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融化的焦糖般流淌在柏油路上,劉秩的皮鞋踩碎滿地霓虹。他數到第七根路燈時,那個背影突然在轉角處凝固——駝色風衣下擺被晚風掀起,如同被揉皺的宣紙邊緣。記憶深處某根弦突然繃斷,他轉身時帶起的氣流掀飛了便利店門前的傳單。
“別回頭。“聲音從脊椎末端滲上來,帶著金屬刮擦玻璃的冷意。劉秩的瞳孔驟然收縮,掌心騰起的罡風將身后整面磚墻震成齏粉。粉塵在光柱中懸浮,構成無數個扭曲的“圣誕“字樣。
這個自稱宇宙創造者的男人正倚著消防栓,指尖把玩著半融化的冰激凌。奶油順著指縫滴落,在地面腐蝕出焦黑的孔洞。“要驗證我的身份?“他忽然將冰激凌按在劉秩眉心,刺骨寒意順著神經網絡炸開,“看那棟寫字樓——“
劉秩順著指引望去,二十八層的玻璃幕墻正流淌著液態星空。獵戶座腰帶第三顆星突然爆裂,碎屑化作銀魚群游過他的視網膜。當最后粒星塵墜入地磚縫隙時,整棟建筑轟然坍縮成量子云團。
“這是你第137次見證維度坍縮。“圣誕的圍巾在虛空中飄蕩,織就出克萊因瓶的紋路,“不過這次,我要你看著自己的葬禮。“
劉秩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那是江臣。
劉秩雙掌拍出,拍向前邊的人,一股巨力涌來,那人身子稍向后一仰,砰地撞中后邊的人,那巨力就傳了出去,變得無影無蹤,如此隨著人撞人,那巨力被傳接了開去,瞬間便傳到了靠得最外邊的目標,最後可隔數千人殺敵。
“這是怎么了?”
“沒事,不要回頭看我,我只在你的背后”
“你是誰?”
“你可以稱呼我為“圣誕”。”
“這里是哪里?”
“是你的意識空間”
“我為什么會來這里?我是不是已經被天雷劈死了?”
“某種意義上來講是的,但別怕,有我在”
“那么好,圣誕你告訴我,我怎樣才可以離開這里?”
“一會兒我會主動把你離開的,但在此之前,我有幾件事情要囑咐你,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我。
我代表你的意志,我是世界上唯一不會騙你的人”
“人?你說人,你是個人類嗎?”
“你可以這么說,但不全面,三維的身體,九緯的意志而已
我來歷不明的,自愿被你,劉秩收容。擁有較強的現實扭曲能力,是這個宇宙的創造者。
我看來像位老年男性,然而容貌在每個觀察者看來都不盡相同。”
“你既然是宇宙的創造者,那麻煩你證明一下”
劉秩聽到背后傳來了一陣笑聲,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由得控制,劉秩穿過收容間的墻壁走了出去,幾秒后手里拿著一個漢堡返回。
回到剛剛的地方,先前光禿禿的單間已經升級了陳設,老牌英式風格,還有個燒得很旺的壁爐,而且房間比從外面看上去還大了許多倍。
這個叫圣誕的家伙非常喜愛與人交談,并且似乎無所不知。
“還需要證明嗎,我還可以現實扭曲,能力表現主要有:投射毀滅性能量,釋放閃電,釋放光束,分身,巨大化,飛行,意念控物,穿透物體,瞬間移動,空間轉移,時間定格,改變物質(曾將劉秩變成一根香蕉),在宇宙中生存,召喚武器(主要包括一把帶火的圣劍,和黑色柱體),創造物質,改變空間,創造口袋宇宙等。”
“那么現在復活我應該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我住在你的身體里,就算是給你的租金吧”
“你好像很好說話”
“我表現的太嚴肅,你肯定也不喜歡我說話”
“為什么不讓我回頭呢?”
“時機還不成熟罷了”
“哦,這樣的話,我的運氣再一次拯救了我”
“因為你本來就不是普通的人,運氣好點也是正常的”
“你可以殺掉無間或者是嬴政嗎?”
“他們是和我同等級的,甚至會高于我”
“你不是宇宙制造者嗎?”
“人類制造的機器人,那你確定人類就可以百分百干掉機器人嗎?”
“那你這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有逼格”
“等你幫我完成幾件事情,你就是宇宙管理員了”
“啊,是的”
“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說得更簡單點你不覺得最近發生在你身邊的事情都太巧合了嗎?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事出無常必有妖。
你本來只是一個極其無名的小記者,然后又遇到了宋江,遇到了冉閔,遇到了江臣,他們都對你有一種極其友好的態度,起碼你在他們身邊沒有危險,然后你又進入了歸宅部。
之后你又遇到了圣昀,然后他們給你的命令是要殺死圣昀,你可能被人利用了都沒發現吧?”
“冉閔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圣昀…”
“圣昀只是被面具掌控了神智,他并不想殺你,哪怕他召喚出那個玉米,他也并沒有殺掉你的意思,一切都是那個占據面具的錯
你知道制造面具的是誰嗎?”
“他是誰?”
“森中領,詼緣背后的人,你的存在,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他設的局”
“他為什么要殺我?冉閔,他是對方的人嗎?”
“冉閔也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在無意中被利用了,世界上有一種極其強大的信息抹除能力,只有得以窺見鬼神境的人才可以使出,森中領,他就動用了這樣的能力,人和神都無法察覺到他的有關信息,他的一舉一動根本讓世界感受不到。”
“那你怎么還會知道他的名字?”
“知道他的名字和一點點有關的信息,已經是我的極限”
“還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嗎?”
“他喜歡女生”
“。。。。你接著說”
“你絕對不簡單,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頂尖實力的強者們應該已經察覺到我的復蘇,不要讓他們發現,不然你真的可能會死。”
“我剛剛進入這里好像遇見了江臣”
“江臣?沒有啊,我沒有制造出有關他的投影”
劉秩再一次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被倒掛在樹上,只穿了一件殘破的背心。
10分鐘后有人用梯架把自己救下來,劉秩連忙道謝。
這時他感覺有人在拍自己肩膀,回頭一看正是江臣。
“大哥,你怎么在這?”
“找你呀”
江臣微笑著把一杯奶茶遞給劉秩。
“草莓口味的,你應該會喜歡”
劉秩接過奶茶,江臣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怎么了?”
“沒事,有點冷而已”
“你這小子”
江臣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了劉秩,然后帶他到一個飯店,一邊吃飯一邊取暖。
僵王和哉亞此時雙雙停下了攻擊,輪回樂園花費了他們太多力量,緊接著又是打斗。
“察覺到了沒有?圣昀和烏神隕落了,一個新的至高神性登場了”
“沒關系的,殺掉你之后我就去干掉他”
“你這算是害怕嗎?”
“我早沒那種感覺”
僵王中了一種極厲害的掌法,本來是一種酷刑時逼供的手段,但給哉亞活用了,當作普通招法來用。
用時印堂、太陽穴、人中三穴同時黑氣陡現,掌力摧動下,猶如干針萬針直刺,直椎人心窩,奇經八脈,如寸寸斷裂,所受之苦,直比開腔剖肺,還要痛楚,任何人都經受不了。
僵王咬牙堅持,壓縮時間制造出異次元將對手永遠封在亞空間「時空無盡」。
然后兩座大炮發射超弩級的能量波「無限大炮」。
僵王動用將虛擬轉化為現實的能力,召喚出歷年的各個年費 Boss們。
江臣推開居酒屋木門時,檐角銅鈴正撞碎最后一聲蟬鳴。劉秩盯著他襯衫第三顆紐扣上的暗紋——那是歸宅部特制的時空坐標圖。“喝甜酒還是梅子茶?“江臣把冰毛巾按在他后頸,指節擦過皮膚時激起細小的電弧。
居酒屋突然陷入絕對黑暗。劉秩聽見血管里奔涌的潮聲,無數記憶碎片在顱腔內碰撞:七歲那年掉進枯井時抓住的藤蔓,大學報道日行李箱里多出的青銅羅盤,還有上周在地鐵站看見自己背影的陌生女人。
“他們在你腦漿里種了監控程序。“江臣的聲音從胃袋深處傳來,“知道為什么選我當容器嗎?“冰涼的酒液滑入食道,劉秩的視網膜浮現出倒計時——23:59:59的血色數字正在蠶食視網膜神經突觸。
墻上的浮世繪突然滲出鮮血。江臣扯開衣襟,心口處的齒輪印記與劉秩掌紋完美契合。當第一滴血落在吧臺時,所有食客的影子都扭曲成森中領的面具。
太陽墜入東京灣的瞬間,僵王的機械義眼開始倒計時。他撫摸著胸前的十字架項鏈,齒輪轉動聲與浪濤聲共振成安魂曲。“還記得無間被獻祭那夜嗎?“他對著虛空發問,聲音驚飛了富士山巔的積雪。
記憶閃回至江南梅雨季。十五歲的僵王抱著發燒的無間蜷縮在神社屋檐下,雨滴在青銅風鈴上敲出《Gymnopédie No.1》的節奏。當神官舉起短刀時,他第一次感受到靈魂撕裂的劇痛——原來愛是種會呼吸的金屬,正在他胸腔里淬火成型。
“你殺了最愛的人。“現世的僵王凝視著數據洪流中的幻影,“而我殺了整個宇宙的愛。“他抬手召來超新星殘骸,那些燃燒的碎片在掌心拼湊成江臣的臉龐。
劉秩在便利店冰柜前數到第49罐啤酒時,圣誕的虛影再次浮現。貨架上的速凍水餃正在演繹宇宙大爆炸,番茄醬包滲出創世之初的黑暗物質。“知道江南的雨為什么總帶著梅子香嗎?“圣誕的指尖點在冰柜玻璃上,凝結出六邊形霜花,“因為每滴雨都裹著未寄出的情書。“
當劉秩的指尖觸碰到冰霜,整個便利店突然坍縮成江南古鎮的雨巷。青石板路上浮動著電子蓮花,油紙傘骨化作數據流在烏篷船舷流淌。江臣撐傘站在巷口,傘面上繡著歸宅部的處刑名單。
“該償還因果了。“江臣的傘尖挑起劉秩的下巴,傘骨彈出淬毒的銀針。劉秩在針尖觸及皮膚的剎那化作數據流,穿過十二重防火墻后降落在圣堂廢墟。月光正從彩繪玻璃的裂痕傾瀉而下,將耶穌受難像切割成無數像素。
江臣和劉秩談論著有關游戲boss,這是他們的共同愛好。
劉秩突然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江臣淡定自若。
“沒錯,是”
“我以為你會不承認”
“我是僵王的替身,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僵王是整個歸宅部真正的地下皇帝,沒有人能違背他,因為他可能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了”
“那你就沒試過反抗?”
“我的大腦神經和他相連,他死我也會死,但我死了他卻可以活著,我從始至終都不曾自由過”
“那你一定活得很辛苦”
江臣默不作聲,他承認了這一點。
五月的微風,飄著道邊槐花的清芬,輕輕地吹拂著路人的面頰與發鬢,吹拂著人們的胸襟,溫柔的慰撫,有如慈母的雙手。
晚風多么像一位賢惠的妻子,不停得圍繞著江臣。
“我要走了”
“去哪里?”
“世界上最美的城市”
“紐約?巴黎?”
“長安”
僵王望著浩瀚無垠的太空,看著這個人類世界上最大的火球——太陽。
僵王木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剛才親手將哉亞推入日冕之中。
當僵王到世界盡頭時,虛無一人。卻只看到年幼的無間。這個小女孩應該是他內心深處最深的美好與安慰,他仍把她當女孩。
但僵王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獻祭,并不是為了愛。他的藍圖里,只有自己所以為的美好。別人是否會死亡,別人是否被拆散,他都覺得這不重要。甚至哪怕是殺死自己最愛的人,他覺得這也是必有的犧牲。在他這樣的理念里,我看到了很多男性的影子。他們認為工作,效率,金錢,權利……都是凌駕于親情感情之上的。如果他們在開會,而家人有難。他會覺得此時他們的求救是不顧全大局的,是不懂事的……其實他們只是想滿足自己一味尋求私欲的心。真正的負責從來不是賺更多的錢,不是高高在上的引導,而是犧牲自己,付出的理解與陪伴。
他愛這個女孩,但是他為了自己的理想,仍然可以殺死她。這不是一種“強大”的狀態,這是一種迷失。因為真正的愛,不是要你去死,而是為你去死。
當十字架開始吞噬月光時,僵王終于讀懂神諭的加密方式。他拆解自己的鈦合金心臟,將核心代碼刻在江臣的機械義肢上。東京灣的潮水倒卷成銀河,每一朵浪花都是未發送的簡訊。
“愛是遞歸函數。“僵王將最后一行代碼注入量子計算機,“在自指的循環里,我終于學會為他人崩潰。“他破碎的身軀化作星塵,卻在重組時留下永恒的bug——所有被獻祭的靈魂都獲得了重啟權限。
劉秩在便利店冰柜前猛然驚醒,易拉罐上的水珠折射出萬千宇宙。江臣的短信在手機屏幕閃爍:“來居酒屋,我教你煮不會冷卻的梅子茶。“他推開門時,看見玻璃倒影里的自己正在微笑,而真正的劉秩,早已成為某個雨夜永不熄滅的霓虹。
忽然僵王就想起了圣經里關于交換、關于殺死自己最愛的故事。事實上,這個故事一直伴隨著他。不停的在思索,亞伯拉罕殺死自己的摯愛時是什么心情?尤其這個命令來自那位至高慈愛的上帝。但是似乎還沒等全人類解讀完這場謀殺,神就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了人們去殺死。這一次,沒有羊羔在山上能代替他,因為耶穌就是那羔羊。
殺死心愛的人,是愛嗎?
你看,所有的救贖都圍繞著愛這個字。所有的邪惡也是圍繞著權力而來。
宇宙之神的位置會有多迷人?那是智慧的源頭,能力的源頭,生命的源頭。是引得眾英雄趨之若鶩的位置。不論是僵王還是曾經出現的黑暗勢力,他們竭盡所能,殺戮無數,就是為了摸到那一點宇宙主宰的寶座。
于是我更難想象了——那個自九霄踏塵而來的孤旅者,究竟為我們舍棄了什么。
他是逆著光走的。褪下綴滿星子的寶座,穿過層層疊疊的云幕,落進人間最煙火處的褶皺里。出生時裹著粗麻布的嬰孩在馬槽里,連片柔軟的草席都不曾有;傳道時站在橄欖山的陰影下,人群的喧囂像隔了層毛玻璃,他的聲音撞在石墻上,只濺起零星的回響。英雄們總愛披甲執銳,眉眼映著篝火,身后跟著搖旗吶喊的擁躉;可他沒有鐵鑄的長矛,沒有淬毒的箭鏃,甚至沒握過一柄沾血的劍——他用仇敵永遠觸不到的力量,把整個世界輕輕托在掌心。那力量是春溪漫過凍土的溫柔,是月光浸透烏云的耐心,最后竟凝成一具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軀體。他沒殺過一個人,卻親手撕開了自己生命的封條。
為什么呢?為什么要把最珍貴的東西,一件件放進命運的熔爐?
或許是為了我?為了此刻正攥著筆發怔的你?
僵王跪在廢墟里,指節摳進焦土,指甲縫里全是血。他望著掌心未消的余溫——那是愛人最后一刻的溫度,現在卻涼得像塊冰。曾經他能徒手捏碎星辰,能劈開翻涌的雷暴,可當死亡的黑翼掠過愛人的眉梢,所有的力量都成了鈍刀,割得他心尖上的肉簌簌往下掉。后來他就成了尊褪色的神像,金漆剝落處露出斑駁的裂痕,再沒人記得他曾怎樣照亮過一片荒原。
而天父站在云端,目光懸在十字架上方,像兩簇燒紅的鐵,灼得人不敢直視。他的獨子正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被唾沫星子糊住眉眼,被押著走過譏誚的人群。每道傷痕都像刀剜在他心口,每滴鮮血都像熔漿漫過他的骨縫。可他還是松開了手——不是放棄,是把最疼的愛,揉進這場必經的苦里。父與子的愛原是兩株交纏的樹,根須在血里糾纏,枝葉卻在風中同顫。讓子去死,是父咬碎了牙的選擇;看著子死,是父把眼淚熬成了鹽,撒在自己未愈的傷口上。我們的神從來不是沒有心的戰神,他的心跳聲比任何海嘯都震耳欲聾。當耶穌的呼吸漸弱,當他的指尖垂落,那瞬間漫過天地的,是比創世時更濃烈的愛——愛到愿意把自己的命,做成獻給世人的挽回祭。
救贖的路總要有人鋪磚。他們不挑軟柿子捏,偏要把刀尖對準自己。父與子的愛本就是團火,燒得太烈就會灼傷彼此,可他們偏要湊得更近,直到火焰里開出花來。耶穌受苦時眼里有光,那光是給我們看的——他蹲在水邊給門徒洗腳時,水濺濕了褲腳;他被鞭打的夜里,月亮躲在云后偷偷哭;他咽下最后一口氣前,還在說“成了”。原來勝過苦難的從來不是揮劍斬惡龍,是把自己剖成兩半,一半給仇敵看傷口,一半給愛人看希望。
沒有愛的苦難算什么?不過是鈍刀割肉的虐待。可我們現在能相信,每一道傷疤里都藏著神的指紋——他不會讓我們平白無故地疼,就像不會讓玫瑰在寒冬里空等綻放。那些被苦難磨得發亮的靈魂,早就在十架的光里,找到了最穩的依靠。
愛從來不是握著雷神之錘的震耳欲聾,是掌心相貼時,連呼吸都放輕的篤定;不是萬人舉火的耀眼,是蹲在泥地里,用布巾擦去別人腳上泥點的彎腰;不是一馬平川的順遂,是兩個人在暴雨里共撐一把傘,傘沿滴下的水落進彼此掌心;甚至不必讓肉體舒服——就像耶穌的肋骨間插著槍刺,可他的靈魂,卻在我們每一個相信的人心里,找到了最柔軟的床榻。
我們何其有幸?
當我們還是沾著罪的泥污時,他就為我們躺上了十字架;當天父還攥著最疼的愛時,就把獨子輕輕放在了我們腳邊。那是場怎樣的奇跡啊?山河為之靜默,星辰為之垂首,連風都放輕了腳步,生怕驚碎這用血寫就的挽回祭。
殺死最愛的人,有時候,是最笨也最真的愛。
預言里說,未來會有個奇跡之人,踏著星火而來,拯救將傾的宇宙。僵王望著自己逐漸愈合的傷口,忽然笑了——他見過太多炫目的力量,可沒有一種,能比得上那個裹著粗麻布的嬰孩,在馬槽里睜開眼時,眼里盛著的,不熄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