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什么意思?”老人說話了,聲音渾厚有力。
李信微微一笑,自信的娓娓道來:“您看啊,這藏書樓雖廣納天下群書,集天下之精粹,但是內部卻沒有進行分門別類,雜亂異常,我的建議是設立一個管理員,平日里好好管理,將其放回各自的位置,這樣看起來不但整潔美觀,天下學子前來也能夠好好學習。”
老人敲著木椅,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李信:“那你說,這藏書樓管理員,由誰擔任最為合適?”
李信踏出一步:“晚輩在所不辭。”
他喝口茶:“你是守門人?”
李信一愣,更加堅定了這個人不簡單的想法。
他穿著白衣過來,看見他的人無不點頭哈腰,恭敬異常,面前這老人卻輕描淡寫的:守門人?
這地位不得大到天上去。
嘖嘖,不簡單不簡單。
“是的是的,晚輩是新上任的守門人。”
老人點點頭:“守門人雖說有六十年默認升職的規定,但若你刻苦奮斗,也可晉升為十六分之一的藍衣,什么時候你七品了,就去內城申請吧,不用經過武智沖。”
七品,這對于李信來說有些太過遙遠了,他現在應該是九品,但由于未任何修習任何體系,因此無法今生。
晉升不是修為堆起來就自然而然晉升的,每個體系的晉升方法都各不相同。
所以要說他是九品,但也不完全是。
大概是沒準備告訴李信關于體系的問題,老人說了別的事情:“就你做那個什么管理員吧,想法不錯,每天過來一段時間理書,我一直在這里,但是守門人的本職工作也不要落下,該做的事一定要做。”
李信點頭示意明白。
“那你走吧,明天再來理書。”
略顯果斷。
出了藏書樓,正到輪值的時候,李信直接去了南天門,拿起書翻看了起來。
慶歷三年,隆慶天帝建立守門人組織,專職負責暗殺對皇室有威脅的人,其中不乏皇室子弟。
慶歷九年,惠慶王暴斃在府中,朝堂之上天帝承認是守門人下的手,不知理由,從這年開始,朝堂中開始對守門人的反對。
慶歷二十三年,守門人已遍布天庭各處,眾多親王聯合上書彈劾未果。
慶歷六十年,隆慶天帝御駕親征,討伐妖崇。
慶歷六十一年,隆慶天帝傷勢過重,不幸身亡。
錦歷元年,覺錦天帝即位,舊的守門人逝去,新的守門人誕生。
李信合上書,他知道這本書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現在正是覺錦天帝統治的時代,這些事與他無關,但是了解一下,始終是沒有問題的。
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他無從考證過去的真實性,但是有一個問題,他很在意。
隆慶天帝怎么活了這么久。
是修行者嗎?
他不知道頂級修行者的壽命是什么地步,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讓自己這樣的偽九品,壽命是沒有任何增長的。
李信開始期待起來了。
南天門在整個仙界都負有盛名,天庭最為鼎盛的時候,萬族來朝,都必須經過南天門。
換句話說,南天門就是天庭的第一個牌面。
南天門外人們熙熙攘攘,好不壯觀,守門人不用親自檢查過路人的行李,但是看見了可疑人物就徐婭萍察看一番,這是對城里的百姓負責。
李信執劍坐在城門旁的椅子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黑衣女人。
她頭戴斗笠,穿著一身黑衣服,看上去十分的扎眼。
唉,為什么要穿的這么引人注目呢?
“您等等。”李信開口說道。
由于不知道李信說的是誰,整個進入城門的隊伍都停下來,等著守門人老爺的吩咐。
“您出來一下。”
黑衣女人站出來,李信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斗笠又沒有把臉完全蓋住,仿佛有一團迷霧一樣。
這人是有修為的。
“姑娘哪里人?”
“惠州人士,來帝城談些生意。”
李信點點頭:“女子從商可不多見,進了城還是要小心些,免得被有心之人打了注意。”
“謝大人提醒。”
女人進去了,李信沒有什么證據攔住他,但是不代表就此放下戒心,此時剛剛過了他的輪值時間,他準備跟著他看看。
這大概就是守門人的日常工作。
這人在南城東拐西拐,看起來像是在繞圈,似乎也沒有什么去處。
嗯,太可疑了。
她最后去了一個李信未曾想到的地方。
許府。
許府是什么地方。
一個月前剛剛失蹤了一個仆役,最近又發現了一具無名尸體,正常人家這已經是大兇之兆了,何況許家許員外在朝廷還有著一官半職。
更有甚者有人說許家已經要涼了。
太可疑了。
李信就躺在圍墻上,也不擔心有人會看到自己,反正普通人看見守門人想躲還來不及。
此時許家大院沒有任何一人,據說因為這些天的怪事,仆役丫鬟們都回了老家,大院里異常的安靜。
“可以開始側寫了嗎?”
李信一下子精神起來,側寫不是秘術師才有的能力嗎,這個黑衣女人是個秘術師?
他大概知道請一個秘術師的花銷是多少,并不覺得許家會支付昂貴的傭金來進行一次側寫。
除非這個秘術師不是那種經過系統學習的秘術師,也就是所謂的野秘術師或者黑秘術師,這樣的秘術師見不得光,價格會便宜許多。
天庭對秘術師的態度十分嚴苛,相對于其他體系,秘術師更像是一種戰略物資,似乎高品秘術師在戰場上有著決定戰局的力量。
正因如此,野生的秘術師日子并不好過,不是被收編就是被暗殺。
另外,這個女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秘術師的樣子。
再除非,這具尸體許家主母認識,并且非常的重視,因此不惜花費昂貴的代價,也要還原出事情的真相。
那他為什么要對守門人說謊呢。
紫氣彌漫在黑色女人周身,以周圍環境為基礎構建出一個全新的場景,看上去沒那么清楚,但是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