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練字的顧好
門外站著一人,
是聞人舒。
顧好心虛,笑著打哈哈:“阿舒,你怎么這么晚還不睡,在等我嗎?”
聞人舒站著沒動,盯著顧好瞧。
“你干什么去了。”
顧好關上門,看著桃樹上掛著的胖兔子燈籠,胖兔子瞇著眼嘲笑他。
承認吧,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配不上聞人舒,你敢讓她知道你剛剛干什么去了嗎?
胖兔子嘻嘻笑:你切了人家一根手指。你不敢,你是個敢做不敢認的膽小鬼。
顧好垂下眼,藏起眼中的暴虐,再抬眼,又是一單純璀然的少年人模樣:“明天應征,我有點緊張睡不著,隨便出去逛了逛……”
“哦。”
“睡去吧。”
聞人舒臨走又看了顧好右手一眼,準確的說,是看了顧好右手小拇指的指甲的縫隙一眼。
她大概是沒有告訴顧好,修煉到了一定程度,五感比常人要更敏銳,目力所及,也比常人更要遠,更精準。
所以他一回來,他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她就聞到了,他指縫那一點血跡,他大概自己還沒發現。
不過,他不愿意說就算了。
顧好回房間,洗手的時候發現了指甲縫的那一點血跡,想起聞人舒剛才看他的眼神,就很煩躁。
她一定看出來了,那自己騙她她會怎么想?
面巾丟進盆里,砸起一陣水花。
這會真睡不著了。
手指碰到枕頭下的什么東西,顧好抽出來一看。
是他前些天偷偷帶回來的那本字帖。
算了,反正睡不著。
不如練會字?
付子恒什么的也沒什么了不起,等爺練好字,在好好讀幾本書,阿舒一定會知道爺才是最好的。
付子恒什么的就滾一邊呆著去吧。
字帖擺出來,紙張鋪好,研磨提筆。
大筆一揮,刷刷刷,紙張一下子寫滿,顧好提起自己寫的字,然后與字帖上的一對比。
嗯。
不能說一摸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
顧好摔筆。
“什么玩意,老子不寫了!”
片刻后,發誓說不寫了的顧好默默撿起筆,清洗干凈,一個人偷偷在房間寫了大半夜,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停筆。
然后,將寫滿了字的厚厚一摞紙收好,鎖起來。
稍微休息了片刻,洗了把臉,換了一身衣服。
趁人都還沒起來,自己去院子里把衣服偷偷的洗了。
免得被發現什么破綻。
天氣逐漸暖和,院子里桃花開了又謝,鋪了滿地嬌粉。
枯枝上染了新綠,聞人舒端著桃花酒釀湯圓從廚房出來。
顧好抽抽鼻子,靠近:“好香啊,這桃花酒釀還能煮湯圓吃嗎?”
從聞人舒的餛燉攤開張后,顧好已經好久沒吃過聞人舒做的飯了,現在難免就很是期待。
一雙眼睛又黑又大,眨巴眨巴看著聞人舒,像一只無辜的狗崽:“阿舒,我能吃一碗嗎,我今天去衙門應征,吃了阿舒煮的湯圓,我一定會應征上的。”
他聲音壓的很低,語速又慢,聽起來就像有人欺負了他似的。
聞人舒撫額,難得的有點笑不出來了。
她到底教了一個什么人出來了?
比她還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