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微你夠了,你喝多了,回家我給你煮點醒酒湯去。”季雪冬忍無可忍的伸手捏了一下許念微的臉蛋,她刻意比往常使了點兒力道。
許念微吃痛的嗷嗷嚎叫,卻還在無辜的搖頭:“干嘛啊我說的有錯嗎。”
季雪冬撇了撇嘴,剛才還迷迷糊糊,一說起自己與沈序聞的事兒就口齒伶俐頭腦清晰思路敏捷,這喝醉怕不是裝出來的吧。
微風(fēng)徐徐吹著,季雪冬有一縷發(fā)絲不聽話的掃過沈序聞的側(cè)臉,僅僅是接觸一瞬間,沈序聞的鼻尖立馬縈繞芬芳花香,沁人心脾,他的心頭猛烈的一顫,脖頸僵住。
寒氣順著雨絲絲絲縷縷的吹進(jìn)了季雪冬衣服里,季雪冬就穿了件單薄的針織衫,里面則是套上了件背心打底,針織衫的針線之間留有一定的空隙剛巧鉆進(jìn)涼風(fēng),季雪冬忍不住的連打三個噴嚏,瘦弱的肩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沈序聞見狀連忙解下西裝紐扣,他起身脫掉外套,展翅般的外套如在空中飛舞然后又落到季雪冬的肩膀上,季雪冬瞬間覺得自己的上半身被暖意包圍。
“前一陣子剛提醒你多加些衣物,你是不是又沒聽話。”
他口吻輕倦,語速極慢,像是戀人之間輕昵的呼喚,曖昧氣息不自而發(fā)。
季雪冬側(cè)頭,她有注意到沈序聞優(yōu)越挺立的鼻梁起伏角度剛剛好,清雋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片光,暗影籠在他的身上。
這一刻,兩人距離近到彼此可以聽聞彼此起伏不定的呼吸聲。
以及能夠感受到男人身上清淡煙草香味夾雜著飽滿馥郁的檀木香。
很意外,季雪冬并不排斥他身上的味道。
季雪冬身上如同雷擊過電般顫了下濃密的眼睫,她一只手捏緊了西裝領(lǐng)口,生怕這價格不菲的高定調(diào)入一旁的水潭之中,連帶著聲音都有些輕微顫抖:“謝謝。”
“我送你們回去吧。”說著,沈序聞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在季雪冬面前晃了晃。
季雪冬倒是拒絕的干脆:“謝謝,不過不用了,許念微交給我就好。”
“下雨天打車不方便,不如......”
“不用了。”
面對季雪冬第二次的回絕,沈序聞也沒法繼續(xù)堅持下去。
女人心海底針。
季雪冬對于沈序聞來說,一直是那個捉摸不透的存在。
可季雪冬卻不知,沈序聞但凡是對季雪冬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暗自斟酌許久的,自我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覺得妥當(dāng)而不是禮貌的時候沈序聞才敢將話說出口。
可季雪冬的性格本就如此,倔。
沈序聞就沒見過這么倔的女人。
高中時期也是那樣,她越是倔,越是表現(xiàn)的霸道蠻橫,沈序聞就越想將她征服,將她狠狠地碾入自己溫?zé)犭y耐的懷中。
人無論怎么被愛,都會掛念那些沒得到的愛。
沈序聞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季雪冬拉起許念微就往外拽。
季雪冬叫了網(wǎng)約車,很快車子就來到了飯店門口,彼時的細(xì)雨仍纏纏綿綿的下著。
許念微這人也到是挺奇葩,這會兒季雪冬倒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她拽上了出租車,許念微也不似剛才那般伸手伸腳的鬧騰,乖巧的睡顏倒是讓季雪冬省了不少心。
關(guān)上車門的那一剎那,季雪冬降下后車窗,嗓音放大了些:“你的外套洗干凈了會還給你。”
“別忘到家發(fā)個信息。”沈序聞俯下身子,趴在車窗前小聲道。
“好。”
隨后季雪冬只是機械性的朝著沈序聞?chuàng)]了揮手,然后就將車窗關(guān)上了。
沈序聞扭了扭有些發(fā)麻的脖子,他掏出鑰匙,沒有浪費一絲時間的去店門旁發(fā)動發(fā)動機打算開車跟上載著季雪冬的那輛出租車。
盡管臨走前他已經(jīng)跟季雪冬說了讓她到家給自己發(fā)個消息報平安,可夜黑風(fēng)高的,季雪冬一小女生又領(lǐng)著另一個喝醉的女生,怎么說沈序聞都放心不下。
出租車內(nèi)。
許念微身子松松散散的斜靠在季雪冬的肩上,窗外昏黃的燈影沿途排布,光影來回穿梭,隨著汽車飛速奔駛,車窗外的風(fēng)景也如同電影畫面般一幀幀的再變虛晃。
車子行駛了一陣,許念微倏的睜開雙眼,很突然,一雙鹿眼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季雪冬。
季雪冬嚇了一跳,她蹙著眉,不悅:“就知道你這狡猾的丫頭在那裝醉,行啊你,干啥啥不行,坑蒙拐騙第一名是吧。”
其實在許念微振振有詞的細(xì)數(shù)著季雪冬喜歡沈序聞的種種細(xì)節(jié)之時,季雪冬就有察覺到許念微喝醉那都是裝出來的。
季雪冬以前又不是沒喝醉過酒,怎么不知道喝醉后人的器官各種官能控制作用會被大大削弱抑制,大腦小腦甚至完全失控,喝斷片后更是會胡言亂語而不是如許念微方才那般分析起事情來面面俱到。
許念微坐直了身子,雙手平展至雙膝,一副乖巧少女模樣:“什么啊,我這叫奧斯卡影帝好不好啊,再說了我裝醉不也是為了你,不,是為了你們。”
季雪冬忍不住的給了她在空氣中比劃了個中指:“滾吧,小孩子瞎摻和什么大人之間的事。”
“我也不小了好吧,雖然我平時叫你一聲季姐,但我只比你小一歲好吧,而且我是真覺得沈序聞條件不錯,名校畢業(yè),家境又好,長得又帥,樣樣出色,跟著他你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啊。”
“沒想到你個小屁孩眼光還挺現(xiàn)實的。”季雪冬咂咂嘴。
“那是,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來判斷,找男人就得找個比自己條件好些的,要是找個條件差的良心還被狗給吃了的,你就等著給人家當(dāng)提款機吧。”
“喲,根據(jù)你的經(jīng)驗來判斷?看不出來你還驚艷挺豐富的啊。”
許念微側(cè)著頭,神色自若:“低調(diào)低調(diào)啦。”
許念微話雖說的直白粗俗了些,但的確是說到點子上了。
關(guān)于沈序聞的類推條件,季雪冬又不是沒有反復(fù)思酌過。
沈序聞無疑是季雪冬這輩子見過的人中最優(yōu)秀、最成功的那一個。
而且也是自己曾經(jīng)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