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封荀都不曾在盛京里查到關于顧綰辭半點風聲,眼看七日之期僅剩不到三天,封荀才不得不進宮向皇上稟告。
皇上坐在金椅上瞇著眼睛看著他,“你是說,懷疑她被策王藏在了策王府?”
“皇上,臣自知此話僭越,但是那日策王殿下回京的時間卻恰好就在當日,況且這幾日臣幾乎將全盛京都翻了個底朝天,卻絲毫找不到她的蹤影,”封荀看著皇上不由道:“況且前段時間在永安侯夫人舉辦的宴會上,策王殿下便對那女子有所不同……”
皇上眸光微深,他自然是懷疑那日蕭昀回來的太過趕巧,他本就是有意將他支走的,按正常時間他回京也要四五天左右,可是蕭昀卻趕在三天內回了京。
只是,有什么由頭可以讓他查了策王府還不會顯得兩人之間關系并非像表面上那樣寵信呢?
封荀前來諫言,自然早就為皇上想好了由頭。
他于是說道:“皇上只需找個借口支走王爺,剩下的臣來便可。”
皇上微一思量,便點了頭。
“好,朕準了。”
“多謝皇上。”封荀連忙叩首,起身便退了出去。
黃昏后,容霽便從院外快步走來向蕭昀稟告:“爺!”
蕭昀抬頭看向他,“怎么了?”
“宮里傳來消息,皇上要來,應該快到了!”
蕭昀微微瞇眼,起身向外看了幾眼,隨即開口吩咐他,“讓程鞍帶著她立即去湖心亭。”
容霽稍一思索便想到了皇上此來的目的會是什么。
他立即拱手,“是!”
容霽立即轉身離開去找了程鞍,程鞍聞言立即便去了廂房。
顧綰辭正在廂房里剛寫完這幾日需要的藥方,便將藥方交給了小舟去濟世堂取,小舟前腳剛走出廂房里,顧綰辭就看到程鞍走了進來。
她還沒開口詢問,程鞍便說道:“辭姑娘,時間緊急,您先和我去湖心亭。”
顧綰辭沒再多問,微微一怔后便隨即起身和程鞍走了出去。
程鞍在路上才把情況說給她,“皇上在來王府的路上了,雖然沒有明說是什么事,不過十有八九都與這件事有關系,爺便讓我帶辭姑娘先在湖心亭避一下,以防萬一。”
顧綰辭微微點頭,便道:“多謝。”
“辭姑娘千萬別客氣。”程鞍忙搖頭。
容霽交代完程鞍便立即回過頭去找蕭昀,就看到府門已經有下人前來稟報了,看來皇上的車架已經到了。
他隨即跟著蕭昀出府相迎,皇上從馬車上走下,容霽隨即跟在蕭昀身后行禮。
皇上微微抬手,便作勢扶起蕭昀,蕭昀眉梢輕微一挑,順著皇上起身便詢問:“父皇有什么事情傳喚兒臣進宮便是,怎么還親自來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看著他,面上是一副溫情和煦,“這幾日天氣漸暖,朕用了午膳后在宮里待著著實無趣,便想著出宮放松放松。”
“父皇有意,兒臣自當遵循,”蕭昀笑道:“不知父皇想去哪里看看?”
“你向來是幾個兄弟中最懂得何處能夠玩樂的,你來定便可。”
“此時正好是黃昏,東湖畫舫可謂是一絕,既能賞景還能聽曲,父皇應該會喜歡,”蕭昀一笑,卻道:“不過父皇是臨時起意,想來現在再命侍衛去清場怕是來不及了……”
皇上聞言微微搖頭,“無礙。”
蕭昀便道:“那好,兒臣這便命人去安排一間雅間,也不會讓百姓吵鬧擾了父皇的興致。”
“如此甚好。”皇上一笑,看著蕭昀贊許的點頭。
蕭昀隨即吩咐了容霽幾句,便乘著馬車跟著皇上的車架前往東湖。
府門前的兩輛馬車剛走,四周便圍上了數名輕功不錯的黑衣人暗中翻進了策王府的墻內。
此時王府內的暗衛在暗中默默看著一群人自以為很掩人耳目的翻入,卻不知自己早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中。
暗衛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裝作什么爺沒看到。
封荀低聲吩咐身邊的郁時,“你去帶著人去后院搜查,別驚動王府里的侍衛。”
“是,義父!”郁時垂首應是,隨即起身帶了一些人率先離開。
一隊人馬隨即兵分兩路,開始在王府里搜查。
郁時走到后院,只見所有的廂房都緊緊關閉著,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一直找了許久,竟然都沒有什么發現,郁時微微皺眉,那日他看著蕭昀的馬車離開,總覺得里面的氣息根本不像是只有一個人。
不在王府里,又會在哪里?
黑衣人們搜查了整個后院,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現,不知道義父哪里怎么樣?郁時不敢停留太久,便帶著人隱秘了身形去和封荀會合。
卻沒想到封荀那里也是什么都沒有發現,封荀不由蹙眉,若是真的什么都沒有查出,他卻反而勞動了皇上親自跑來一趟,豈不是更加罪加一等?
郁時見封荀眉頭緊鎖,卻不由提醒道:“義父,不如我們先離開吧,若是被人發現,只怕……”
封荀點頭,現下他們也只得離開。
一群人又從墻頭翻了出去,幾人離開了策王府,郁時不由問封荀,“義父,什么也沒查出,現在怎么辦?”
封荀緊皺著眉,“怎么可能不在策王府……”
“義父,您說策王殿下會不會將那女子藏在了別的地方?”
封荀微微搖頭,輕輕抬手摁了摁眉心,“這次皇上愿意幫我們是因為皇上也迫切找到她,可是一次不成,只怕再想找到她的蹤跡便是難上加難。”
郁時目露擔憂,正要開口時卻忽然看到前方經過一名身穿藍衣作丫鬟打扮的女子,郁時頓時一愣。
封荀看到他的異狀不由問道:“怎么了?”
郁時立即道:“義父,那名藍衣女子的長相與陽安侯所給的那名丫鬟的畫像一模一樣。”
她怎么會在這里!
封荀微微瞇眼,當機立斷揮手就命一名手下上前抬手劈暈了帶走。
程鞍和顧綰辭此時還在湖心亭里,一名暗衛前來稟報,“程大哥,他們沒查出什么,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