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女子聽罷,眨了眨眼,笑問道:“你為何突然改了注意?”
卓小涼見藍衣女子竟沒有生氣,他也有些驚訝,立馬反問道:“你呢?又為何不生氣呢?”
藍衣女子笑了笑,開口道:“因為我從閣下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有這個實力,有這個實力的人無論怎么行事,都不是可輕易得罪的,此乃聽語閣的處世規矩!”
卓小涼聞言,袖手一翻,三道金燦燦明晃晃地符箓,出現在其手心,他輕笑一聲,道:“此乃龍虎金光鎮魔符箓,貼在心口,可抵擋武道第六重天托天境修士片刻。此三道符箓,就當這三千八百萬貫如何?”
秦觀看著眼前這一幕,如此豪爽高調行事的卓小涼,驚得他咬到了舌頭。不是,這可是符箓啊!這可是龍虎金光鎮魔符箓啊!
有此符箓毫不夸張地可以說一句同一輩無敵好吧,看到同輩之中有不順眼的,貼上符箓上去一頓暴打。
二三十歲的年輕一代,又有幾個人能夠突破到那托天境的?想他秦觀這般的修行天才,如今也才是搬山境修士,二十八歲的搬山境羨煞了多少同輩中人?
但眼前那剛入破軍境的卓小涼,只要貼上一張龍虎金光鎮魔符箓,一只手就能隨便吊打他一刻鐘,貼上三張,一只手就能隨便吊打他半個時辰,被吊打半個時辰哪里還能有命?
這龍虎金光鎮魔符箓可謂是武道前六境的秘寶,有這般秘寶在身,足夠橫壓了武道前六境。
至于那上三境的神威境,真武境,任我境修士一個個都忙著閉關修行,突破境界。很少有上三境的修士主動出去做事,一般都是隱居幕后。
原因嗎?也很簡單。
其一乃是上三境修士的行蹤軌跡,都一直被霸王趙元睿的鵝湖死士密切關注。
其二乃是上三境大修士注重自身的高手風范和高人氣度,以上三境的修為去教訓武道前六重的后輩,這種以大欺小的行為,實在是有些過于不要臉了。正所謂兵對兵,將對將,王對王,什么身份就要做什么身份該干的事情!
當然若是碰見那些認親不認理喜歡護短的,若是碰見那些腦子不好使性格有缺陷的,若是碰見那些無法突破境界邁入邪路的,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到了那時候別說一百張,就是一萬張龍虎金光鎮魔符箓都不好使了,只能說你命不好,命中注定該有此劫。
不管怎么說,至少前六境的修士,對于這龍虎金光鎮魔符箓還是很看中的,很眼紅的。出身于隴右世家豪門的天才,年僅二十八歲的搬山境修士,秦觀秦少游正在此列。
藍衣女子接過符箓,用手摸著那泛著金光的紋路,觀摩了一刻鐘后,她抬起頭看了卓小涼一眼,心中也越來越好奇了此人的身份,不過面上仍然強裝鎮定,笑問道:“如此成色的上品寶符,怕是出自符箓大家手中,閣下能如此輕易出手,還真是不顯山不露水啊。不知閣下到底有何所求?”
卓小涼聞言,訕笑一聲,有些玩味地道:“來青樓里還能有什么所求,不就是為了那點破事兒嗎?結果姑娘你卻對我說,此地早已不是什么八百年前那樣的娼妓之所了,我呀,現在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何所求?”
秦觀一聽,苦著一張臉,也附和著說道:“是極是極!我來這云縣已三載,逛遍了所有的青樓,唯有這一閣二樓三院未去成,每次去都因囊中羞澀,被攔在門外。”
“今日偶遇這位兄弟,我二人相談甚歡,他頗有……呸……是很有資財,要請我在這聽語閣內好好玩上一玩!結果現在,我二人交了三千八百萬貫的入閣費,連一點女子好看的風光也沒看到,至于親一親摸一摸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來此前在下曾在家中發現一本藏書,可謂是道盡了這聽語閣內的好風光,十步一女,百里不同,有千種滋味,萬般風情……誰又曾想此地竟然不再是八百年前的那娼妓之所了!可恨啊!可恨啊!當真可恨啊!我與卓兄若能早生個八百年,也能試一試那種神仙也嘗不到的滋味!”
藍衣女子聽后,沉默了一會兒,苦笑一聲,嘆道:“看來二位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這聽語閣的構造,一點也不知道這聽語閣的事情了!”
卓小涼連忙問道:“這聽語閣能有什么事情?”
秦觀瞇了瞇眼,道:“是啊,難不成這聽語閣還能有什么秘密?”
藍衣女子頓了頓,笑著講解道:“自三百年前聽語閣便已經進行了細致拆分,分為三部,由三院院主共同統領。清風院院主負責原先的皮肉生意,以色悅人;細雨院院主負責結交權貴,處理贓物;白露院院主則負責販賣各種消息。”
“交一百萬貫的入閣費乃是為了探查客人的資產,然后按照客人的需求為其帶路,想要玩女人就去清風院下所屬的夜半樓,想要結交權貴販賣贓物就去細雨院所屬的三更樓,想要知道各種消息就來我這白露院。”
“入夜半和三更二樓需交三百萬貫,入清風細雨白露三院需交五百萬,若想要直接面見院主談生意談事情,則需交一千萬貫。”
卓小涼和秦觀聞言,二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傳聞之中的云縣第一青樓,內里竟是這般模樣,內里竟然還有這般本事!
秦觀笑了一笑,感慨道:“我算是開眼了,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聽語聽語,竟還真的如字面那般簡潔明了。
卓小涼輕咳一聲,問道:“既然如此的話,也就是說我們兩人去錯地方了?我們應該去的是夜半樓,而不是這里。”
藍衣女子答道:“不錯!”
卓小涼輕咳一聲,當即又問道:“在下還有一問,為何這聽語閣一樓處負責接待的竟是令妹這等糊涂之人?”
藍衣女子聞言,雖眉宇之處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笑道:“今天是初五,這聽語閣內只有白露院一處開著。二位下次來之前,記得看一看門口的燈籠,若為白色則為白露。”
卓小涼回憶了一番,方才確實是白色燈籠,當時他心中還好奇,為何這等煙塵之地會掛白色燈籠?當時只以為這是聽語閣的特色,如今倒是明白了過來。
他笑了笑,又問道:“那我們可以打探幾個消息?隨便問嗎?”
藍衣女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當然可以隨便問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一個消息一千萬貫,明碼標價,童叟無欺。當然你們兩個現在可以一人問我一個想要知道的消息。有什么想問的好好思考思考,北地除了繡衣司,就屬我們白露院知道的多!”藍衣女子笑了笑,她有些自豪亦有些驕傲。
秦觀聞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既如此,還請姑娘稍待片刻,我且先回憶回憶這里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卓小涼則不然,他翹起二郎腿,將頭再次湊到藍衣女子面前,看著藍衣女子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笑道:“我倒還真想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就講一下你自己吧!”
“我叫沈白,白露院院主。”
“這就完了?”
“完了。”
“年歲、身高、喜好……都不說一說?”
“你很想知道?”
“咳咳……也不是很想……你想說就說,不想說那就不說。”
“你為什么想知道?”
“不為什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你喜歡我?”藍衣女子皺了皺那對好看的新月眉,問道。
“有那么一點喜歡,所以對你很好奇。”卓小涼望著那對好看的眉毛,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