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別提問了，我肯定解決不了你的問題，先說說你見到尸體后都做了什么吧。”姜言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就算跟張瑤認識多年的姜言，對她的工作也只是略懂，因為她下班后從不談工作上任何事。讓一個醫學門外漢回答張瑤提出的問題，簡直就是讓學渣考清華北大一樣的不可能。姜言深知在張瑤的問題上糾纏純屬白癡，立刻把話題轉移到案發現場上。

　　張瑤點了下頭說道“科里接到通知后我帶著幾個正在實習的新人到了現場，想讓新人多積累些經驗。到達現場后我并沒下車，任憑幾個不太有經驗的新人先做簡單收集工作。”

　　“等等。”姜言打斷了還要開口說話的張瑤問道“你就是這樣對待工作的嗎？這回可是一起命案啊，死者有可能是自殺，也不排除Ta殺的可能。”

　　“無論是什么案件，對我來說都只是工作。如果科里叫我出面，還制定我帶幾個新人，說明發生的是命案并已經發現了尸體。”

　　張瑤頓了頓繼續補充道“相比與你這樣的活人溝通，我更喜歡尸體。”

　　換誰聽了她這句話都有背后發涼的感覺，一名手持刀具，面掛微笑打量著自己身體，這幅模樣的張瑤只能說，單身都是有原因的。

　　說了幾句話覺得有點口渴的張瑤走到冷藏柜前，從里面隨便拿了一個裝著一半液體的量杯。她拿著量杯遞向姜言，姜言看到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立刻搖頭。

　　張鈞看著兩人的微表情和肢體動作奇怪的說“還說你倆沒監情？”

　　姜言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張鈞，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時的姜言剛出校門，就好比現在的張鈞。校園的高材生無論成績多優秀，在魚龍混雜的社會中也不會有太多優勢。

　　那是姜言第一次有幸參與一起案件，師傅讓他去鑒定科取鑒定報告。在校園成績優越的姜言實在沒想到，自己口中的副科長既然是只比自己大兩歲的張瑤。

　　要不是張鈞執意就讀藍宇學府，張瑤與姜言可能不會過早再遇。看著只比自己大兩歲，官級卻遠超自己好幾條街的張瑤，姜言心中有的只是開心，沒有一點嫉妒不甘。

　　他對張家再了解不過，只要張瑤吃透了家族對醫學的知識，就算不去就讀醫科大學，她想做鑒定科科長也是有這份能力。

　　之所以現在的張瑤還是副科長就是因為她的年齡，二十多歲的小丫頭認誰也不放心把整個鑒定科交到她手中。科長已經著手有意鍛煉她，張瑤將會是現任科長最好的接班人。

　　“人和人真不能比啊，我這還是被人呼來喚去的實習生，你卻已經是一人之下的副科長咯。”姜言有意調侃張瑤。

　　張瑤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抬頭問道“你怎么來了？”

　　“張副科長，師傅讓我來取鑒定報告。”姜言笑盈盈的說道。

　　為了不讓師傅口中的副科長就等，這一路姜言連水都沒喝上，口渴的他接著問道“你真是不會代客啊，也不說給你老朋友倒杯水？”

　　張瑤被姜言這一嘴的貧勁弄的哭笑不得，微笑著指向不遠的冷藏柜說道“那有領導給下屬端茶倒水的道理？水在冰箱里，自己去拿吧。”

　　姜言這也是第一次來到鑒定科，他走到張瑤手指的冰柜前打開門說道“這么多瓶瓶罐罐都是液體，那個是給人喝的？”

　　張瑤一邊為姜言整理資料一邊回答“第二排，第四個量杯，我做的冰橘水。”

　　姜言一聽冰橘水想也沒想拿去一個量杯喝了一大口，當他把一口液體咽下去后疑惑的問道“你這冰橘水味道怪怪的。”

　　張瑤突然秀目圓睜猛的回頭，當認真檢查過冰柜后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你喝的，喝的是動物的尿液。”張瑤笑的花枝亂顫。

　　“哇~”姜言跑到垃圾桶前干嘔著。

　　“沒事，動物喝的都是干凈水，它們的尿比人類的成分要好一些，不會對你身體造成影響。”張瑤強忍住笑意說道。

　　“你，哇~你是故意的，哇~”姜言越想越惡心，不管是動物尿還是人尿，他都沒喝過好嗎。

　　從那以后姜言口渴只喝白水，是反帶顏色的飲品都一律不在考慮范圍內，可見這件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那是姜言與張瑤重逢以來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見到她開懷大笑。兒時的姜言老是能給她帶來開心與快樂，是年紀越大距離開心越遠？還是說不曾相見這些年她經歷了姜言想不到的事情。

　　姜言回過神第一眼是張瑤那清澈的雙眼，不必他多說張瑤也知道他剛失神是想到了什么。

　　時間過去這么久，姜言不再是那個開朗話多的陽光男孩，張瑤也不再微笑待人。

　　深知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姜言尷尬的問道“對于這具尸體你有什么見解？”

　　“這具尸體給我帶來很多疑問，我覺得需要進一步了解，希望你能理解。”張瑤邊說邊重新整理起工具，不再看姜言一眼。

　　看著她的舉動姜言知道這是在下逐客令，再說下去也沒有更好的話題，不出聲的轉身離開。

　　走出鑒定科的姜言沒去管張鈞，名義上姜言是張鈞的師傅，在姜言心中更多的是照顧。

　　姜言一個人做在車里，手機鈴聲響起“說。”小小心煩的他不愿多說話。

　　“經過咱們小隊調查，現在鎖定了三個嫌疑人。”姜言手機那頭的同事興奮的說道。

　　“嗯，說說看。”姜言拉下車窗點上一支煙說道。

　　“一號嫌疑人是被害人的男同事，和被害人朝夕相處在一個辦公室，追求過被害人很多次都被拒絕。”

　　“接著說，我在聽。”姜言吐了口煙圈說道。

　　“二號嫌疑人是被害人網友，一名在校學生，男孩對被害人的感情可以用狂熱來形容。”

　　見姜言沒回應，對話那頭繼續說道“三號嫌疑人也是男性，和被害人住在一個小區。他與被害人因為汽車的停放問題有過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