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芝加哥的一家快餐廳里….老楊和Tom ABC面對面坐著,一邊吃晚餐一遍看著正在進行的NBA總決賽頒獎儀式。ABC望著電視上舉起總決賽最有價值球員獎杯的大哥Fox有點出神,一旁的老楊則是一直在盯著Tom,默默地喝了口啤酒,結果因為不合口味差點噴出來,輕輕咳嗽了兩下說:“喂,小子,你哥哥今晚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那現在說說你吧。你對于自己的未來有把握嗎?”
“也許吧….”Tom還在癡癡地看著電視上的Fox,“您覺得我這次選秀的前景是好還是壞呢?”
“這不是好與壞的問題啦?!崩蠗钌煺沽艘幌缕v的身體,說道,“球隊可能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看你每一場的錄像,他們會瀏覽你的數據,有些會因為你的數據而更喜歡你;有些會因為你的數據而降低興趣;還有些球隊可能根本就不關心。這東西沒人能說得清。”
“好吧,但您覺得這些會改變我目前在選秀中的位置嗎?”Tom好奇地問。
老楊聳了聳肩回答:“我不確定。你可能會繼續留在現在的位置,當然也有可能變化。所以現在,在接下來的新階段到來之前,你還有一些空閑的時間。我想你需要去多睡睡覺。這一切可不輕松有趣,小子,相反,這是一場馬拉松一樣的’旅程’。保持呼吸,放松心態,積極備戰,不然我們還沒開始,你就偃旗息鼓了?!?p> “好吧?!盇BC點點頭。
老楊從包里掏出了平板電腦,遞給了ABC:“接下來,你可能要去一些球隊進行私人試訓了。我這里有一張所有對你感興趣的球隊的列表。你選一個先,剩下的就交給我來搞定。”
“好的。”ABC接過平板電腦,開始翻看起來。結果他看到,界面上派在最頂端的,就是洛杉磯湖人隊。ABC在那一刻差點把心臟吐出來。孩童時的邁阿密黑色戰袍,到少年時克利夫蘭的紅色戰袍,最后倒他長大之后的紫金戰袍——他的偶像到哪里,他就追隨到哪里?,F在,他有了一個機會,去見那個伴隨了他十多年時光的人,甚至可能會在未來,成為他的隊友。ABC甚至都沒有注意排在第二名的亞特蘭大老鷹隊和第三名的奧蘭多魔術隊,而是毫不猶豫地點向了那紫色金色交織的Logo。然而,就在手指觸碰到屏幕之前的那一剎那,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紐約(尼克斯),亞特蘭大(老鷹),奧蘭多(魔術),還有多倫多(猛龍)。你可以在試訓的時候表現一下啊,或者,你干脆就不去那些離我們特別遠的地方試訓呢?我看亞特蘭大或者奧蘭多就挺好的,離這里也不遠,也許我還能搬到那里去呢。”
愛麗絲的臉似乎浮現在他的面前,那對一眨一眨的俏皮的眼睛,那微微一笑楚楚動人的櫻桃小嘴,那扎起來的可愛的馬尾辮子….ABC有些猶豫了,那根手指懸在空中,很久都沒有放下。
“怎么了?”老楊發現ABC有一點猶豫,好奇地問,“難以抉擇啦?”
這個聲音似乎將ABC喚醒了,他一下子點在了洛杉磯湖人隊的Logo上,堅定地回答:“沒有。”
夢想在召喚他,那個地方在召喚他。腦子里的所有聲音在那一刻全部被清空,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在召喚在呼喚著他的名字,在對他說:湖人總冠軍。
“好啦,搞定啦?!崩蠗钚χ舆^了平板電腦,“我的一個老朋友到時候會到試訓那邊去為你進行一些指導。”
“那再好不過啦!”ABC興奮地說道,“是誰???是NBA球星嗎?不會是勒布朗吧?”
“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啦?!崩蠗钌衩氐刂v道,“反正到時候,拿出你應有的本事來就行。記住了,見到我的老朋友后,你最好把他當作資源來使用,因為那正是他去那里的原因。如果你想要簽名照的話,等到明年你正式進入NBA以后再找他要吧,當然了——我覺得你不會的?!?p> “你又要走嗎?”愛麗絲側過身抱住了ABC,“要去哪里???”
“紐約….”ABC撒了個謊。
“尼克斯隊想要你了?”愛麗絲探起了身子,望著ABC空洞的雙眼問。
“是啊….”ABC說,“他們現在正在我和Jeffery Cobb之間糾結。后天Dell的公司會把我送到他們那里試訓一下,然后可能會問幾個問題吧?!?p> “那太好啦!”愛麗絲笑得瞇起了眼睛,湊上去親了一口ABC的臉頰,“如果你能去紐約工作的話,我可能也會跟你一起去哦。”
ABC皺了下眉,轉過頭面對著她問:“如果我去紐約打球,你會跟著我去;但是為什么我們不去洛杉磯呢?”
愛麗絲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她躺回床上,有點難過地望著ABC說:“啊….洛杉磯實在是太遠了吧….那里和我們這兒不在同一個時區,隔了數千公里,相當于從廣州坐飛機到WLMQ吧?紐約更近,更繁華些。還有….我記得他最后一次和我聯系,是在中印邊界那邊,也是在我的西邊,離我很遠的地方….所以我….”
“好了,沒關系的?!盇BC撫摸著她的頭發。但愛麗絲突然一把抓住了ABC的手:“不要離開我,不要去那里好不好?我們去紐約,或者你就在佐治亞州,就在我身邊,我們一直在一起,不要分開,一起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好嗎?”
“….好吧….”
此時此刻,手握榜眼簽——也就是第一輪第二順位選秀權的洛杉磯湖人湖人隊,正在糾結于他們想要選擇的人才。大學一年級場均26分4籃板、三分命中率超過40%的恐怖“殺手”Jeffery Cobb是所有人多想要的、不世出的超級攻擊手;他的身體素質、投射、突破和能防兩個位置的防守能力都是湖人隊迫切需要的,但是他幾乎確定會以狀元秀的身份被紐約尼克斯隊選走。超級中鋒Wayne Fergus,大學場均23分14籃板3蓋帽;身高216公分,體重138公斤,臂展兩米三四;毫無投射能力,罰球稀爛;但是腳步靈活,擁有驚天神力,籃下終結能力強且手活細膩,勾手、小拋投樣樣行,最重要的是——他是那個肉眼可見的能夠對付Fox ABC的人。
然后,就是Tom ABC了。他很好,天賦異稟,簡直就像是一個青春版的、小一圈的勒布朗.詹姆斯。勒布朗即將37歲了,需要一個可以持球創造機會的球員??墒撬耐渡淠芰τ种鴮嵱行K不忍睹,場均三分球命中率30%不到,中距離投籃更是幾乎沒有。對于這個充滿了未知、天賦又十分出眾的新人,湖人隊決定,單獨見一見他,仔細地考察一番。
一大清早,ABC就一路小跑向了湖人隊的訓練館。就在他快到了的時候,他遠遠地看到球館門口站著一個高大得不像話的人。那個人禿頂,額頭寬大,留著又長又密的黑色大胡子。在看清了那個人的樣子后,ABC驚訝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爸!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呀,小子。”Francisco ABC哈哈大笑著,用他那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你老爹也是有好久沒見你啦,這幾天正好沒事,聽說你快選秀了,就來看看你。”
“喔,這真的….”Tom激動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你能來真的是太好了,老爹,我太需要你指點指點我了….哇,真的像做夢一樣?!?p> “哈哈,我當初也希望有人能來教導和指引我,但是你爺爺當年非讓我回去繼承公司。我都嫌煩。”Francisco ABC聲如巨雷,爽朗地大聲說道。
“啊,那老爸,你想怎么指導我呢?這過程中要注意些什么?”Tom一臉激動地望著Francisco。
“首先我想告訴你的就是啊,”Francisco清了清嗓子,“一定要充滿自信。你是ABC家族的孩子,你的天賦,你的成長經歷,都讓你有了足夠的實力。他們會評估你的各個方面,無論是你的速度、技巧還是運球能力,他們不會放過任何細節。所以你就拿出咱們ABC家族的樣子——那就是我管你考察什么呢?你愛考察嘛考察嘛?!?p> Tom聽到老爸這話噗嗤一笑。Francisco繼續說道:“你必須要帶著歸屬感和興奮的心態去參與其中。因為孩子,你就是屬于這片球場。那種感覺就像是當你站在球場上,你和那里的一切都有心靈感應一般,你就自然而然地同它融為一體。這里屬于你,這里就是你的舞臺,所以沒必要在乎他們的各種問題,做好你自己,讓他們看到真正的Tom ABC是什么樣子?!?p> “可是爸,我還是緊張啊?!?p> “老實說,我當時也很緊張,孩子。我是經歷過了這種過程的。不光是我,勒布朗,韋德,科比,加內特,鄧肯….那些成為了全明星甚至傳奇的巨星們,他們都會有同樣的體會,同樣緊張。但他們挺過去了,而現在你也一定能行?!盕rancisco認真地講道。
“明白了。那,當時你是怎么處理那些拿著小本本,從頭到腳打量你來尋找缺點,然后把你的比賽心情搞得一團糟的人呢?”Tom接著問道。
“就像我剛才說的,孩子。”Francisco答道,“你走進球場,就當誰都不存在,和這片場地融為一體。你去用心感受,用手感受,去聽籃球敲在地面上時的聲音。你就當自己回到了咱們家后院的球場,回到了你來美國之前努力完成訓練的日子,因為無論你在哪,籃球永遠是籃球,它在你的心里,以任何形式存在著。不要把它當成一項工作,把它當成家人,當成一個和你有著血緣關系、永遠割舍不開的家人?!?p> “我懂了,爸。”
“那就進去搞定這一切,讓所有人眼前一亮吧?!?p> 當天,湖人隊的訓練球館里云集了很多球員和記者,甚至連球隊的主力球員也悉數到場。然而ABC不在意。試訓的內容無非就是投籃、運球,然后是半場的二對二和全場的三對三快攻。在投籃訓練中,ABC表現不佳,但他一臉的不在乎。結果二對二、三對三的實戰訓練一開始,ABC隨即大殺四方,實實在在地讓許多湖人隊的隊員甚至首發球員都吃了苦頭:全能型大前鋒凱爾.庫茲瑪,射手考德威爾.波普,統統被Tom ABC這個大學生打得落花流水。
之后洛杉磯湖人俱樂部的總經理羅勃.佩林卡和ABC握手,發現ABC幾乎都沒出什么汗,氣息平穩。于是,佩林卡對ABC說了句莫測高深的話:“我們已決定選誰了?!?p> 體育館外??吹脚d沖沖地跑出來的Tom,Francisco笑得就好像他不是剛剛完成了洛杉磯湖人隊的試訓,而是小學剛剛放學。Tom激動地和父親擊了個掌:“嘿爸,剛才我可是大殺四方啊?!?p> “就是這樣,好小子?!盕rancisco欣慰地笑了,“不過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因為之后可能還會有一系列的事情等著你,而這一切都還有變數。所以,繼續保持,繼續努力?!?p> “沒問題的,老爹!”Tom傻呵呵地笑起來。
晚上,父子二人在唐人街的一家餐廳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聊起了Tom以后的打算。
“你知道嗎,我在美國的朋友——包括你老楊叔叔,都跟我反映說:當其他人談論起你的時候,大家只會說,’他注定成為前五順位的新秀’,或者是’他注定是本屆最值得期待的新秀之一’。這些不僅僅是路人說的,還是那些媒體上白紙黑字寫著的,連中央電視臺都這么寫呢?!?p> “是啊,爸,”ABC喝了一口眼前的蔬菜湯說,“現在有的時候想想,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連Fox這么厲害的家伙,當初都是落選秀,你當年是第九順位,我二叔當年是從街球場上打出來的。而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p> “那就啥也別說唄?!盕rancisco微笑地看著兒子,“好好享受,好好休息。當然了,在這期間一定要管好自己,不要隨便嘗試你沒見過的東西,知道嗎?不要碰什么尖銳的,不要坐什么高速的東西,最重要的,不要從高處跳下來。”
“都知道啊,爸?!盇BC對于老爹從小到大一直沒變的說教有點不耐煩。
“孩子,你就快到那了,就快要成功了。加油,別掉以輕心?!?p> “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