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初步有了雛形,隔日蘇菀心情極好,起了個大早帶著錦溪去逛街。
再過一段時日便是蘇沐的生辰了,雖然可能當時她不在,但是禮物還是要備的,蘇菀便打算趁著今日為他挑個像樣的禮物。
她院子里人少,除了錦溪之外就只有兩個小廝和一個老婆婆,平日里都鮮少踏足她的臥房,是以只有錦溪天天跟在她身邊。
小姑娘明明比她還要小,卻像個老太太一樣天天叮囑這叮囑那,為她付出了好多。
這不,蘇菀剛剛停在攤位前想買一份糖炒栗子,錦溪就過來嘮叨了。
“小姐,你上次吃了這個胃疼了好久,這么快就忘了?”
蘇菀伸出去的手一頓,看了錦溪一眼,又抬頭看向商販。
商販聽錦溪這樣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語氣強硬道:“姑娘,你說這話可得負責任,我在這里擺了十多年的攤了,誰不知道我家糖炒栗子是最香的,不信你嘗嘗。”
說著,作勢便要將剛炒好的栗子遞過來。
蘇菀連忙道歉,轉身嚴肅地說:“聽到了嗎?是我的問題,怎么能是糖炒栗子的問題?”
錦溪看著她熟練遞過銀子買了份糖炒栗子,眼皮直跳。
“小姐,你剛剛已經(jīng)吃了四個包子,一份桂花糕,一串糖葫蘆。”錦溪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拿到糖炒栗子,蘇菀呼著氣沿著街道繼續(xù)走,對錦溪的話充耳不聞。
“小姐——”
“錦溪你嘗嘗,可好吃了,真的。”蘇菀將剝好的栗子一把塞進錦溪嘴里,避開她的嘮叨。
二人沿著長街走了許久,蘇菀看到一家店鋪牌匾上的“尚雅堂”三個字,眼前一亮,抬腳就走了進去。
尚雅堂是王都有名的鋪子,裝修華麗,其中不僅出售女兒家的胭脂水粉,也有許多精美的飾品,全都整齊擺放在貨架上,供來往顧客挑選。
蘇菀進去,首先便聞到一大股濃郁的脂粉味,混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刺的她差一點將剛吃下肚的糖炒栗子吐出來。
在門口緩了一會兒,這才提步走進去。
伙計眼尖,見蘇菀進來便連忙陪著笑招呼。
“喲,這不是蘇小姐嗎?您來買什么,只管告訴小的,小的包您滿意。”
蘇菀見他眉開眼笑,不由得放松下來,緩聲道:“有沒有玉佩之類的東西,過幾日我兄長過生辰,我想送他作禮物。”
伙計恍然大悟,笑得更喜慶:“原是蘇小將軍的生辰啊!上好的飾品都在樓上,蘇小姐移步?”
蘇菀點點頭,帶著錦溪上了二樓。
二樓擺放的果真都是金銀玉石,一看就知價格不菲,其中顧客也都身著華衣,舉止文雅,妥妥的貴家兒女。
蘇菀在貨架旁轉了轉,被一塊玉佩奪走了注意。
那玉佩通靈剔透,瑩潤光澤,清晰的紋路顯現(xiàn)出幾棵迎風而立的翠竹,握之有溫潤觸感,應是上品。
伙計見蘇菀拿了此玉,眼前一亮,便熱情說道:“蘇小姐好眼光,這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打造而成,還有養(yǎng)身之能,小將軍用再好不過了。”
蘇菀也覺得此玉極好,問了價格,覺得物有所值,便買下了。
錦溪隨伙計去付了錢,又陪著蘇菀在二樓轉了轉,被件件精巧的飾品迷了眼。
一飽眼福之后,她們穿過貨架,正欲拐個彎下樓,卻不料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來人身著月白色的衣袍,腰間系著白玉腰帶,別有一塊翠綠色刻著虎紋的玉佩,手拿一把白色折扇,容貌昳麗,卻并不驚艷。
蘇菀斂下眸子,恭恭敬敬叫了聲:“端王殿下。”
容崢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蘇菀,抬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高傲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他本是來給楚辭挑禮物,準備燈會那日送出去,卻不想在這里遇見母妃中意的貴女蘇菀。
見過了楚辭那般純潔無瑕的人,再看眼前的蘇菀,一襲青衣,未著粉黛,雖冰肌玉骨,卻缺乏那股子仙氣。
他心下嫌棄,也不知母妃為何會看上這樣的女子,反而那般厭惡仙子一般的楚辭。
余光瞥見她拿在手里的玉佩,心中有了計較。
“蘇小姐這玉佩看起來不錯,不知能否贈予我?”他微微抬著頭,看樣子就是找茬。
蘇菀一愣,不知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只是看他那副樣子,卻好似明白了什么,不卑不亢答道:“這玉佩乃是為我兄長準備的生辰禮,怕是不能送給二皇子您了。”
錦溪在后面緊張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提醒她不要得罪眼前的人。
可容崢卻不管,哂笑道:“笑話,本王長這么大,還沒碰到過得不到的東西。”
周圍已經(jīng)聚集很多人,容崢鐵了心要給將軍府一個下馬威,轉身便讓小廝將老板叫了上來。
那老板也是個精明的人,看了一眼便立馬站隊,朝著蘇菀笑瞇瞇說道:“蘇小姐,店中還有其他奇珍異寶,不若您再挑選一番,這塊玉佩獻給端王殿下如何?”
錦溪見自家小姐被當眾欺負,心中不服氣,大聲道:“我們小姐之前便已買下這塊玉佩,錢都付了,便是我們小姐的東西,難道您還要要回去嗎?”
老板眼睛一轉,正欲答話,容崢卻突然怒道:“大膽,本王與蘇小姐說話,你一個侍女竟敢插嘴?”
“蘇小姐,既然你不會管教自己家的下人,那本王便替你管一管。”
扭頭瞧了眼小廝,那小廝會意,卷著袖子便要上前拖走錦溪。
蘇菀攔下那人,將錦溪護在身后,怒目圓睜,盯著容崢道:“我的侍女如何管教,便不由端王殿下您費心了。我只知端王想要搶我手中這玉佩,我的侍女為我說話而已。”
容崢見她跋扈的樣子,心中大怒,正欲發(fā)作,蘇菀卻面朝眾人,大聲道:“想必大家也都是明事理的人,今日我分明已買下這玉佩,可端王卻不分青紅皂白就想奪走,試問我將軍府難道就如此微不足道,任人欺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