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嘴角勾起，似乎沒聽到尼爾的話。
地面上，冰層融化出的水漸漸凍結，一層光潔的新冰從孫楊腳下向尼爾身邊蔓延。
“如果我沒猜錯，你一直沒出手，是因為沒有進攻能力，對吧，尼爾。”
尼爾沒有回話，算是默認。
胸口烏鴉羽毛摘下，放在冰面上，一層濃重的黑色自羽毛處向尼爾的位置衍生而出。
“這烏鴉羽毛，也算是你力量的一部分，這個應該不好防吧？”
“這就是你的底氣？”尼爾開口回應，語氣中似乎能聽出一絲不明顯的慌亂。
“不夠嗎？只需要打斷你的儀式，沒有那種力量，你還能打過我們三個？”唐海瘋狂上嘴臉。
“你想好了，就算沒有那種力量，你們對抗我也算是無稽之談，我建議是你現在就停手，我們還有得談。”尼爾語氣中的慌亂越發濃重。
“你是小孩嗎？你說談我們就談？自己都慫成這樣了還覺得你的話有什么威懾力嗎？”眼見黑色離尼爾越來越近，唐海的語氣也越發囂張。
“不對勁，唐海，趕緊停下來。”張偉突然發現端倪，急忙出聲制止。
“啊？啥玩意？”唐海一下懵了，雖然腦子沒反應過來，但身體已經下意識彎腰撿起地上的羽毛，試圖阻止黑色蔓延。
但毫無作用，被拿起的羽毛，已經失去光澤。地上的黑色依舊在向尼爾蔓延。
“怎么，居然才發現嗎。”尼爾的聲音重歸平靜。
“你在騙我？”唐海臉上表情一下子垮掉。
“那不然呢？蠢貨。”
“瑪德沙比東西，喜歡騙你海爺是吧。”唐海瞬間召喚出數個火球，直接將自己和尼爾面前的冰面融化，直接隔斷黑色蔓延。
“說你腦子轉的快吧，你回回被騙，說你腦子轉的慢吧，你瞬間想出了解決方法。”孫楊扶額“你這樣的家里也得請哈基高了。”
“被這玩意逼的。”唐海指指腳下。
“那看來這操蛋的世界得請哈基神了。”
“聊完了沒有？”尼爾的聲音幽幽傳來“你們就在這等著了？”
“那不然呢？讓我來猜猜，如果沒有烏鴉羽毛的力量，你應該需要里面的力量來完成儀式，如果沒有這東西，你大概率只能完成一半儀式，對吧？”
“但就這一半，對付你們肯定是夠的。”尼爾嘲諷道。
空間漸漸變得粘稠，幽光變得越來越亮，隨后如同閃光彈一般爆開，瞬間占據三人的視線。
......
外面的烏鴉管家突然如同生銹般越來越慢，慢慢趨于停頓，隨后化作一團陰影沖入地下。
王珺雅收起肩炮，一分鐘也沒有猶豫，直接進入暗門，向地下走去。
......
試想一下，打游戲的時候，遇到一個boss，免疫一切攻擊，同時只需要一個平a就可以秒滿血的你。與此同時，它還有很高的攻擊頻率，基本上一秒鐘能a三四下。
對，這就是現在的尼爾，一個不完整的尼爾。
“孫隊，這玩意是不是強度有點高了？你確定這是四階以下的玩意？”唐海一邊躲開幾乎純透明的能量波。
“肯定不是，估計是有異變吧，誰知道是什么情況。”孫楊在地下不斷瞬移，在躲避的空隙中回應道。
“王國忠這老登什么情況，這種信息都能弄錯，廢物。”唐海罵道。
“雖然這話我不該說，但這次他確實廢物。”孫楊贊同。
張偉倒是想到了別的可能，只是他不敢說，也不愿意相信。
唐海腳下用力，想要跳躍躲開尼爾扔來的鐵棍，卻猛地腳下打滑，摔倒在地。
孫楊將手中十字架甩出去，正中鐵棍，將其軌跡砸歪，也為唐海贏得低頭一瞥的時間。
那里是一塊純黑的冰，里面黑色的色塊正緩緩流動。
如果沒有記錯，這就是承接烏鴉羽毛一部分力量的那塊冰。
“尼爾，你說我們傷不到你，你自己能傷到你自己嗎？”
“都什么年代了還在矛盾之爭，明確地告訴你吧，不會。”尼爾全身都是黑色，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很明顯聽出來其中的嘲諷意味。
“你信嗎？”唐海轉頭問向張偉。
“不敢信，也不敢不信。”張偉皺眉。
“埃及吧信不信。”孫楊瞬移躲開又一次致命打擊“總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尼爾的動作突然一頓，看向入口的位置。
“隊長打贏了？”唐海挑眉。
“嗯。永遠不要低估一個機械師的戰力，尤其是在他們有錢的時候。”張偉眼底一直藏著的一絲擔憂散去“而且，以王國忠的職位不可能不給她準備一些來自總部的超凡物品。”
“你們之前不是很窮——”話未說完，就見面前的空氣中閃過一絲詭異的泛光，直覺告訴他，得躲。
可惜的是，他感應到攻擊襲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避，不僅是他，離他不遠的張偉也躲不開這一幾乎無聲無息的偷襲。
腳下突然出現爆炸聲，地面連同那些冰層都被掀飛，擋在唐海二人面前。
含有尼爾力量的冰片將攻擊折射，無形的力量避開致命部位，只劃破了四肢的表皮。
“隊長好槍……額，好炮。”唐海下意識的來了一句。
“別分心。”張偉眼眶中血淚流出，灰色霧氣漸漸彌漫，將無形的攻擊襯托的無比醒目。
入口處，王珺雅……準確來說是一個人形火力堡壘正慢慢靠近，同時，些許墮落氣息從她身上滲出。
“她身上這個氣息，超凡物品嗎？”唐海挑眉。
“是的，很強的超凡物品，代價也非常大。”
“好像跟這玩意同源啊。”唐海指指尼爾。
“別侮辱我，我的力量可是直接來源于母神。”尼爾嗤笑“跟這種盜取力量的東西有根本上的區別。”
“還幾把母神上了。”唐海不知何時，握著地上的冰片出現在了尼爾身后，冰片上的力量一閃而過，隨后隨著冰層一同沒入他的身體。
灰色霧氣可以屏蔽部分感知，同時可以對技能有一定強化效果，這也是為什么唐海能如此順利的偷襲到尼爾。
尼爾的力量驟然衰弱，似乎剛才那一擊直接傷到了他的本質。
“壓力暴大啊牢底。”拉開距離后，唐海還是一如既往的開始嘲諷。
“不對，唐海，他的力量在增強。”張偉對能量的敏感讓他第一個發現不對，急忙出聲提醒唐海。
“不是哥們？”唐海嘴角抽搐“你小強啊。”
尼爾的氣息再次恢復，同時在唐海的感知中，變得更加強大，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最初的氣息就如同樓道火災，現在的氣息更像是一場森林大火。
“這b東西，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