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男配在干什么?
偶爾光明正大崩人設的感覺可真是太爽了。
聽到任務已完成的聲音,她真心實意地扯開一個笑容。
“許社長……”她正要離開,卻感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她疑惑地轉過頭,一個長相很勾人的家伙猝不及防昏倒在了她的懷里。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長得再美也不能亂碰瓷吧?!
她和祁妄不在一個班,但因著祁妄這學期加入了她掛名副社長的文學社,她勉強能認出他來。
所以祁妄怎么出來了?
女主她人呢?
許弱動作緩慢而輕柔,像對待什么易碎品一樣,將暈倒的祁妄小心地……放在了地上。
沒錯,她毫不猶豫選擇丟下了男配。
她可是個敬業的惡毒女配,才不會搞趁虛而入那一套。
怎么看,“趁你病,要你命”才該是她的應有的優良品質。
暗暗吐槽了一番女主的不守時,她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
所以她壓根不知道在她轉身后沒多久,地上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
并且親眼看著她逐漸變成一個小點,消失于視線之中。
許弱在人前一秒切換氣質,溫柔中散發著淺淺的憂郁。
白皙細膩的牛奶肌,毫無漣漪起伏的眼神,一身錦緞雪紡裙掐出她漂亮的纖細身段。
她朝他走來,落入眼底,寫意得不真實,像霧里蓮花,又像漫著水汽的月光。
少女看見自家車上的司機換了人,頓時蹙起黛眉:“你來這里干什么?”
語氣里的不歡迎簡直要溢出來。
她又可以換人設了。
原文里許弱一向與上官凈不對付。
她對所有人都溫言軟語,輕聲細語,獨獨對這位能看穿她本質的死對頭不假顏色。
許弱很早以前就穿進了這個瑪麗蘇文世界,她很認真地跟著原文劇情梗概走,輕易與上官凈發展成了水深火熱的敵對關系。
他是紅色世家與政界大族的聯姻結合,祖上幾代人為華國立有赫赫戰功,他骨子里流淌著得是最公平清正的血液。
他規矩板正又火眼金睛,一眼就看透許弱自私的黑心內里。
然而所有人,無論是長輩還是同輩甚至是小輩都巴心巴肝地寵著她。
他實在不明白,她成日里那假惺惺施舍似的作態,眼底端得是比死水還平淡,為什么所有人都夸她天真與良善。
在后續劇情里,他會是女主最趁手的鋒銳利器。
以上是從原文里高度凝練出的,關于他的信息概括。
她沒再上前,站在一個離他很遠,于她而言很安全的社交距離。
離他和女主的初見時間還太早。
地點更是不對勁。
兩人的初遇充滿了宿命感,是異國他鄉,患難與共。
所以,他來這里干什么?
他一反常態沒有冷嘲熱諷,嗓音有些危險的低啞,“我有事和你說。”
她太遲鈍,所以她還維持著平常水火不容的嘲諷節奏。
許弱柔柔地笑了,連眼底也浸上了點笑意。
很是愉悅地開口道:“哦?上官大少有什么倒霉事不妨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他有點無可奈何她此時的愚笨。
幾步上前,以十分越界地姿勢將她鎖進了懷里。
抱得很緊很用力,一絲空氣都鉆不進去。
透過夏天薄薄的衣物,她能感覺到他胸腔里震動得可怕的心跳聲。
天知道,他為這一刻克制了多久。
他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直白熾熱,像鎖定住什么獵物一樣。
前所未有過的親密,讓許弱的聰明腦袋宕機了,是以,一時間她都忘記了要反抗。
“我要去軍隊了,沒個一兩年回不來。”他琥珀色的眸光所及之處一片燎原。
毋庸置疑他是草原上說一不二的食肉系。
“許弱,你要是趁我離開這段時間不學好,比如早戀……”他語氣惡狠狠地,“我回來一定打斷那個傻子不安分的腿。”
雖然這家伙平時也愛隨地抽瘋,但這一次她卻覺得他十分不對勁。
具體表現在他上一次與她肌膚相觸還是為了鎖她喉,這一次卻只是簡單囚住她四肢。
管他呢,他不正常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想不明白的事,她從不為難自己搞清楚。
反應過來自己還在這人懷里,她開始劇烈的掙扎,“神經病啊,上官凈!談不談戀愛你說了可不算!”
他清澈的眼眸漸漸深沉,氤氳出她看不明白的霧氣,只聽他輕輕嘆氣,低聲說道:“我以為你知道的。”
她被抱得太緊,呼吸都成問題,掙扎一刻也沒放棄。
她壓根沒在意他說了什么,只當他持續發瘋。
片刻,他自問自答:“也是,你這樣的小沒良心,從來不會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敏銳察覺到了這點,她本能地不喜歡他。
排斥他的靠近。
他不甘心,從一開始自傲被忽視的不虞,到現在他每個午夜難言的旖旎夢幻。
他承認自己是個肖想小姑娘的卑劣畜生,但他一定會將她叼會自己的狼窩。
她總愛沉浸自己的世界,現下也不例外,不過沒關系,他總會將她拽進現實的。
“上官凈,你松開我。”以他多年經驗判斷,再不松開,她真得要生氣了。
他不舍地松開,“我送你回家,你可以拒絕,如果你想走到天黑的話。”
最后,許弱還是回去了,她坐得出租車。
切,少跟姐玩霸道強制那一套。
總算到了家,她實在有些累,今天可是星期天,要不是為了男配那事,她可以在房里宅上一天,那里用得著返校。
她換了拖鞋,慢吞吞地上樓,當然,一進門她就換回了溫和面孔。
在家更不能人設塌方。
好在幾年下來,她習慣成自然,也不算太累。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冰棱似的聲線被蒙上了一層霧氣,冰塊碰撞下,優雅的磁性仍舊是主調。
她不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許御鳴這兩年一向不著家,沒想到一回來,還逮著她晚歸。
不過她也不慌,她都這么大了,他難道還能像當年管小孩似地管著她?
兩年來,這位二哥的完全不過問給了許弱充分的自信。
“瑤瑤約我出去看電影了。”她轉過身,不緊不慢地回答。
“是嗎,我剛從蘇家回來,”他聲音極其沉,除了略微有一點沙啞之外,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弱弱,你什么時候學會騙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