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再哭就罰你寫大字
望琉先是反應了一會,隨后用余光看了一眼望老爺,心中忍不住笑意。
她原以為自己到明年就一直會被鎖在這里了,沒想到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這邊,望舒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正和南觀討論著書上的一首詩,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不顧桃子的阻攔。
望舒一見來勢不好,便知道是因為望琉,不出所料,父親的身后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是望琉。
“父親。”
望舒朝著望老爺簡單的行了個禮,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但是望老爺卻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望舒的鼻子就開始罵道“望舒!你的性情還是如此的乖張跋扈,你竟對你的親妹妹痛下毒手,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了?”
說著,抬起手便朝著望舒扇過去。
望舒不知是沒有想到他能有此動作,還是故意沒有躲開,只是愣在原地,將雙眼緊緊的閉上。
但是過了一會,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望舒再次睜開雙眼,只見南觀擋在自己的身前,用手握住望老爺的手腕,及時的制止了他。
他神情中帶著一絲涼意“是你過分維護望琉才對吧,自己的女兒即使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你也照樣在沒理中找理,你這不是盲目寵愛是什么?別忘了望舒也是你的女兒,如果你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至少別傷害她。”
望老爺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望舒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格外的酸澀,原來她的父親也知道望琉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對的。
既然知道不對,還要維護……
說完這些話后,南觀只聽到身后一陣輕微的抽泣聲,一瞬間,自己的后背變得很是僵硬。
望舒低著頭,她將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原本打算阻止淚水流出,大滴大滴的淚水還是從眼眶中滴答滴答的落下,落在她的手背上,倔強的擦了又擦。
她哭了,但是不想讓人察覺到她的眼淚。南觀就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很是默契的將身子挪了挪,將她整個人完全擋住,留出一個讓她整理情緒的時間。
望琉躲在望老爺的身后,死死地拽著父親的一角,露出一雙眼睛窺探著躲在南觀身后的望舒。
若是說曾經的她在這偌大的望府孤立無援,那么現在,她便是找到了可以棲身之所,而望老爺便是為她遮擋風雨的大樹,父親回來了,難道還愁沒有辦法收拾望舒嗎?
望舒欠她的,她會一點一點的索取。
柳予安算什么東西?從前自己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厭惡他。
虧得自己在這深宅大院里謀生存了那么久,竟也會輕而易舉的著了別人的道。
從此刻開始,天真的自己已經死了,她不擇手段的只有榮華富貴。
還沒等說什么,望琉兩眼一翻,轉身便跌在地上。
望老爺一把將她扶住“琉兒你怎么了?”
望琉滿眼淚花,楚楚可憐的拽著父親的衣袖“父親,您不要再說姐姐的不是了。我知道姐姐她心中不平衡,若是教訓我幾頓能消氣,琉兒便是值得的,我身上的傷不礙事的。”
說著,竟還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惹得望老爺一陣心疼。
南觀看著這拙劣的演技,心里十分的鄙視,鄙視到極點了,倒是有種想要笑的沖動。
望舒慢慢地從南觀的身后走了出來,在她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后,知道他無法改變,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心中任何情緒突然被一掃而空。
她看著望琉,又是一股惡心涌上心頭,她下意識的用手捂住鼻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手里沒有那帶著玫瑰花香味的絲帕,她的眉頭又皺的深了幾分。在身邊的男人將手中的絲帕遞給她后,她眉間這才重新舒展了一些。
但是望琉這個惡心源頭在這,她又怎么能開心。
望琉什么都不擅長,唯獨這施展茶藝她是城內獨一份兒的技藝高超。
望舒也不再讓她在自己面前惡心自己,便直接讓桃子當著父親的面,帶著院中的所有男仆,將望琉整個人抬起扔到院外。
望老爺氣得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好幾個人抬著嚇得花枝亂顫的望琉往外走,他沒有攔住的能力,只好指著望舒的鼻子,破口大罵“望舒,你好大的膽子,我還沒死呢。”
眼見著望老爺搖搖晃晃的明顯的體力不支,望舒趕忙讓人上前攙扶著,說道“父親您年紀大了,此次回來身體還不是很好,需要多休息,就別出來亂跑了,我這就讓人將您送回去,若是有什么疑問,或者是琉妹妹心中有什么冤屈,便去祖母那說清楚。舒兒還要復習功課,就不陪著父親了。”
說著便朝著里屋走去,她刻意將步伐放到最大,速度最快。就是不希望自己轉身的功夫聽到身后的父親說出的任何一句話。
望舒做到椅子上,垂著頭,一邊發呆一邊玩弄著自己的絲帕。即使南觀走進來,沒有刻意將步伐放輕,她也絲毫沒有注意到。
直到自己的頭頂上多了一只手在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身子一哆嗦,這才反應過來。
望舒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只大手上厚厚的一層繭子,甚至于那層層的繭子可以剮蹭到她的頭發絲。南觀動作有些僵硬的揉搓著,十分的笨拙,卻讓人能感受的到暖心。
望舒被這一安慰,整個人就像是卸了防一般,肩膀立馬沒有力氣的堆了下去,但是卻沒有哭。
南觀看著她,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之前沒有接觸過她的時候,他只知道她驕縱蠻橫,十分的惹人厭。而現在她委屈的樣子,卻讓人心里十分的心疼。
在看到望舒嘟起嘴巴,哭皺著眉,醞釀情緒的時候,南觀想起了上次在花園的時候,她將鼻涕都圖在他的手上,心里一陣不適,趕忙將手收回。之后手上隔著一個絲帕,將望舒的臉高高的捏起。
“別哭,再哭就罰你晚上寫大字,不寫完不許睡覺。”
一聽這話,望舒被嚇得立馬將眼淚抽了回去,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此時,柳家。
柳予安看著面前父親母親大吵大鬧,柳予安心中前所未有的煩躁。
“望家的那個什么二小姐,不能讓她嫁進來,她母親只是個洗腳的丫鬟,也不受望家老太太的寵愛,也沒什么嫁妝,娶回來就是一個吃閑飯的,堅決不能讓她進柳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