后也有兩個俊俏的男人穿著西裝筆直的站在后面。
“長官,這韓松只是一個普通青年而已,在他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用了十分專業的儀器對他進行了十分嚴密的檢查,除了他的體質有些異于常人,其他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是普通人。”
“而且他之前也用手機報過警的,他的嫌疑幾乎可以解除了,為什么還要讓警衛局的人審訊他呢?”
短發女人取下了眼眶上的墨鏡,用深邃的眼睛轉頭看向那個提出疑問的男人嚴肅的說道:
“我做什么還需要向你解釋嗎?”
西裝男頓時朝短發女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長官,是我多嘴!”
“異磁場研究院的人到了沒有?”女人回過頭繼續看著電腦的顯示屏后隨意問道。
“研究院的人已經到了,來的是四級研究院的博士。”一位西裝男說道。
“看來,這次的事件讓研究院的那幫書呆子也坐不住了。”短發女隨口的低語幾聲。
西裝女知道,這異磁場研究院的建立就是為了讓這個世界的磁場恢復成以往的樣子。
因為研究院的原因,經受了大毀滅的幸存者們才能夠在這到處都充滿災變、饑荒、疾病、變異的怪物的世界上生存下來。
也正是在研究院不懈努力的幫助下人們在廢土的各地建立起了一座座隔離各種災難的高墻,才讓大部分的人脫離朝不保夕的日子。
所以,異磁研究院在各個高墻城民心中的地位是十分崇高的。
還好他們對于這些虛榮還有權利都不感興趣,不然各個高墻城的掌權者們恐怕都只有下臺的份了。
也正因為如此,對于異磁場研究院的人,一般的特殊事件是打動不了他們,可見這次的事件有多么的震撼。
為了調查這次姑蘇城維多商場異磁場消失的事情,異磁研究院的人直接就派出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過來。
短發女離開了顯示器的,擰開了監控室的門把手以后對著身后的兩人說道:
“走,跟著博士一起去漲漲見識!”
…
十幾分鐘以后,兩輛全副武裝的裝甲車停在了警衛局的大門口,而在兩輛裝甲車的中間有一輛黑色的轎車。
一位戴著金絲眼框的眼鏡,身披白色長袍年過半旬的老人,提著一個銀色的手提箱從轎車上走了出來,在他的身邊有兩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一直跟在他的后保護著。
警衛局的門口早就站滿了人,見到老人以后全部都笑著迎了上去。
而那白袍老人就當沒有看見一般,他板著一張有些皺紋的臉說道:“直接去工作吧,我的工作日程都排滿了。”
以警衛局局長為首的迎接代表們直接就用他們的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不過他們絲毫沒有在意,依舊恭恭敬敬的在這位中年男人前面帶路。
而之前那位短發女人也跟在他們的身后,低語道:“這老頭還是這樣的不近人情,典型的工作狂!”
在他身后的兩個西裝男清楚的聽見了女人的低語,他們也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那位老人可是姑蘇城異磁場研究院的李院長,不過聽說他們這位長官同這位院長的關系不一般,也只有他們長官敢這樣說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口,那位李院長突然在門口的地方停了下來。
跟在后面的人也是一頭霧水,局長笑著走到他的跟前問道:“李老?”
李院長冷冷的瞟了一眼他還有身后跟著的隊伍,冷幽幽的說道:“你們這是去趕集嗎?”
局長頓時明白了,于是他立馬對著身后的人喊道:“都回去工作!”
漸漸地跟在身后的人全部都散開走掉了,可是局長看李院長還是沒有進門的意思,他面露疑惑的看了看老人。
“李院長的意思是讓你也一塊回去工作!”
就在局長不解的時候,在他的身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局長聽到這話以后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就在他準備開口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多事的家伙,但當他見到那板著臉的李院長竟然露出了微笑,便把即將脫口的話給生生的咽進了肚子。
“干女兒,你怎么來了?”李院長滿是慈祥的看著那短發女人。
聽到這話,那局長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還好他沒有把話說出口,不然他得罪了李院長恐怕以后的日子可見難過了。
“那李老,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走了!”局長很是識趣的找了一個理由走了。
之后短發女人又看了一眼她身后跟著的兩個西裝男,那兩個西裝男很有默契的也離開了。
“我可沒有答應當你這糟老頭的干女兒,可不要亂叫!”
短發女人把頭撇到一邊,露出了滿是嫌棄的表情。
“哈哈,你這丫頭還是這樣,不過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就是我的女兒了。”
李院長抬起手準備揉一揉短發女人的頭發,可是被她給躲開了,于是笑著說道:“我們先進去吧!”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了審訊室里面,而跟在李老身后的迷彩服軍人則是挺直的站在審訊室大門的兩側繼續戒備。
在審訊室里面工作的警衛們看見兩人,立馬停下了審訊工作,連忙起身同李院長打著招呼,畢竟這樣的大人物在平常幾乎是不常見到的。
“你們都先出去吧!”李院長的臉上還帶著笑容。
而這幾個警衛也是愣了愣,他們聽說這李院長平時都喜歡板著個臉,簡直比那茅坑里的屎還要臭,可是當見到真容的時候卻顛覆了他們認知。
這位李院長如此慈眉善目,真不知是那個缺德的人嫉妒李院長的才華,故意抹黑這位老人,他們暗暗發誓再也不聽信任何的傳言了。
“你們都出去吧,這人就交給我了!”李院長說道。
“可是….”警衛們面露難色。
李院長的眉頭一皺,咳嗽了幾聲,也沒有再出聲催促他們。
“李老,里面那人十分的危險,我們走了待會誰保護您的安全呢?”一位警衛開口。
“你們就先出去吧,李老的安全現在由我負責!”
短發女人走到李老旁邊,從包里拿出一個證件在警衛的眼前晃了晃。
等到警衛們出去以后,短發女人笑了笑說道:
“老頭,讓他們離開就不怕我一個人保護不了你嗎?”
“要是你這樣的都保護不了我,那這整個警衛局的人恐怕就更難了!”
“好了老頭,你就別變著法子的討好我了,我是不會當你女兒的。”短發女人繼續說道:“在維多商場查了這么久,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沒有?”
李院長嘆了一口氣,道:“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找到,不過已經確認,這次的事件應該沒有這樣簡單,這件事的資料我都看完了。”
“那迷航理發店警衛局很早以前就盯上,那個老板似乎是一個覺醒者,他昧著良心賺取黑心錢,用他的能力影響他店里面的員工還有進去消費的顧客,讓這些人都變為了半死不活的提線木偶”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覺醒者的影響下,異磁場量級也漸漸超過正常水平,為了防止異磁場的影響擴散,姑蘇城的警衛局和軍方一起準備了這次行動。”
“可是到最后,一個神秘男人的出現讓這件事情變得不可控制,而那覺醒者也變成一個喪失人性的怪物,也導致了那些受控制的人也變為了噬腦者。”
“而事后,我們去找了那一個神秘的男人,根本就沒有找到,他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不過唯一確定的就是,這一系列的事情肯定跟那神秘的男人脫不了干系……”
……
李院長抽絲剝繭般把整個世事件個給梳理了一遍以后,暫時認定這最后導致異磁場消失一段時間的事情應該跟那神秘的男人沒有關系。
根據當時的現場判斷,導致異磁場消失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這審訊室里面的年輕人。
所以他才親自來了,如果派其他人來的話,他不太放心。
短發女人一直在旁邊仔細的聽著,也沒有插話,見李院長說完以后,她遞給他一杯溫開水。
在李院長喝水的時候,她說道:“可是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以后,這個叫韓松的人似乎就是一個普通人,這又該如何解釋?”
李院長放下水杯笑了笑,“就是因為沒有查出來,這不你干爹我這不來了嗎?”
“切,我可不承認你是我干爹!”短發女人雙手抱在胸前,略帶嫌棄的說道。
李院長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他知道這丫頭早就默認了這個稱呼了,要不然她也就不會在他面前露出一副小女孩才有的行為習慣了。
但她就是抹不開這個面子,喊他一聲干爹罷了。
“小丫頭,準備一下,我們開始辦正事了!”
李院長提上那銀色的手提箱,走到一塊巨型的鋼制大鐵門的旁邊看這看短發女人說道。
短發女人的表情也是變得嚴肅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她拿著一張卡在門邊的儀器上刷了刷。
隨后從門里面傳出一陣陣的機關轉動聲音,一陣叮叮聲過去以后,這鋼制的大鐵門緩緩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