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僵硬的轉過身子后,鄭姓監考官眼神驚訝了一下,因為他沒想到,突然出現的人竟然是他?
老頭沒在意面前這位鄭姓監考官眼中的驚訝,只是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小鄭啊,這是我們東術分院看重的苗子,你應該懂我意思吧?”
鄭姓監考官聞言連忙點頭答道
“懂,武院長,我這就走。”
語落,他邁步就走,速度發揮到極致,如同一道流光飛逝,帶著散逸能量的拖尾消失在山洞前。
隨后老頭瞥了眼山洞,目光銳利,好似能穿過重重疊疊的樹枝簾子看見其中的張珺。
幾分鐘后,一陣狂風襲來,老頭的身影竟然隨風消散,在此處消失。
......
一拳轟暈被譽為天眼學院同屆第一人的姬天銘,張珺這一戰影響甚大,此刻消息已經如海浪洶涌,朝著每個入學測驗者耳朵散去。
同時,也有許多世族豪庭對他產生了興趣,想要對他的背景進行挖掘,但卻無人有所獲。
甚至院方也在出手,想要知曉張珺這匹測驗前無人注意到的黑馬究竟來自何方。
最后除卻挖掘出張珺所學是為東術以外,也是與那些世族豪庭一樣,對其他信息一無所獲。
一夜間,張珺成了一定圈子里口口相談的名人。
這樣神秘的東術天驕,測驗竟前無人所知,這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特殊想法。
有人猜測,張珺是否是個引子,實際上他的背后有東術高手想要逆天搏命,扶東術于將傾。
想為張珺立下一個第一天驕的人設,吸引一批人修習東術。
畢竟關于張珺與袁坤還有姬天銘爭斗的原因都被人深挖,張珺兩次都是在東西兩術之爭下動怒出手。
這樣的起因,不得不引有心人懷疑。
殊不知,張珺只是單純的憤青,因為受葬原老頭影響,他被灌輸了許多東陸與東術的知識,所以心中有歸屬。
可當他出世,卻發現這群東陸修者崇洋媚外,以西術為信仰,在無腦貶低東術。
于是乎他心中生出憤慨,方才出手,要以東術擊敗這群獨尊西術的東陸少年,讓他們知曉東術不弱于西術。
包括他與姬天銘一戰前也在闡明,東術哪怕路以斷,可路是人走出來的,不應該因此而廢棄老祖宗留下來的修法。
這些行為太過引人矚目,在這種獨尊西術的時代背景下,竟然突然冒出一個宣傳東術的天驕,引人猜想也吳科厚非。
所以張珺出手的真實原因是外人不知的,會揣摩張珺背后有人的都是些陰謀論者,他們只會把原因想的復雜,而不會往簡單上考慮。
其實也不怪這些人好奇,主要原因還是張珺這一戰太過于生猛。
姬天銘自身根骨不俗,擁有姬周國皇室血脈,又注入非凡的撒旦因子,兩相結合下,輕松被譽為天眼學院同屆第一人。
而此等根基,就算是擺在整個東陸的殿堂下,他都可以躋身頂流天驕的行列,現在卻被名不見經傳的張珺一拳擊敗。
這總不見得是姬天銘弱吧?
只能說是張珺強,所以人們好奇為何強?他強在哪兒?
是肉體體質?是血脈根骨?還是他所修的根基體術?這些才是那些個世族豪庭真正關心的點。
......
一夜時間,因為張珺的事兒在天隆城以及天眼學院的修士界引起了些許波動。
而他本人卻在天目山的一處隱秘山洞中呼呼大睡,睡夢時,他的疲弱狀態在迅速退卻,肉體在恢復。
他的身體經過葬原老者的調養培育,實際也存在了類似與特殊因子的物質。
葬原老者花費了大代價為他改造肉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帶他穿梭一些葬原險地,讓他的肉體被葬原物質入侵。
壓下他的病患為其續命的同時,葬原老者也為他的身體謀求了不少好處。
在張珺昏睡的第五個小時左右,他悠悠轉醒,雙眼只是略微迷茫了一瞬便清澈起來。
“呼~”
吐了口氣,他的口中一團灰色的霧氣吐出,這是廢氣。
因為哪怕是睡夢中,騰龍術亦會運轉,為他的身體排出雜質,使其體魄更加強健。
咕嚕嚕。
一醒來,張珺的肚子就傳來了聲響,他的身體傳出了饑餓的信號。
“看來是這幾天頻繁動武的關系。”
他自語一句,心中知曉原因,修習基術就是如此,平日里肉體可以儲存能量,增強氣血,用以所需。
但比武之后,便需要補充氣血的食物,為身體儲滿能量。
“哎,還是得盡快找到吞明衍法,只有基術,沒有衍法,我每次動武都需要消耗氣血,高強度戰斗無法持久。”
張珺心中苦惱,他現在根基強大,但是需要衍法踏上修途,基術是外功,衍法是內功。
他現在肉體強大,甚至此時就可以開啟一些人體大藏為己用。
可沒有內功修習,他的騰龍十六式也只是一板一眼的套路而已,沒有支撐其使用的能源。
張珺一直奇怪,葬原老者身上并非沒有衍法,可卻從來不傳授給張珺,這一度讓他感到不解,多次詢問未果。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葬原老者是想讓他學習天眼學院東術分院的吞明衍法。
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張珺發現身體已無礙,恢復龍精虎猛。
于是他邁步走出山洞,此刻天空依舊被暮色籠罩,處于半夜,他從腰間取出一個袋子,又從懷里摸出幾串令牌。
“嘿嘿,這叫姬天銘的小子名頭難怪那么響亮,手里入學令牌還真不少啊。”
他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掂了掂手中的令牌,感覺比他這四十九塊令牌串還要來的重一些。
于是張珺揭開袋子,在月光下將袋子里的入學令牌數了數,一段時間后,張珺數完,笑著說道。
“豁,送給了那丫頭騙子五塊令牌,這小子竟然還有五十塊令牌,不錯不錯。”
這下他覺得,手握九十九塊入學令牌,這入學測驗的榜首必然是他無疑了。
“哈哈哈,也不知道這榜首的入學獎勵是什么?”
從姬天銘那里搶來的袋子容量不小,于是將令牌收拾一番,一骨碌全都塞進了袋子中,緊了緊松緊帶。
抬頭掃了掃周圍,辨別了一下方向,而后開口道。
“出發,去入學處!”
......
天眼學院每三年舉行一次入學測驗,是天隆城最為關注的事件之一。
學院相當于古時的門派,卻又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學院背后所立的皆是國家或者財閥。
現在的修法與科技相結合,可想而知,其中消耗的研究經費巨大,如果體量不夠,根本支撐不起。
但國家與財閥不可能無端支持一個獨立再外的修行門派,于是便出現了所謂的學院體系。
天眼學院便是姬周國老牌修行學院,成立時間很早,且一直為國家輸送出了不少人才,在那些人身居高位后亦會反哺學院。
所以天眼學院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昌盛,如今可排進姬周國眾修行學院前三之列。
......
如今天眼學院的入學處人頭攢動,原先在天目山原始叢林中極難見到的人煙,如今隨著入學測驗最后一天的道來,都涌現出來。
張珺也在其中,不過他沒有直接前往入學處前的人群中,而是在略遠的一處樹上歇息。
他沒有隱藏身形的意思,大咧咧的靠坐在一處粗壯的樹枝上,嘴里叼著根葉子。
如此瀟灑不羈的姿態,加上他書生氣的小臉,猶如手捧圣賢書的放牛郎,有反差感,卻又讓人覺著合適。
此刻許多人都在暗戳戳的偷看他,卻沒有幾個敢明目張膽的打量他,哪怕大多數世家首子也不例外。
畢竟張珺連天隆城城主獨子,身為皇親國戚的姬天銘都揍了,再揍幾個首子好像也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事兒。
那袁坤不就是血的例子,與張珺一戰,最終消耗底蘊,修途渺茫。
據說袁家已經在幾個優秀后輩中物色新的五代首子了,世族的世態炎涼在這件事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袁坤下場凄涼。
而被人圍觀的張珺卻沒眾人那么焦躁,他腦中現在來回再想的都是美食。
這時他很羨慕汪雨燕擁有的偵查能力,如果他也有這種技能,也不至于挨餓到現在。
此刻他只等天眼學院入學處開始運作,入學第一件事兒就是找個地兒吃飯,吃到撐!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太陽升起,逐漸拉升至蒼穹之上,將陽光灑向大地,為大地披上金色的圣衣。
張珺自高高的枝杈上遠望,再次看見學院時,他依舊被這些從未見過的景色所驚艷。
這時,天眼學院最高樓頂的鐘聲響徹,如梵音滾滾,似群仙歡語,聲音特別,讓聞聲者心神趨于寧靜。
人群安靜下來,沉醉在鐘聲中,一個個測驗者眼神迷茫,如同陷入了奇異的狀態中。
但卻有一人無恙,那就是枝杈上叼著根葉子的張珺,他只是聽見鐘聲,卻對它無感,此刻他露出疑惑的神色向下掃去。
“什么鬼?這群人怎么一下子就變得迷迷糊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