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終紅袖閣拿下了這一屆的花魁,那倒沒有什么。
可是,拿不下來,一旦被有心之人傳播,有意引導,就會敗壞紅袖閣的名聲,抬升張池張進之的名望了。
雖然干妓院的不在意名聲,可是背后的老板必然被人嘲笑,不一定不在意哦,必然要有人墊包頂罰。
“如此,那就讓我先上來獻丑了。”
一名早走準備的書生,臉上帶著自信的步伐走了上去,手里拿著謄寫好詩文的稿子。
“東亭........”
花魁選拔準備多時,各文人騷客自然早早走準備好自己最佳的作品,期望能夠力壓群雄,一夜成名。
當然,也有臨時抱佛腳的,有沒有完成詩文作品的,也有不屑于在這樣的類風月場合玷污自己的文筆,草草做之的。
不管如何,每一次都的益州成都花魁選拔,都能夠閃爍出不少令人稱贊的優秀詩文,配合上美人入懷的情色,平添一段佳話。
臺下,張池也是拿著剛剛到手的筆墨紙硯,苦思冥想。
當然,不是沒有頭緒,而且太多了,不知該選(抄)拿一手。
良久,張池終于下定決心,開始謄寫下來。四周的文人騷客們,也在謄寫,或者淡淡微笑看著前臺書生在朗誦自己的作品,而自己的作品已然落在面前的宣紙上,淡淡墨香,等待展示。
“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無端墜入紅塵夢,惹卻三千煩惱絲。”
此詩文恰好描述了青樓妓院娛樂場所男女情感的始終,不禁引人深思。
啊,詩文名字還沒有,想想。
張池得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滿意之極,這是他看過的一首不錯的詩文,卻忘記了名字。
看著前面一個個上去的秀才書生儒生,就好像后世的面試一樣,嗯,還要等一等,不急。
漬漬漬......這茶水,不錯,不愧是正式場合,紅袖閣的管理腦袋還沒有全壞。
心情舒爽之間,搖頭晃腦,四周觀察。
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
恰好,張池看見了女扮男裝的文小小和同樣裝扮的她的貼身婢女還有一名文府護衛,在一面圍欄處,擠了出來。
紅袖閣里,除了這些書生文人騷客,自然還有許多觀眾,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文氏,雖然是商人,但是屬于最強的那一批,想要進入紅袖閣觀看,還是沒有問題的。
快速低下頭,大氣不敢出,好在,文小小今天沒有見過自己,不知道自己穿什么衣服。
真背!
看來,今天沒有辦法去捧劉詩韻了,抱歉,今日算計他日再說吧!
想到自己,趁著文小小還沒有注意到自己,快速起身,往一旁溜去。
“進之兄,這是干啥?”剛剛做好詩文,抬頭的陳海,陳望江看到了,問道。
“肚子疼!”
張池捂著肚子,加強由于緊張,臉色有一點發白,很合理!
不過,陳海的詢問倒是提醒了他,一下子把宣紙那到手里。
呼呼呼~
一下子揉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漏斗里,那里已經有了不少廢紙了。
毀滅證據喔~
做完這些,張池不敢回頭看,不敢多停留了,快速離開。
張池的快速離開,剛剛來到的在二樓觀看的文小小卻是沒有注意到。
委實是文小小的膽子也沒有那么大,此時也是很緊張,臉色發熱,只能看到前臺那邊,心力有限。
可是,好巧不巧,張池的落荒而逃,被野心勃勃的劉詩韻看在眼里,氣在心里。
張池,張進之,你個殺千刀的,不會是逃跑了吧?!感受著胸里那似乎還沒有冷卻的“約定”,劉詩韻著實氣不過來,招呼一旁貼身婢女吩咐道:
“哼,小蘭,過來.......”
紅袖閣是紅袖閣的主場,不過劉詩韻等客場自然有帶一些自己人而來,萬事防一手,總是沒有錯的。
在這里,孤單寡人的話,怎么被紅袖閣出暗招都不能說清楚啊。
小蘭聽著吩咐,退下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張池,顯然已經印證了劉詩韻不妙的猜測。旋即,很快來到了漏斗那里,由于時間短,且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狀態,沒有什么人扔廢紙了,很明顯啊!
“這是......”
看著小蘭找出宣紙,鋪開在桌子上,陳海疑惑地看著,其余兩人也是如此。
小蘭也是青樓出身,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雖然年紀小,卻不怯場,鎮定自若地看著陳海:
“公子,張公子有事,臨走前吩咐,就用這首詩文了,勞煩公子幫忙添上名字!”
“這......這不太好吧!......”
文人不一定是君子,但是要“做”君子,這是宋朝所推崇的,所以,陳海搖頭拒絕。
不過還是接過來了小蘭遞過來的詩文,打算放在桌子上就好。
人啊,總是有著好奇心的,好奇心害死貓,不是嗎?
文人相輕,陳海,陳望江終究是沒有忍住,偷瞄了這個文關進來的童生的作品。
不看不好說,一看,就忍不住改變主意了。
為何?說好的要做君子呢?難道......
沒錯,陳望江只能長呼“真香”。
無它,這首張進之朋友的詩文太佳了,參與進去,不說名流青史,名聲大振是有的。
想到這里,陳望江拿起墨筆,凝神靜氣,使出了畢生的功力,刷刷刷寫下來。
望江提紅袖樓
張池,字進之
我與春風皆過客
你攜秋水攬星河
無端墜入紅塵夢
惹卻三千煩惱絲
不止幫張池把名字補了上去,好家伙,陳望江直接幫忙把詩文的名字提好了。
如過張池在這里,一定會口吐芬芳:“陳海,陳望江,我真tm要好好謝謝你啊!!!”
可惜,夜里挑燈趕路,慶幸又躲過一劫的張池永遠想不到,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
人人渴望的一夜成名天下知,以他不情愿的方式在進行著,避之不及。
“陳兄!到你了!”
胡斌,胡文彥上臺下來,對著正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兩眼放光的陳望江拱了拱手。
“哦,哦,哦,好的,哈哈,到我了,哈哈.....”
說完,整個人神經質般,迫不及待地拿著兩張宣紙有了上去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