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打一架再說,能動手絕對不嗶嗶。
沈清河暗暗捏了拳頭,加緊步伐,瞅準前方一條少人的巷子后停下來,轉身。
“哎喲——”
他突然停下腳步,身后兩人躲閃不及,直接撞了上來。趙卓揉揉被撞疼的鼻梁,甕聲甕氣,“怎么了?”
薛林翰也一臉不解,看向沈清河。
沈清河勾唇笑了笑,指著兩人身后,“看,有牛在天上飛!”
兩人齊齊扭頭,青天白日,晴空萬里,高樓飛檐,除了偶爾撲扇著翅膀的麻雀,什么都沒有。
趙卓四處望了兩眼,蹙眉到,“哪里有牛,我怎么沒看見……誒,人呢?”
回頭,身后兩人不知何時悄然失蹤,連片衣角都看不見。他暗自納悶,尋了幾處無人,自己走了。
半刻鐘后,沈清河邁著八字步從巷子里出來,抖了抖衣袍邊緣沾的灰塵,神清氣爽回府去。
薛潮從宮里出來,遠遠便瞧見兒子捂著臉朝大門飛奔,他想叫都沒叫住。
回到自己房間的薛林翰飛快鎖上門,拿出銅鏡細細檢查臉上的傷疤。沈清河下手太毒,他這次只怕真要在家待夠一個月才能出門了。
偏偏自己是偷溜出去的,還不能大肆宣揚!
攝政王府。
衛天把一碗姜茶恭恭敬敬地擺在書案上,“主子,這是廚房剛煮的,您早晨練劍淋了雨,驅驅寒。”
“嗯。”
韓暮隨口應下,身體卻沒動。
他昨日進宮,一是為了緩和同宋子晚的關系,二是為了印證心中某個隱秘的猜想。
而印證的結果卻讓他十分頭疼。
他自己都厘不清到底何時對宋子晚有了不一般的心思,又任由這般心思如藤曼般瘋長,以至于到不得不直面的程度。
韓暮抬手摁了摁眉心,盯著面前的書頁出神。
衛天一直站在旁邊,看書半天沒翻動一頁,心知主子定然沒讀進去,只是……他不理解。
半晌,突然見韓暮沖他招招手,他趕緊上前兩步,附耳傾聽,“去找林昭將軍,說本王兩刻鐘后在袖招樓等他。”
袖…袖招樓?
衛天以為自己沒聽清,盯著韓暮懵了兩秒,被韓暮反蹬一眼,“還不去?”
“屬下立刻就去!”
他頂著滿腦袋問號,沒注意到韓暮稍顯不自然的臉色。
袖招樓是京城里除春風樓外最大的風月場所,它與春風樓不同的是,這里不僅有女子還有男子。
大周民風尚未開放到允許男妾的存在,卻并不排斥這項營生。
進出袖招樓的大部分都是男子,也有些官家小姐偷偷摸摸進來,抑或是養在府中,扮成侍從。
林昭將軍屬韓暮麾下,喜好男色不是秘密。但依照韓暮的性格,談公事也不能挑這么個地方。
衛天搖搖頭,主子的心思他從來猜不透,只好依命行事。
林昭站在袖招樓門前還有些懵,看向旁邊面色緊繃不茍言笑的韓暮,默默檢討自己最近是否做錯了事。
“王爺,咱……”
“這里你熟,帶路吧。”韓暮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走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