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談
眼前的妹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考著題目,我手中也捧著那本關于軍艦的書看著。
奶奶去看望最近精神狀態不好的老姨了,家里只有我和凌姌兩人,嗯,真安靜呢。
門口的鈴聲響起,我放下書順手抓起桌上的鑰匙就前去開門。
“姐姐,你很久沒回來了呀。”
一開門我聽見的就是顏露的聲音,顏語站在她身后,她們兩個對于我來說也的確是好久沒說上話了。不過一般她們來我這,估計又是父母出差吧,算了,好孩子來我這我也是很高興的!
不過顏語今天看起來有些不喜歡和我說話了,我應該道歉嗎?好像目前不用。
我讓她們進來坐,凌姌和顏露果然聊得來,她們兩個很快聊得忘乎所以了。我尷尬的笑了笑,看著顏語低沉的表情,我有些好奇起來了。平時我也是擺著這么一張臉嗎…怪不得呀,確實看著不怎么讓人愉快,回頭應該和她說一下了。
顏語低著頭,我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坐著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偶爾喝上幾口茶悄悄看她。或許是我的目光被她瞧見了,她突然開口問我:“你真的很討厭早戀的人嗎?”
啊啊…為什么又是這個問題?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低了下去,和以前不一樣了,她沒再叫我姐姐了,甚至連名字都不叫了。
“如果我和你說我喜歡上一個人了,你會不會贊同我?”
她的語調是那樣的哀求我,就像以前在問我可以不可以先住我這時一樣。顏露和凌姌繼續聊著,我也看著她不好言表,現在是要怎么回答?是公正?還是感性?
我清了清喉嚨,有些嚴肅的回:“我想我不會贊同的,那樣子對我來說的確惡心…但只要——”
我的余光不由得瞥向一旁不想注視她,待我回頭看她時,她冷著一張臉破罐子破摔地站起身:“果然你這種不能理解我,說別人惡心,但實際上你才是最惡心的那個人吧?身邊的朋友少的可憐,別老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行不行啊?”
可是我想說,只要不招搖就行了——
她厭惡的看著我,我只感覺突然之間好像有東西改變了:“你這種人才是最惡心的吧,別老是踐踏別人的尊嚴啊!不就是學習好了嗎?那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嗎!憑什么你這種的人生是那么完美?你不覺得這才是不公平的嗎?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別以為別人沒有尊嚴好嗎,你自己也才是最惡心的人吧……”
這樣一想,我貌似一開始雖然任性,但的確和我同齡左右的人都喜歡我,從什么開始來著?三觀變了,和身邊一個個朋友決裂不再見面,這樣做他們會理解我的吧,我一開始是那么想的。
顏露譴責的望著她的姐姐,凌姌也不知所措的看著,我能怎么辦呢?
“你現在本來的目標就是學習!是你要我怎么辦…!為什么你也不能聽話一下啊!現在你不學習以后怎么辦!”
那對不起的是你的未來啊,我不想看到你們誰很辛苦了,我也不可能養你們一輩子教你們一輩子,麻煩認清事實好嗎……?
話說到這,她自己就把我手中的書甩了出去,我帶著怒意瞪著她,可她卻獨自跑了出去重重地摔上門……
家里不止她一個人,還有另外兩個要照顧,幸好奶奶去照顧老姨了啊。我們三個都沒有再說話,是過了很久,顏露才一邊哭著一邊告訴我她們的近況:“就是姐姐她早戀被爸爸媽媽發現了…然后和爸爸吵了一架,但是那之后爸跟爸媽媽也出差去了也不打算管她了…”
這么一想也是,家里還有顏露,她們的父母怎么可能喜歡一個不符合期望的孩子呢?
我拍了拍她的肩,她很懂事,從小就是,但該認真時也的確是會認真,我扭頭囑咐凌姌先回房間寫作業就先和顏露談起了話。
“姐姐你去和她談一談好不好啊…”
有什么可談的啊,我也想問你,要我怎么說?有時候我自己都有很多無法理解的事啊,我走到電視機下方拾起剛才被扔掉的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后我五味雜陳的反問:“所以你要我怎么說才覺得行呢…?”
她強顏微笑著沒有回答我,嗯,知道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急于一時的,時間會給她選擇的,大不了到時候我把她糾正回來就夠了。
是我的錯,我會改正的,所以請在未來好好活著…
現在外面已經很晚了,而且估計還要下雨,夏天的天氣就是這樣多變的,我拿了把折疊傘告訴凌姌和顏露在家寫作業寫完自己打游戲后就拿上鑰匙跑出去找人了。
原本想著天氣預報不怎么準的我,今天意外的下起了大雨,我慌忙地打開傘,因為突然下起的大雨,所以我被淋了一身。我剛想又左手抹掉臉上的雨水但也觸碰到了溫熱的液體,那是淚水,為什么會哭?又無法理解了,是因為什么?
附近都沒有,我的鞋子已經被雨水浸濕了,劉海也早就濕透了,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街道上的人們都在趕著回家,只有我一人向這相反的方向尋找著她。
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身上防曬衣的衣袖也浸了水,發尾也因一直在雨中奔跑的原因也都濕透了,我實在找不到她了,直到后來,我找了她足足兩小時,雨也沒停,路燈亮了,街道上幾乎沒了人。
我撐著傘,嘈雜的雨聲伴隨在我耳邊,我累得走回家,一進門已經是十二點半的時候了,燈已經關了,凌姌和顏露大概也睡了。
我郁悶的剛想走去洗澡卻愕然看見沙發上躺著個人,等我蹲下身看,果然是顏語,她沒有被淋濕也換好了衣服,只是沒蓋著被子,空調都開好了。
真的好難受,我忍受不了臟亂的自己了,這樣有什么可談的啊,我也是人,不是你們三言兩語就可以評頭論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