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衛要塞進入了戒嚴狀態。
那些冰裔戰士們,尤其是進入過深淵的冰裔戰士們心情沉重。
自大概一個多月前,嚎哭深淵就經常傳出可怕的吼叫。與以往不同,在以前,有經驗的霜衛會告訴新人,嚎哭深淵中偶爾會傳來慘叫,但那不過是狂風呼嘯的聲音罷了。
但現在,即使是無風的日子里面也會傳來聲音。
他們的領袖麗桑卓早已于前幾日進入了嚎哭深淵,同時進入的還有霜衛幾乎所有的冰裔戰士,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通往深淵的橋梁每日都會發生劇烈的震動,仿佛一只遠古巨獸在蘇醒,但蘇醒的東西遠比那要恐怖的多。
轟!
終于,仿佛開天辟地般的巨響混雜著嘶吼傳遍了整個霜衛要塞,甚至連幾十里之外都聽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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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羽氏族,我們需要和外來者談一談。”
開口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戰甲的冰裔,他暴露在外的皮膚仿佛一塊冰塊,上面布滿著龜裂和深紋。
氏族們把他圍了起來,這次霜衛只派出了一個人,但他身上的氣勢表明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冰裔了,是真正的傳奇,也許是某個傳說中的主角也說不一定。
項佑坦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但他一直在警戒。
“這次只來了你一個人?”
冰裔咧嘴一笑,但眼神冰冷得像一把刀。
“你覺得如果我要殺你,還需要帶人嗎?”
“所以你是來求和的?真是稀奇。”項佑試探著對方的目的,示意眾人退開。
“注意你的言辭,外來者。我帶來了戰爭之母的話...”
戰爭之母是霜衛對麗桑卓的稱呼,相當于霜羽氏族稱呼希爾為戰母。
說到這,冰裔詭異地停了下來,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項佑的雙手摸到了空間腰帶旁。
“不...外來者!‘九尊’之一解封了!監視者蘇醒了!它在移動!”
項佑一驚,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聲可怕的尖嘯自所有人的心底響起,一個裂縫出現在了天空中!
“該死!這是什么情況!所有人,準備戰斗...不,準備--”
裂縫中的睜開了一只獨眼,凝視著他。
監視者對其他生物沒有絲毫興趣,項佑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急切,這名監視者對他的存在感到好奇,他是如何在這個世界具有穩定的形體,如何于這個世界產生交互,如何...
它把我當成了它的同類!項佑悚然一驚!
無邊的黑暗自心中蔓延開來,那種消解之感再次浮現--他覺得這似乎過去了一萬年之久。
轟!
可怕的炎柱從地底噴涌而起,大地在震顫,山峰在倒塌,燥熱之感瞬間驅散了所有人內心的恐懼--奧恩蘇醒了!
巨大的身軀拔地而起,流淌著火焰和巖漿的羊角狠狠的撞在了監視者的身體上,天空都暗了下來!
項佑陡然清醒了過來,他的虛空能級在一瞬間飆升到了500!
為什么我還能保持清醒?項佑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中,那是世界符文的碎片,象征著韌性的符文。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這個,所以我就拿過來了。”希爾在一旁說到。
“立刻去避難。”
奧恩說話了,聲音好像燒紅裂開的木炭。
“所有人,立刻去避難!那個冰裔,保護他們!”
項佑高聲大喊,監視者和半神的戰斗會將他們毀滅殆盡!
冰裔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也許是麗桑卓同意了,冰裔護送著人們開始逃離這里。
“這是什么東西。”
奧恩疑惑的說到,監視者的軀體被撞落在山間,它的身體不停的扭動著,古怪的血肉組織不斷的長出又脫落,它還在適應‘物質世界’的穩定性!
監視者的身上還有著封印它的臻冰,但在奧恩的攻擊下開始緩緩融化,它的變化變得愈發劇烈。
監視者嘗試理解這個世界,它的工具是一道紫色的光線;
而奧恩在嘗試理解監視者的存在,它的工具是一柄錘子。
碰撞之下,群山在崩塌,奧恩占了上風,錘子狠狠的敲打在了監視者的軀體上,但祂的錘子缺了一小塊,這讓他很不開心。
而項佑沒有離開,他敏銳的注意到監視者的身體開始逐漸金屬化...
“奧恩!它并非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它在解析這個世界!用你的火焰燒死它!”
奧恩眉毛一皺,嘴里噴吐出了火焰,項佑心到不妙。
“錘子可以料理它,人類。”
奧恩是個頑固的家伙,在祂誕生之初世界上什么也沒有,于是他便和大地展開了角力,這么固執的家伙,是不可能聽從項佑的建議的。
但監視者熟悉這個世界后可未必打不過奧恩...
錘子一次又一次地捶打在監視者脆弱的軀體上,小山般地血肉灑落到大地上,但再生的血肉永遠比奧恩的錘子快上一些,祂永遠都打不到監視者的大眼。
幾條觸手突破了奧恩的錘子,抓到了奧恩的身體。
接著,監視者重新再生的軀體變成了鋼鐵和熔巖,在錘子前不再脆弱。
觸手變成了閃爍著寒光的刀刃,奧恩終究只有兩只手,刀刃突破了奧恩的防御,朝著祂的頭顱削去--
咔--
黑冰憑空生成,阻擋住了刀刃。
“這怪物,和你們有關。”
奧恩肯定的語氣讓趕到的麗桑卓心中一緊。
“偉大的奧恩,這是一種來自異界的怪物...它會解析您的身體,然后變成您!為了您的尊嚴,請您使用火焰凈化它!”
項佑在遠處掩護著氏族們撤退,聽到麗桑卓的話心頭又是一涼。
果然,奧恩渾身上下都迸發了火焰,但就是不打算用火焰燒死監視者。
監視者的血肉掉落在大地上也仍在涌動,項佑明白這些東西即將變為怪物...
心頭一動,項佑再次朝著奧恩跑去。
“奧恩!看看你周圍!怪物的血肉會變成可怕的怪物,你難道想讓這片土地陷入夢魘,令人們陷入戰爭,然后無家可歸嗎?”
果然,這次項佑的話起了作用,奧恩遲疑了。
幾千年前,奧恩和他的兄弟沃利貝爾發生了爭斗,半神的戰斗令當時定居在他腳下的爐家人們盡數死去,雖然奧恩不說,但這一直是祂心中的痛。
終于,山羊口中積蓄起了火焰,能夠燒盡一切的火焰噴涌而出,盡數傾瀉在監視者身上,慘叫聲刺入了每一個人的腦海。
熱浪掀起的熱風令雪山的積雪都盡數消融,人們躲在巖石后方,然而連巖石也有了開始消融的跡象。
項佑咬了咬牙,舉起巨劍擋在了人們前方,虛空能量附著,擋住了熱浪!
奧恩終于停下了吐息,在他的前方是只剩下灰燼的巨坑。
“結束...”
唰!
熔巖觸手猛地從灰燼中伸出,一條又一條的纏住了奧恩!
“奧...恩。”監視者發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