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此人當殺
真是自信又狂妄啊!
聞人舒帶回糧食種子,如歸城里的人高興極了,極力挽留送糧食種子來的這些人。
他們都是鐘不離的手下,沒有鐘不離的允許,他們是不敢留在這里的。
眾人詢問鐘不離的意見。
鐘不離準了。
“那就吃過飯在回去吧,不要四處亂走亂看。”他一邊說一邊使眼色。
跟著他最久的心腹叫肖云。
肖云心領神會:“公子放心,我們一定不會亂走亂看的。”
我們一定會四處仔細查看清楚的。
聞人舒將二人的小動作看的清楚,也不在意。
如歸城是天然的屏障,她現在暫時還沒有部署城防,他們看也看不出來什么。
隨他們去吧。
如歸城的人打獵的打獵,捉魚的捉魚,熱情的招待幫他們運送糧食種子來的客人。
鐘不離笑看聞人舒:“阿舒,我的餛燉呢?”
聞人舒往僻靜的地方走去。
“走吧,讓你的人待會給你送點食材過來,咱今天給你做點好吃的。”
鐘不離幫了她的忙,她自然也不會真用兩碗餛燉就將人給打發走了。
下面的人送來的寫洗好的羊肉,和兩只去了毛和內臟的山雞,時下新出的山筍若干。
聞人舒用匕首片著羊肉,靈巧的手法看的鐘不離眼花繚亂。
鐘不離干看著,也不去給聞人舒幫忙。
聞人舒不由的想起了彭廚,有周彭在,這些事情都不用聞人舒怎么動手。
聞人舒嘆了一口氣。
幽怨的看了鐘不離一眼。
鐘不離不解,“阿舒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鐘少爺有沒有喜歡的姑娘?”聞人舒一邊串著羊肉,一邊問鐘不離。
她才鐘不離一定沒有喜歡過誰。
果然。
鐘不離嗤笑:“從來都是人喜歡我,我用不著喜歡誰?”
聞人舒目光灼灼的瞅鐘不離,“你確定姑娘是喜歡你而不是喜歡你身份帶來的權勢?”
鐘不離無語的看聞人舒。
這有什么區別嗎?
“你知道我是誰?”
羊肉串串好,聞人舒笑嘻嘻開口,“你猜?”
“鐘不離,讓人送些炭來。”
炭烤羊肉,比直接火烤出來的要醇香。
支起一個用來烤肉的鐵架子,下面放著炭火,聞人舒將羊肉串一一擺在上面。
鐘不離看著這架子有些稀奇。
“這架子有些獨特。”
聞人舒拿扇子扇扇炭火,鐵架里面的炭忽紅忽暗,炭火燒起來,聞人舒放下扇子。
笑的有些得意:“自然獨特,上次去涼州特意找人訂制的。”
說起定制這個架子,聞人舒想起一事:“你鐘少爺打鐵鋪鋪真難找。”
能不難找嗎,他又不是真的要靠打鐵維生。
炭火燒起來,聞人舒串上兩只雞腿,剩下的雞骨架丟進瓦罐與山筍一起煨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鐘不離話里話外試探聞人舒的身份,聞人舒又問必答。
鐘不離一無所獲。
倒是聞人舒,從鐘不離的話語里猜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鐘不離問不到有用的消息,心里暗罵聞人舒滑頭。
鐵架上的羊肉串滋滋冒油,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火苗瞬間升高。
聞人舒把羊肉串翻了一個面,刷上一層特制的調料,不知從哪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一邊翻轉羊肉串,一邊撒上各種粉末。
每撒上一種粉末,羊肉串就更香一點,直到聞人舒撒上最后一味調料,羊肉的醇厚焦香混合著不知名的濃烈辛香霸道的直往人鼻子里鉆。
鐘不離聞著羊肉串霸道的香味,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剛才的那點不快暫時被望諸腦后。
聞人舒遞給鐘不離一把羊肉串。
“嘗嘗。”
鐘不離接過,吃相很好,速度卻一點不滿,比聞人舒吃的快多了。
羊肉串吃完,那邊的山雞鮮筍湯也熟了,奶白的湯汁在瓦罐里咕嚕咕嚕冒著泡。
聞人舒揭開蓋子,撒上一些蔥花和鹽巴,一陣鮮香撲鼻。
剛才覺得已經吃飽了的鐘不離,這會摸摸肚子,覺得又餓了……
“阿舒,湯好了嗎?”
聞人舒舀出兩碗湯,遞給鐘不離一口。
端著自己那碗,小口小口喝著。
鐘不離又添了一碗湯,暖暖的腹飽感帶來前所未有的愉悅。
聞人舒眼里閃過笑意。
“鐘不離,迦南國最小的皇子,也是最受寵的皇子。”
鐘不離臉上笑意一頓,眸光沉下來:“你還知道什么?”
聞人舒還是笑,月色下眉目靈動。
“不離別急,我慢慢說。”
“生母梅妃三千寵愛集于一身,可惜早逝。你身為最小的皇子,上頭還有四個哥哥,其中二皇子為皇后所出,在八年前被立為太子。”
“我猜立二皇子為太子并非你父皇的本意,然而外戚干政,他無力阻止。而后皇帝數次想改立你為太子,然而都沒有成功。而你現在會出現在大離,只能是太子已經暗中掌控了迦南國,你父皇身體還能撐多久?”
鐘不離久久沒有說話。
她知道的遠比他以為的還要多,多到仿佛這一切是她親眼所見一般。
他不得不懷疑,聞人舒是不是太子的黨羽,接近他只是為了好殺了他!
猜疑叢生,鐘不離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隨后被自己否決,聞人舒如果想要殺他,多的是機會,比如剛剛的羊肉串和山雞鮮筍湯,便足矣要了他的性命。
鐘不離目光如刃,語氣寒涼:“阿舒,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他語氣一頓,“希望阿舒想好再說,不要欺瞞不離。”
聞人舒直視鐘不離:“我是聞人舒,與你們迦南國的任何人都沒有關系,聞人舒此生從未去過迦南。”
“我若說,我能知道的這么清楚是因為你曾經穿的那件鮫紗和你送我的這一塊玉墜,猜測到的你相信嗎?”
鐘不離會議起第一次在青陽見聞人舒。
確實是因為一件鮫人紗威脅的他不得不送出一塊烏木牌。
心中殺意漸退,生出一些無奈,他一向自詡聰明,那聞人舒這樣的事什么?
妖孽嗎?
鐘不離不由問道:“若是阿舒處在我現在的處境,你會如何?”
此話便是承認了他迦南國皇子的身份。
黑夜中有氣流波動,憑空出現的黑衣人一把長劍架在聞人舒細嫩的脖子上。
“主上,此人當殺!”

天下胖兔
把胖兔寫餓了,去買烤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