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著白衣，帶面紗，微抬的下巴都在彰顯她的清高，但面紗擋不住她的笑容，當她對人笑的時候，那笑是帶著勾子的。

　　欲拒還迎。

　　但流書不一樣，她是真的冷。

　　她雖然也穿白衣，但她從不戴面紗，她行禮的時候背脊挺直，卻不會抬下巴。

　　但她不會笑。

　　鐘楚年與聞人舒說過流書。

　　流書原來是富商家的女兒，有一年城里來了很多流民。

　　官老爺眼看流民越來越多，偷偷的跑了，那些流民沒人管，為了活命將城中洗劫一空。

　　流書的父母死在了那一場暴亂中，而流書那日穿小廝的衣服逃出去玩，僥幸逃過一劫。

　　沒了父母親的流書不敢在城中待下去，唯恐被人認出來。

　　倉皇出了城。

　　饑寒交迫險些餓死的小流書被鐘楚年救了。

　　鐘楚年沒強迫流書，流書接客是自愿的。

　　她說：“我有幸被姐姐養著這么些年，我憑什么？”

　　是啊。

　　如意樓的女子哪個不可憐，誰能心安理得的靠別人的賣身錢茍且度日？

　　后來流書接了客。

　　初時，也風光過一段時日，但她不諂媚，不討好。

　　客人開始嫌她木訥沒有情趣。

　　被絮如后來居上打壓了下去后她還是和以前一個樣，挺直著背，不會笑。

　　鐘楚年想讓流書迎戰白淼淼，聞人舒輕輕搖了搖頭。

　　反而推了莊羽上去。

　　莊羽得到聞人舒肯定的眼神，心里一陣雀躍。

　　歡歡喜喜的上了臺，一點也沒有當初緊張的模樣了。

　　還是那身鵝黃的羽衣，莊羽翩然跳躍如一只飛舞的靈雀。

　　聞人舒眼睛一亮。

　　莊羽她比上次在如意樓跳的更好了，更具靈氣。

　　這一刻，莊羽她就是仙子，初入人間的雀靈。

　　莊羽一舞完畢，臺下看客安靜的看著她，目光溫柔。

　　莊羽羞澀一笑，緩步退下臺去。

　　悄悄問聞人舒：“公子，我沒給你丟臉吧！怎么沒人給我叫好？”

　　聞人舒一搖折扇，又啪一下合上，然后扇尾敲上了莊羽的頭：“當然，本公子什么時候看錯過人，你自然是不會給我丟臉的。”

　　話音頓了頓，又笑。

　　“至于他們為什么不叫好，當然是因為他們怕一不小心把我們的小仙子嚇走啊！”

　　如意樓這邊喜氣洋洋，臨雅院的范玉臉色從莊羽跳舞完后就開始不太好。

　　這鐘楚年是哪請來了什么高人不成？

　　但想到還有絮如這張底牌，范玉又開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聞人舒瞧在眼里，心里冷笑一聲。

　　范玉。

　　當初與王姨母合伙誆騙我們母女三人的時候，你可想過會有今日。

　　之后臨雅院的牡丹一身輕薄的紫衣上了臺，火辣誘人的身材一覽無余。

　　隨著她大膽的舞蹈動作，臺下開始一片混亂，甚至有人開始流鼻血。

　　范玉挑釁的看向鐘楚年，鐘楚年心里其實沒底，對著范玉嫵媚一笑，紅唇輕啟。

　　范玉看出她說的是，“等著瞧！”

　　聞人舒這次推了流書應戰。

　　范玉不屑的掃了流書一眼。

　　如意樓這是沒人來吧，竟然把這過氣的流書都趕上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