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鬼！拿一個手而已，至于鬧成這樣嗎？”
離開學校沒多久，張栩便收到了張婷發來的責問訊息。
“不然呢？”
張栩撇了撇嘴，“你能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取走這只手嗎？”
“你可以悄悄地……”
“悄悄地？”張栩笑著搖了搖頭。
他當然也考慮過這個，只是……
怎么做？
薛子君離開校門沒多久，就會被接送員送上專車，車里至少有兩個保鏢。
真動起手來，張栩自然不虛，但干翻兩個保鏢怎么都需要一點時間，接送員和薛子君手腳麻利的話，早就上車逃跑了。
而且，萬一這兩個保鏢中有類似于一號的那種奇特手段怎么辦？
雖然以薛子君父母的財力，想請到這種級別的保鏢很難，可誰能確定這些人不是在扮豬吃老虎？
一旦打草驚蛇，之后想要再接觸到薛子君，千難萬難。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干一票大的，制造大面積的混亂，趁亂出手。
從結果上看，他成功了。
“呼~”
張婷聽了張栩的一大段理論分析，腦袋上噌噌噌地冒出怒火，“問題不在這里，你要怎么善后啊？”
“為什么要善后？”張栩一臉疑惑的問道。
“官方肯定會定位到你的位置，你跑不掉的！”張婷急忙道。
“是嗎？”
張栩嘴角一翹。
定位……
這個世界應該沒有手段能定位到他了才對。
因為他的身體，前前后后全部改造過了！
至于是什么時候，當然是那天碰到一號的時候。
他連夜都再思考要如何破解掉一號的這種強控手段，最終總結了那幾個結論：
聲音，眼睛和手勢。
無論哪種，其中都繞不開一點，那就是如何傳出，如何輸入。
一號肯定是傳出信號的一方，被控制著，自然就是輸入的一方。
所以脫離控制的最好辦法，就是改變輸入形式。
張栩通過散落在地的零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是不是可以利用黑色豆子，來制造出一具身體！
如此一來，他從一號那里接收到的信息，就會因為傳遞介質不同，而發生改變，進而破壞一號的強控手段？
而且就算不能破壞掉一號的強控手段，用黑色豆子制成的身體，不管是輕便程度也好，還是堅硬度、柔韌性也好，都遠超現有的身體。
改造身體的過程非常順利，畢竟黑色豆子的可塑能力極強，張栩利用現有的那具身體為模板，改頭換面。
當然，內部的一些配件還是沒變。
身體修改之后，無論是聽覺還是視覺，都發生了一些無法避免的扭曲，張栩要么調整要么適應。
一號的強控手段，就這樣被削弱了六成。
剩下的四成，張栩勉勉強強可以通過意志力加黑潮這個能力來對抗。
也正是因為身體是用黑色豆子造出來的，張栩才能在貼貼店鋪一拳捏碎打手的拳頭！
……
現在也是一樣的道理，因為身體的材質不同，傳輸過去的信號也會發生改變，等官方發現調整過來，說不定張栩已經湊夠波動點數，留下一具空殼逃之夭夭。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剛剛的那場鬧劇，也會張栩提供了一些點數，雖然只是一個百分數，但聊勝于無。
“放心好了。”
張栩不會把自己的情況說給被人聽。
張婷憂心忡忡，但也只能妥協說道：“那行，你自己小心一些。”
“這個就不用你說了。”
張栩說著，看了眼放在副駕駛上的那只胳膊，“所以，你現在工作做的怎么樣了？我可是幫你調查了十幾個可疑目標，又耗費如此大的代價，幫你弄到了這只手，那么，你是不是應該先兌現一些承諾了？”
“我也不急著讓你供出組織幕后黑手的消息，你就先從邊邊角角開始好了，比如，說一說殺手們的信息，或者……提供一下那個下懸賞要我性命的人的信息？還有，我之前委托你調查的那個女人，情況怎么樣了？”
“停，一個個來。”
那一頭的張婷看著張栩發來的一連串東西，感到一陣頭大，“先說組織人員信息吧，我還在收集，過兩天給你。然后是懸賞你的人，我只知道他和你同名，年齡方面要比你大十輪，也就是一百二十歲。”
“一百二十？他不報廢的嗎？”張栩聽了很是震驚。
“有錢人自有自的手段，只要不超一百八十歲，都沒什么問題。”
張婷接著說道：“然后是你昨天讓我調查的那個人……系統顯示已經做報廢處理。”
張栩愣了一下，“報廢？”
“對，她外表看上去很普通，但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了使用年限。”張婷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這個人一直躲著，極力避免特征碼被掃描到，以此來拖延喪葬隊伍的抵達時間。你不是說她連很違和嗎？這應該和她的身體有關，你應該知道，官方有規定，即將報廢的人是不允許再更換身體的，這就意味著最后十年無法更換配件，身體勞損得不到修補，逐漸地就會發生形變，包括臉框，所以你看上去會很奇怪。”
“好了，她的信息就這些，和我們的目標沒什么關系。”
就這？
張栩眉頭一皺，這結果和他的直覺，相差甚遠！
“這人的特征碼是多少，你知道嗎？”張栩進一步問道。
“有點，在報廢名單里找到的，你看看。”張婷把特征碼發了過來。
那是一連串用數字組成的東西，和身份證號類似，不過長達一百位數。
“就是這東西……”
張栩記得之前二十四號有提到過，如果他們殺了人的話，那么這個碼就會變成兩百位。
“兩百位？”
張栩眨了眨眼，他感覺自己抓住了什么東西，一個很關鍵的東西！
“兩百……兩百……”
“等一下！”
“如果我有辦法清空掉原先的一百位編碼，那是不是就可以完成特征碼轉換？”
“我對于官方系統而言，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張栩呆呆地望著前方。
真有這手段的話，很多事情都能說得通了！
包括另外一個名叫張栩的人，不惜耗費十億來殺他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