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正在玩游戲的張栩收到了來自張婷的消息。
“結果出來了。”
“怎么說呢，你帶回來的這具身體，很奇怪，她的大腦里各種配件齊全，芯片、電源也都還在，但就是查不到她的特征碼。”
“而且這個電源非常新，不像是已經報廢的電池，芯片也是，我查了一下，這個構架的芯片一般產出于二十年前。”
“這就是結果，和你的猜測有幾分相似？”
【波動值+0.49】
這么多！
看樣子，他猜的沒錯！
張栩深吸口氣道：“幾乎一模一樣！”
“哦！”
正在充早電的張婷微微有些動容。
張栩再一次把那張工作證上的照片發過去。
張婷一臉平淡的回應道：“這個我也發現了，她們用著同一張臉，那又怎么樣？”
“實際上，我接觸的那個林寧寧……也就是目標二號，并不是林寧寧，而是工作證上的這個人！你做完解刨的那個家伙，才是真正的林寧寧。”張栩將這句話發了過去。
“？？？”張婷發來幾個問號，“什么意思，我有些沒聽懂？”
張栩坐在椅子上，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輸入：
“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們殺了人，那么對方的編碼就會并入到我們的編碼里，屆時我們的編碼位數將達到兩百位！這也是官方判斷你是否為殺人犯的最佳依據。”
“特征碼！”張婷糾正道。
張栩懶得理會，繼續道：“但如果，我有辦法抹除掉其中的一百位編碼呢？”
“我殺了一個人之后，取得對方的編碼，然后再刪除我原有的編碼，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實現編碼替換！”
“那時在官方眼里，我就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年輕人！”
……
張婷久久沒有回答。
不得不說，張栩的推理并非毫無根據，至少，如果把這個推斷帶入到那具女性軀體的話，很多事情就能說得通。
比如這具女性軀體為何這么年輕？為何沒有編碼？
可是……
抹除編碼，如此恐怖的手段，真的有嗎？
這串編碼可不是什么身份證，他們之所以存在意識，就是依托于這串編碼。換句話說，這串編碼，就是機械生命體的根本，是靈魂所在。
抹除編碼，這就好比抓著自己的頭發，將自己提起來一樣，根本不可能。
張栩之所以敢有這么大膽的想法，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不了解編碼的重要性，而對于張婷而言，就算她再逆天，也不可能往這方面想。
“我不接受。”張婷用力拍了拍桌子，“太荒唐了！你什么都不懂，根本就是在瞎說！”
“那你有更好的解釋嗎？”張栩反問道。
沒有……
張婷在心里默默地回答著張栩的問題。
“如果抹除編碼真的存在的話，那我們尋找的那個失蹤者，八成也被抹除了，有人頂替了她的身份，但由于失蹤者的家里十分有錢，下了十億懸賞，導致抹除者不得已去更換身份。”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耗費這么多人力物力，甚至連官方下場都沒有結果的原因！”
“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想辦法去證實一下？”
林寧寧就在那邊打工，他隨時都可以找上門去。
最關鍵的是，在得到解刨結果的那一刻，他獲得了波動值！
“怎么樣？”
張栩等另一頭的張婷發話。
不知過了多久，張婷才發來新的消息：“我一起去！”
……
……
兩人約好了見面地點，然后由張栩開車，前往林寧寧打工的地方。
這也是張栩第一次見到張婷真人。
和虛擬空間的領家小妹妹不同，現實中的張婷穿著簡約，綁起頭發，看上去十分干練，乍一看沒什么特色可言。
當然作為機械生命體，想要變得有特色是很簡單的事情，所以張婷這種普普通通的打扮，反而顯得獨樹一幟。
此時是夜晚，所以張栩輕車熟路的抵達了貼貼店鋪。
“你倒是挺熟練啊？知道這里有車位！”張婷冷不丁的白了張栩一眼。
“首先，我是個正常的成年男性，有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情。其次我沒有老婆沒有女朋友，也不存在出軌背叛一說。最后，我來這里都是為了公事，和你腦子里想的齷齪行為一點兒也不沾邊。”張栩臉色平靜地回應道。
“哼，誰知道呢！”張婷撇過頭去。
“車上有監控，你自己不會查嗎？”張栩翻了個白眼，“不是，你管這么寬干什么，你不是我老媽子。”
見張婷沒有應答，張栩索性就讓這件事翻篇，“那么有什么計劃？對方既然有抹除編碼的手段，那我們靠近她會十分危險！”
張婷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比起真刀真槍的干架，抹除編碼這種暗搓搓的手段防不勝防。
“你去，萬一你死了，我還能給你報仇？”張婷小腦袋一歪。
“好主意，我贊成。”張栩說著啟動小車，準備離開。
“你干嘛？”張婷有些懵。
“跑路啊？”張栩理所當然的說道。
“干嘛要跑路？”
“你看你這小胳膊小腿，萬一我死了，你肯定報不了仇，到時候不僅仇報不了，自己大概率還會搭進去淪落風塵。”張栩一踩油門，“所以我這是在關心你。”
“你……”
張婷無語了，她只是開個玩笑，怎么就當真了？
“停下，我只是開個玩笑！”張婷連忙喊道。
“哦，原來你是開玩笑啊。”張栩瞥了她一眼，重新把車倒了回去，挺穩，說道：“真巧，我也是開玩笑。”
這什么人啊！
張婷深吸口氣。
“好了，重新再問一遍，你有什么計劃？”張栩說完，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清楚，于是補充道：“比如要如何預防被對方抹除掉編碼？”
“特征碼！”
張婷氣的頭發有些凌亂。
“好，特征碼。”張栩倒是無所謂這個稱呼。
“我也不知道，但這么重要的東西，絕對沒有那么好抹除，所以只要我們不和她待太久，她絕對沒有啟用抹除手段的機會！”張婷看了眼時間，“我黑進官方服務器的最佳紀錄是四分二十二秒，就以這個時間為界限！一旦超過這個點，立馬遠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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