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束了。”我摸了摸自己被揍的淤青,疼得差點睜不開眼。
那位總公司派過來的女子突然朝我走來,她微笑著伸出了手:“您好,我叫王霞。你的傷要緊嗎?”
我強撐著說:“沒事兒,沒事兒。謝謝關心。”可肉疼得一看我就是假裝的。
她撲哧笑出了聲:“以后你要是有事就直接找我就行。對了,找李絹也可以,不過她馬上要升職為分公司總經(jīng)理了,可能會太忙。”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謝,應該的。何況這件事是你自己解決的,你應該謝謝你自己。”王霞笑著說。
“那也多虧你來得及時。”
王霞指著我的脖子問:“你怎么想出來的這招?”
“我就想著反正大家都不識貨,就大膽編的。不過現(xiàn)在想來,我也疑惑,我媽媽去哪兒給我淘的這個翡翠。”說完我轉身問旁邊的外公,“你知道這是哪兒來的嗎?”
“我女兒就愛各種買買買,我怎么知道,我又從來不過問她們的事。”
“好了,你住8棟吧,我送你回去。”王霞說著正要過來扶我,被我拒絕了。
“我現(xiàn)在回不去。”
正在我們站在樓棟門口時,謝緣黑著臉出來了。他依舊是那樣趾高氣昂,搞得反而我像是那個過錯方一樣。他看了我一眼就走開了。
王霞看懂了,她說:“你就這樣坐在門口也不是事兒。我來替你給業(yè)主打個電話吧。”
“我早就想打電話了,可是我手機不在身邊,關鍵我也記不住她們的電話號碼。”我失落地說,“我自己倒沒事,只是讓一把年紀的外公陪著我受罪,心里總覺得不舒服。”
王霞笑了。“看在你這么有孝心的份上,這個忙我?guī)投恕D阃耍覀兾飿I(yè)是有所有業(yè)主的聯(lián)系方式的。”
我高興得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正在王霞打算打電話時,謝緣被高元拖著來到了我們跟前。
王霞沒有理會他們,直接撥通了白蓮的電話。“您好,請問您是白蓮女士嗎?”
白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您哪位?”
“我是恒瑞物業(yè)的人,您家里的李綱先生受了傷,他沒帶鑰匙現(xiàn)在回不去只能在門口等著你們。”
白蓮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后她說:“李綱終于回來了?他在樓下?好的,謝謝了。”
一旁的高元使勁兒拖著謝緣,“小李呀,你看我們也不是故意的,等白家姐妹回來了你能不能替我們說幾句好話呀?”
謝緣仍舊高傲地別著腦袋,“就他,一個吃軟飯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說不定他還同時吃著集團某個高管的軟飯,否則她們怎么都護著他?”
“我是吃軟飯,不過不是高管,我吃的是你們董事長的軟飯,而且還打算吃一輩子。怎么樣,你能拿我怎么樣?別把吃軟飯說得那么不入流,那你干嘛還要跟我搶軟飯吃呢?”
謝緣走到王霞跟前惡狠狠地說:“你聽,他都承認了,你們官官相護,我要去你們集團總部投訴你們?yōu)E用職權。”
“人家吃董事長的軟飯,我能管得著嗎?而且,他吃了十幾年,比我工作年限都長,我可沒能力沒資格包庇他。”王霞偷笑著。
我笑著朝她使了一個眼色,然后接著說:“你不就是沒吃上軟飯嗎,這個沒吃上可以換一個人呀,干嘛找我的麻煩!你直接找你哥給你安排一個不就行了。”
“好了,你少說幾句,我?guī)銇硎亲屇阗r罪道歉的,不是讓你來給我添堵的。”高元生氣地說。
謝緣很不情愿,但還是閉上了嘴。
“那個,小李呀,我們兄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吧!”高元主動過來把一瓶藥遞給了我。
我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看見別人一服軟我就心軟了,所有咬牙切齒的話語頓時也煙消云散了。
“謝謝你的藥。不過我就是一個普通窮學生,實在沒能力左右別人。我的條件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像你們嘲笑的一樣,不過是寄生蟲一只罷了。”
謝緣惡狠狠地說:“你就是不愿幫我們了!哥,我們走!”
高元甩開了謝緣的手,“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實話,可大家都會賣你一些情面,所以——”
“你們兩現(xiàn)在有功夫來說這些,早干嘛去了。好了,趕緊從我眼皮子底下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們。”王霞突然發(fā)怒了。
“有本事別讓我再看見你。”謝緣右手握拳做了一個擊打的動作。
“狗改不了——”
我看著王霞大笑了起來。而那兩人則站在樓棟底下守著。
王霞從我手里奪過來藥:“還不知道是不是毒藥,你也敢拿!”
我遲疑地說:“應該沒事吧。這大白天的。”
“你被打不也在大白天嗎?你看,他兩一直站在那里不走,明明就是沒有死心。不過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白家的人了,所以他們應該也不敢再鬧出什么幺蛾子。”
“王總,白家的車已經(jīng)到車庫了。”突然王霞身上的呼叫器響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告訴她們一聲,讓她們到樓棟門口。有人攔在那里我們進不去。”
過了一會兒,白家姐妹果然出現(xiàn)在了樓棟門口。謝緣首先迎了上去。他微笑著說:“白小姐,你們總算回來了,我們在這兒等你們很久了。”
白蓉沒有看他,只是隨口一問:“你在這兒等我們干嘛?”
白蓮則跟在身后氣憤地說:“我給你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謝緣借口說:“我送李綱去醫(yī)院了,所以沒忙過來。我保證,以后永遠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了。”
白蓮看著對面的我說:“你已經(jīng)沒有以后了。去財務領了工資趕緊離開吧。”
“為什么?為什么呀?我這么帥——”
“為什么?你看他滿身傷,像是去醫(yī)院了的人嗎?”
謝緣沒有直接回答,他突然身子朝白蓮身上貼過去,他小聲地說:“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沒想到白蓮直接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然后說了一句:“滾!”
謝緣被徹底激怒了,他一把抓住了白蓮的手:“我還不信了!”
白蓮先是一驚,然后直接一腳踹飛了謝緣。“你,還嫩著呢!”
一旁的高元嚇得不敢出聲。
白蓉看了看高元:“你誰呀?站在我家門口干嘛?”
高元嚇得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有點事情想——”
白蓉不悅地說:“你有事?關我們何事?”
白家兩姐妹急忙來到了我身邊。白蓉看著受傷的我問:“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我沒事,只是我外公一把年紀了。”我嗚咽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霞過去扶坐起了外公,然后說:“白小姐,你們可不可以幫忙把老人送去醫(yī)院?”
此時的白蓮驚訝得眼睛都快瞪圓了。
“是誰傷的他?”白蓮把愛馬仕放在了我腿上,然后繼續(xù)問:“是誰傷的他?”
“不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蓮把聲音提高了,她大聲嚷了一句:“到底誰傷了他?”
白蓉也跟著問:“要是再沒人站出來,今天我就讓你們整個公司陪葬!”
謝緣高傲地說:“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嘛,我還不信你真能拿這么大個公司怎樣!”
高元不滿地說:“你就不能把嘴閉上嗎?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王霞悄悄地用手指了指高元,但沒有說話。
“我猜就是你們兩!”
謝緣趕緊撇清關系:“人可不是我打的。”
“那就是你了?”白蓮摩拳擦掌地問。
高元趕緊解釋:“人,是我的人打的。可我也是因為他們傷害了您的人!”
“我的人?我什么人?”白蓮不解地問。
“就是他,謝緣。他騙我們說他是你們的男人,就是李綱以前的身份。”高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害怕得亂說一通。
“他一個司機能跟他比嗎?”白蓉不滿地說。
“他說他是你們的男人,不是司機。所以我們以為李綱已經(jīng)失寵被換掉了。不僅僅是我們,你們的傭人所有人都相信他了。我們也是無辜被騙的,我就錯在相信了他才跟他稱兄道弟的。”
“好呀,你終于說實話了。原來你根本沒把我當兄弟。”
高元裝作卑微地說:“兄弟?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你不是我遠房沾親帶故的兄弟。”
王霞神補刀:“原來你們兄弟關系是假的!真是蒙騙了不少人呀!”
“我不管你們之間是怎樣的。我只最后問一句,到底誰傷的他們?”白蓮失去了耐性,正一步一步朝他們走去。
他兩互相指著對方,并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是他!”
謝緣不樂意了,他說:“明明就是你物業(yè)的人下的手,我一個人怎么可能能把他們兩個人打成這樣?”
“原來是你!”
“白小姐,我們也是看在謝緣的身份上才下此重手的。”
白蓉反問了一句:“他什么身份?他屁身份沒有!”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還請大小姐給我留一條活路。”
白蓮一腳踩住高元的腳,使勁兒壓了壓。“你下手的時候怎么沒想到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呢!”白蓮強忍著眼淚說。
高元直叫:“疼,疼。”
“現(xiàn)在你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說完白蓮就把他當沙包揍了起來。而白蓉則來到我身邊,她把王霞扶著的外公轉了一個面過來正打算一起扶他回家卻手一滑差點兒把他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我疑惑地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失魂落魄地看著,眼睛都不眨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