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路上路人對他紛紛側目是因為這個嗎?而且怎么又叫他叔叔?駱斯年叫也就罷了。
——好像他那么大了還叫房東叔叔要更過分一點。
于是房東收好了栗子買的一堆玩具、玩偶、裝飾品、衣服,甚至還有法杖和盔甲。
記得那個賣盔甲的老板說這是店里最輕的一套,但防護力絕不比一般的盔甲弱,還附帶有雪花的特效,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一次。
栗子換上盔甲后,房東和她等雪花出現等了足足六分鐘,但栗子在看見雪花時十分興奮,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她的眼睛靈動而傳神。
于是房東咬了咬牙買下了盔甲,心里卻感到一陣空虛,不僅因為它貴,而且因為它重,是十分‘貴重’的物品。
房東沒有忘記來這里逛街的最終目的,要讓栗子買幾套客氣的衣服。但他認為自己不太好陪她一起去挑衣服,于是讓栗子自己去選。
栗子出來的時候滿臉通紅,衣服用口袋層層包裹著,而且并不打算讓房東收進背包里幫她拿,此時房東也挑好了兩條沙灘褲,兩人就此回到了酒店。
現在是下午四點,室外已經下過了一場降雨量大,但持續時間甚短的雨,大雨打濕了地面,對室外來了個大降溫,想來天氣應該不會那么熱了。
為了避免突然降雨的事件再次發生,房東還特意買了兩把傘。
他和伯頓組好了隊,依舊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韓英俊,向著室外走去。
剛走了兩三步,房東就發現他以為的降溫和實際上的降溫之間相差甚遠。
下過雨后的綏烏斯城,就像是一整個大蒸籠,又悶又熱,熱氣裹挾著眾人行走,衣服也直接黏在了身上。
這時,房東發現了個奇怪的現象,栗子身上并沒有一點熱的跡象,甚至執意穿上了帶有雪花特效的那套盔甲。
睡完午覺的歸路醒了過來,說:「挺不錯的盔甲,居然有隔熱的效果。」
“納尼?”房東驚愕地問。“我還以為她不流汗是因為NPC沒有任何感覺呢。”
「并不是,你見到城外有NPC頂著太陽在外面固定的位置站著,等玩家接任務嗎?」
“好像……沒有?”房東咂舌。
「這里的NPC并不傻,會自己找地方遮陽和避雨,你如果撞了一個NPC太多次,他甚至會罵你。但NPC一般都沒有血量和藍條,伊麗莎白算是個例外,她雖然也沒有血量和藍條,卻可以在戰斗中釋放攻擊技能。其他NPC避雨的行為是系統設置,而她有自己的意識。」
“就像人工智能一樣?”
「沒錯,絕大多數NPC都只會遵循游戲的規定做事,沒有自主意識,而伊麗莎白不同,是我和合作人共同研發的優秀作品,雖然她也只是一段程序就是了。」
“這樣豈不是很危險嗎?如果她有傷害別人的意識,別人又沒有辦法通過消耗她的血條消滅她。我并沒有認為栗子很危險的意思,只是覺得要有防范這個的意識。”
人工智能總有一天會毀滅世界和人類的傳聞仍然使房東十分害怕,他感到警惕。“如果加害者也像這樣,在對付玩家的過程中自己卻金身不破,那整個游戲世界都會變得危險起來。”
……
已經到達了酒店外,房東正打算召喚出摩托,就親眼看到一輛藍紫色的跑車在韓英俊的召喚下漸漸駛來,而且還不是之前的小牛,而是一輛柯尼塞格Gemera。
其實房東也不太能認出這些豪車的品牌以及具體的車型,主要是眼前老是有一條標注線把他看到的任何事物的名稱都標示出來。
《魔空》在那個世界買下了很多品牌物品的授權,力爭做到現實與游戲1:1的呈現,在令玩家感到莫名熟悉感的同時又感受到超出現實之外的樂趣。
比如這輛車在外面的價格極高,在游戲中卻能以百分之一的價格入手,且不用考慮有價無市的情況出現。
看來某‘潮流之星’花哨是花哨,但是真的有錢。
車子在四人的面前停下,這時房東才發現它是一輛四座的跑車,現在的韓英俊并沒有作妖,而是直接邀請房東和栗子上了車,還幫二人打開了車門。
房東對韓英俊的印象并沒有很大的改觀,雖然現在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但房他仍然猜不透這姓韓的到底在搞什么花樣,畢竟連歸路都提醒他這姓韓的不是什么好鳥。
上車后,房東和歸路繼續了剛才未聊完的話題。
「這么說吧,伊麗莎白是這個游戲最特殊的NPC,沒有之一,雖然她的確有傷害其他玩家的能力,但不到不得已的時候她絕不會這樣做,除非你確實遇到了十分緊急的情況,而且她平時還會幫你加加血打打BOSS什么的。加害者傷害玩家的手段也絕不像你形容的那么簡單。」
房東看了看栗子,此刻還是他們兩人坐后座,韓英俊開車,伯頓坐副駕駛。
房東早已將自己任務發給了伯頓,無論伯頓還是韓英俊對這個新手任務都是十分熟悉的,所以并不需要和他們討論太多任務細節。
栗子看起來的確是人畜無害的樣子,此刻她將面甲放在了額頭上,露出一張極為精致的臉。兩側的盔檐完全遮住了她白金色的頭發,卻沒有讓她的美減少半分。
她將手乖乖地放在膝蓋上,雙腿合攏,在察覺到房東的目光后轉頭看向他,房東做了個鬼臉,栗子看到后嘟起了嘴,隨后放下了面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確實好看。房東不太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她追著自己攻擊會是什么樣子,本來他還想問歸路為什么篤定栗子不會傷害人,但現在的房東沒有了詢問的欲望。
目的地是一片港口,位于綏烏斯島的西南方向,導航顯示大約十分鐘能到。
任務的劇情是購買了其他游戲的版權后改編而成的。
綏烏斯城有一個連續傷人事件,沒有人知道犯人具體長什么樣子,甚至不能判斷他的性別和年齡。
但他的作案方式卻十分詭異,受害者會以各種方式喪失知覺,醒來以后發現自己少了整根左手無名指,胸口還留有一封裝著用受害者的血寫下的各種名言與詩句的信。
更加奇怪的是,這些名言和詩句都被受害者使用過,并發布在各類社交媒體上。
韓英俊和伯頓表示都已經做過這個任務兩三次了,經驗非常豐富,于是房東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不要劇透,特別是韓英俊。
沒想到韓英俊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