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解圍
“蘇律師,找到了嗎?”時淮假裝風塵仆仆的從電梯里走出來,“杜總,你也在呀,蘇律師不是說你出差了嗎?”
蘇曉的眉心微微一蹙,有些意外。
杜鈞言陰翳的眼眸也危險的皺著,回頭看去。
“時總!”杜鈞言嘴角舒展,溫和的笑著,“今天怎么有空光臨我這,稀客稀客。”
蘇曉:確實稀客,兩家公司暫時處于競爭關系,光明正大的晃進公司能不是稀客嗎?
“這不是上次郵件的事個貴公司鬧了點不愉快嗎?當時蘇律師說愿意給我看你們簽的合同是否都正規(guī),所以今天順便就讓蘇律師給我找出來瞧瞧。”時淮一本正經的說道,“杜總不會見怪吧。”
杜鈞言內心不悅,面上卻笑著:“哪里會見怪,畢竟無意間沖撞了時總的財路,是你不要怪哥哥才是。”
他一點也不見外,已經自稱是時淮的哥哥了。
“怎么會,今天讓蘇律師找合同,也是想要看看我們公司不足之處,向您看齊,只是沒想到在樓下等了許久,沒見蘇律師下來,就自作主張上來了。”時淮淡淡的回應。
“是嗎?”杜鈞言瞟了一眼蘇曉,笑容滿面:“蘇律師剛來,業(yè)務可能不熟練,這樣吧,我讓助理給你取來。”
杜鈞言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阿才就有所行動,他行如流水的刷了指紋直接進入檔案室。
“時總。”杜鈞言眼神帶著似有似無的審視。
時淮的目光掃過躲了一劫的蘇曉,落在杜鈞言較量的眼神之間,道:“杜總,你說,我在聽。”
杜鈞言和顏悅色道:“不過是一個招標而已,時總既然已經丟失了最佳方案,為何還不肯退出競標?”
有些囂張,卻也情有可原,這不正是杜鈞言私下的為人處世風格嘛。
其實杜鈞言更想問時淮,既然他都親自將偷方案的女人雙手奉上了,為何你們之前還沒做點吵架鬧掰的事呢?就算揪著頭發(fā)收拾一頓也說得過去。
還是說他對蘇曉余情未了到送上門還要憐香惜玉。
不過,杜鈞言當然不會問出口,他和時淮還沒走到撕破臉的地步,現(xiàn)在除了競標,兩個公司對外的形象可以說是兄弟單位。
攜手共創(chuàng)c市最美藍圖的合作關系。
不該說的,他自然一個字也不會說。
時淮面不改色:“這個項目公司上下準備半年,大家都覺得應該再拼一把,不過是順從大眾意見,垂死掙扎罷了。”
順從大眾意見是真,垂死掙扎自然是為了刺激杜鈞言。
他這人,似乎是有一種把人打壓的快感,而且這種快感逐漸讓他膨脹,如今已經是毫不掩飾。
一聽時淮此言,杜鈞言洋洋得意的毫無遮掩:“哥哥也是迫不得已,時總若是心中不快,改日我定帶著蘇曉給你喝酒賠罪,直到時總喝痛快為止。”
賠罪就賠罪,為何要強調喝酒?含義自然不言而喻。
他這也是在提醒時淮,蘇曉就是他手中的棋子,他要她干嘛,她便會干嘛,今天可以陪他時淮喝酒,將來便會陪其他人。
“那倒不用。”時淮淡淡的說道:“商場手段而已,是我一時懈慢了,不過杜總最好別太貪心,暴露了你的本性。”
聽聽,時爺?shù)囊徽Z雙關。
他面上謙遜的好心提醒,實則暗示杜鈞言別打蘇曉的主意,蘇曉并不像他曾經拿捏的女人那般好對付,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罪惡的一面暴露在蘇曉面前,像蘇曉這般剛性的律師會做出什么事自然不言而喻。
杜鈞言詭異的笑了一下,沒再多言,這場較量誰也沒發(fā)功,卻也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等阿才拿出合同文件,時淮只是象征性的過了一眼,又說了幾句奉承話便離開了。
杜鈞言望著關上的電梯門笑了笑:“蘇律師,要早知道你方向感如此不強,我就不讓你進檔案室,害你在里面迷路半天,嚇著了吧。”
這笑有些毛骨悚然。
充滿了說不出的怪異。
蘇曉一直處于做了虧心事被抓包的狀態(tài)中,又遇上時淮這看不懂的騷操作,好半響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杜鈞言問話,她才說道:“實在想不到杜總建了這么大檔案室,差點以為自己進了國家局的材料室。”
杜鈞言眼角揚起:“確實可以相提并論,這些年生意做的好,相關合同文獻都在里面,以備不時之需。”
蘇曉:“剛剛……”
“既然是幫時總找文件,我也替剛剛的失態(tài)抱歉,你是律師,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公司大了,總會有人眼紅,想方設法陷害我的太多,所以平時謹慎了點。”
硬圓你可見過?
杜鈞言的臉皮和時淮真是不相上下。
其實杜鈞言說的也不是假話,因為這些年竊取機密,勒索陷害的他比比皆是,蘇曉在界業(yè)略有耳聞,前任律師顧問好像就是因為勾結外面的公司暗中下了絆子,導致杜翔集團陷入風波,然后被杜鈞言親手送入監(jiān)獄,判了最重的刑。
說起來,也不怪別人眼紅,杜翔集團不斷吞并實力雄厚的公司,變相壟斷市場經濟,與其說是眼紅,不如說是擋人財路,咎由自取。
但杜鈞言卻是極善偽裝的狐貍,特別是他官方形象一直營造的很好,網上對他都是一致好評,只有真正商業(yè)行家才能看出他的真實面目。
時淮應該就是其中一個,所以雖看上去兩人「稱兄道弟」,實則,也暗自較量了一些時間。
加上在杜鈞言的統(tǒng)治地盤,時淮公司的名氣如日中天,杜鈞言便有了打壓收購的心思。
杜鈞言也知道吞下時迅金融并不是容易的事,越有挑戰(zhàn),他越想做。
野心這種東西,一旦有了,就很難泯滅,只會日益膨脹。
否則,他怎么會突然插手到自己從未涉獵的游戲行業(yè)。
說起來,杜鈞言和他父親很像,正因為這樣,蘇曉才會覺得爺爺被人陷害這事,是可能存在的。
蘇曉順著杜鈞言的話,說道:“杜總教訓的是,是蘇曉考慮不周,沒有經過您的同意,私自答應了時淮的請求,以后我會更加謹慎,不給杜總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