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漫奇情
諸葛敏、阿香與護法大師看到費天牧這樣的人物被袁冷艷弄得今天的下場,不禁對這“驪山妖姬”感到一絲絲的恐懼。
阿香開口道:“這費天牧都不知道這院主是誰,難不成就是這個老妖婆?”
諸葛敏道:“這事不能那么肯定,但她確是這幫黑道的主要人物,至于是不是洪宮南,這還不知道。今天的費天牧是在袁冷艷裙下做事,他聽到的只是袁冷艷的號令,我只是想到的四煞等人,但憑借幾人的長相,袁冷艷斷然不會對他們感興趣的。”
眾人聞言,都覺有幾分道理。
阿香開口道:“管他什么人,我看一把火把她這巢穴燒了,再向通天洞追去,只要抓住這妖婆,真相自會明白。”
這時候,清逸道長等趕來,看到費天牧已經走遠,又聽他們提到袁冷艷,都是感嘆不已。
眾人把那兩劍姑的尸體抬到堂上,離開后,阿香一把火,這小山莊便在這烈火中變為了一片焦土……
那后生跟著眾人轉回總舵,阿香又想放火燒了這里,諸葛敏說道:“我看白泰英與呂建還會進山,我們該把我們所知道的告訴他們,也好讓他們隨我們之后趕往通天洞。”
護法大師說道:“言之有理,我們就把情況寫在堂上,弄個顯眼的方法給他們看到。”
諸葛敏使出天罡指力,在大堂中央的墻板上,似刻印般把這里發生的事寫完,用一飛鏢插在墻上。
弄好一切后,眾人離開云夢澤。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又弄來坐騎,向著通天洞出發。
……
這邊,白泰英,呂建送受傷的邢夢琴,洪宮南回到洪家莊后,他們想到少林與武當快到邢家莊了,便吩咐萍美一番,又匆匆向邢家莊趕來。
第二天傍晚時分,兩人趕到邢家莊,這一來一去的,時間都過了五天,兩人看到冷清清的莊院,心下稍安,便上前叩門。
蔣孝打開門后,把他們引進廳里,方才開口相問:“白公子,小姐沒事吧?”
白泰英點點頭道:“雖受些傷,但沒關系,現在都在洪家莊修養了。”
蔣孝又問:“你們那天追的不是諸葛敏與阿香嗎?”
白泰英道:“你說的阿香是假的,諸葛敏是真是假我們還不知道。”
但看蔣孝好似奇怪的樣子,說道:“諸葛敏是真是假你們不知道,可第二天他們兩人又領著十多個導師和尚進莊,我還以為小姐被害了,嚇得我還責問他們,諸葛敏又給我看他被小姐所傷的疤痕,接著我又把小姐與你們追的那個諸葛敏的事告訴他,他們又馬不停蹄地往云夢澤追去。”
都三天了,白泰英想:這諸葛敏真的沒死,邢夢琴又受傷,不然該讓他們相見一下,讓他們解開誤會,哎,真是一對被上蒼拆散的鴛鴦!想著想著,白泰英不禁苦笑,一種纏綿悱惻的感覺襲來。
過了一會兒,白泰英開口說道:“現在天也黑了,想他們這么多人,都是當今的武林高手,相信不會有事,我們明早出發,如果碰見他,我一定帶著他到洪家莊與邢夢琴相見。
三人飯后聊了很久,都在感慨命運的不公,各自帶著惆悵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白泰英、呂建兩人便向云夢澤奔來,來到小鎮打聽到諸葛敏等人夜襲香壇院的事。
呂建聽聞這消息,說道:“是不是香壇院眾人遭到他們的攻擊后逃走了,但我們又不知道他們往什么地方去?該如何是好?”
白泰英說道:“以諸葛敏的行事來看,應該會給我們留下記號,我們先去云夢澤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呂建聽聞,點點頭,兩人便向云夢澤奔來。
雖然聽到云夢澤一行人已經離開的消息,兩人也不敢大意,還是小心地往深處潛進來。
兩人來到香壇院總舵,只見一片蕭條的景象,他們往各個角落都看了一遍,由于長時間沒人居住,到處都是蜘蛛網。
兩人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只能往更深處闖來。
越來越密的樹林把陽光都擋住了,只看到潮濕的地下留著凌亂的腳印,兩人猜想,一定是諸葛敏一群人進過香壇院,看來這里的人都已經離開了。
兩人逐漸放開腳步,大步流星地進入到山莊內。
看到那空曠的場地,根本不像戰斗過的痕跡,兩人頓感疑惑。
兩人變得警惕起來,拔出寶劍,相互交替著往大廳闖入。看到廳里空無一人,而且那些座椅都布滿了厚厚的灰塵,看來很多天都沒有人坐過,但地上卻有很多凌亂的腳印,看來一定是諸葛敏一群人留下的。
白泰英心想,既然他們進了山,發生了什么情況,總該留下什么線索吧,他不經意抬頭間看到了一枚飛鏢插在正廳中央的后面板壁上,兩人湊上,這是諸葛敏的“天罡指”所寫,便順著留言看了下去。
看到這,呂建感嘆道:“十五年前的‘雪山飛客’費天牧,以他那“無形神掌”不知打敗了多少武林高手,雖然敗在諸葛俊英、洪嘯天、邢仁遺的手中,也是雖敗猶榮,如今卻被這妖姬弄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悲可嘆……”
白泰英說道:“要不是諸葛敏認出他來,這十五年前的發生的事,誰還知道他的身份。看這“百面鬼變”鄭君佑,他對諸葛敏如此的了解,原來真是從南詔來的,再加上他又那么像諸葛敏,易容起來,除了諸葛敏,誰能分清楚,如今,這費天牧武功盡失,他又不知道這院主是誰,袁冷艷,鄭君佑,怎么看我都覺得不是他們,難道另有其人?”
呂建說道:“這妖姬既是百毒之人,我想著費天牧都任他擺布,說不定那四煞也被她控制,那鄭君佑在南詔被諸葛敏與阿香追殺無處棲身,竄入中原為了報仇依附于袁冷艷,而后化成諸葛敏的模樣屠殺邢家莊,最后嫁禍于諸葛敏也未可知。”
白泰英說道:“但憑費天牧的話,并不能確定就不是洪宮南,呂兄所說的四煞與伏香威等,這些人面目丑惡,想來袁冷艷也不會對這些人感興趣。而今江湖上,就是費天牧年代的,我們卻找不出什么人能符合這個條件。”
呂建說道:“好了,管他是誰,我們只有往那通天洞追去,只要抓住袁冷艷,那背后的人自然會浮出水面。”
說完,兩人又重返小鎮。
一天時間匆匆過去,到了日落黃昏之時,兩人進入一小店用飯。
用飯間,又聽到板壁之后的客廳里,一人的聲音傳來:“韓壇主,院主被那諸葛敏與少林武當眾人逼到那荒無人煙的通天洞去,現又聽聞洪宮南也奔襲那里,我們本就人少,還命你們兩位壇主去抓邢夢琴,院主這是何意?”
又一人回道:“就是因為如此,才更要我們抓住邢夢琴,院主要用此女人威脅洪宮南與諸葛敏,好了,不要多問,吃飯后馬上行動,務必在天亮之前抓住邢夢琴,不然,就要耽誤時間了。”說完,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白泰英兩人哪里還容得多想,匆匆吃完飯,就來到街上隱蔽處,觀察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不一時,只見幾人從小店牽著馬走出,前面兩人,竟是那閻羅判韓瓊與地都星耿雄,跟著那二十余人,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殺氣。他們悄悄交流了幾句,便飛一般往洪家莊方向趕去。
白泰英兩人騎上馬,在相距一里之后,緊緊跟上。
三更過后,看著距離洪家莊也不遠了,白泰英有些急著說道:“呂兄,你看我們這么快的速度,仍然追不上他們,現在洪家莊的人都在熟睡中,萬一他們直闖大門,該如何是好?”
呂建說道:“洪家莊上次遭劫,應該有人手提防,一時間應該沒事,只是這些人都是好手,我們只要跟上就是。”
再說韓瓊與耿雄,一來到洪家莊大門,就縱身下馬,兩人四掌拍出,那用鐵皮鑲邊的梨樹大門,厚達兩寸,竟被他兩人打爛飛出,“嘩啦啦”眾人如洪水般涌入。
不過,洪家莊家丁似乎有提防一般,都是和衣而睡,兩邊十余個家丁聽到大門響動,看到一群人把大門闖飛直撲洪家大廳,那負責機關的家丁按動機關,只見大廳正門頂上呼嘯般射出二十只連環弩。
韓瓊等人,只顧直殺入內,措不及防,早有五人被射殺死亡,韓瓊也被射傷左腳。
又一人向莊院上空發出信號,邢夢琴,洪老夫人及萍美等人,哪來得及穿上外衣,各自扎緊睡衣,便提刀劍闖出,更有莊丁,早赤膊沖出。
這十余家丁,在對方驚亂中各自飛刀射出。
一時間,韓瓊,耿雄等二十余人,被那如飛蝗般的暗器襲擊,頓時忙得手慌腳亂,不一會兒,又有數人中刀倒下。
此時,邢夢琴等人也都闖出院廳,她看了看所有的人,就知那耿雄是主要之人,她翠玉劍一揮,梅花落英劍法展開,數道寒光射向耿雄,洪老夫人揮動著卷雪雙刀與萍美的劍,雙雙撲上了腳受劍傷的韓瓊。
發射完飛刀的家丁和從房中赤膊上陣的家丁從兩邊圍上了香壇院等人。
“地都星”耿雄,他那雙鐮鉤神出鬼沒,在邢夢琴那快如閃電的攻擊中依然不落下方。
而韓瓊由于大腿受傷,行動不是很靈活,在洪老夫人和萍美的雙重攻擊下,全身早已血跡斑斑了。
韓瓊看到今晚不利,剛被洪老夫人擊退,又見萍美攻來,他奮力一劍把萍美震退五步,在洪老夫人又欲進攻之時,爆退五步,急忙之中投出煙霧彈,接著,院廳內到處濃煙滾滾,震響連天。
先向門外逃走的韓瓊,被白泰英與呂建揮劍迎上,他腳又受傷,這時被呂建一掌擊退五步,還沒站穩,被白泰英一劍射穿胸膛,一口鮮血噴出,倒地而死。
耿雄與邢夢琴拼殺數十招后,也相形見絀,突然見到濃煙升起,就知道已經失利,心下不免一慌,在邢夢琴那翻江倒海的劍影中剛想退走,大腿被邢夢琴一劍劃傷,想借著濃煙,翻身逃走。
邢夢琴看不到對方,但知道其方位,翠玉劍脫手射出,耿雄被翠玉劍從背心洞穿前胸,只聽到一聲慘叫,便倒地而死。
香壇院其余人見兩個壇主已死,轉身就要逃走,可白泰英、呂建兩人早已堵住,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不怕死,往劍上闖來,就這樣死了死人,白泰英正感驚詫,急忙抓住最后一人,手指連彈,封住了他的各處命穴。
這次襲擊,除了六人逃走之外,全部身亡,硝煙散開,地上倒下的十七八具尸體,奇怪的是,有六人是自殺的,邢夢琴看到白泰英抓了個二十余歲左右的活口,走過來,說道:“阿英,你就放開她,姐問問他是什么事?”
白泰英說道:“只要解開他穴道,他便會自殺了,姐現在便可問他。”
邢夢琴把他扶坐地下,溫柔地問道:“小弟弟,你是有什么苦衷吧,看看我們能不能救你,即使不能,我就求你好了,把“香壇院”的秘密告訴我好嗎?”
看他好像深受感動,眼角竟流出淚水,邢夢琴看在眼里,知道他答應了自己,隨著點了點頭,手指連彈,解開他穴道,只見他“撲通”跪下,淚流滿面,邢夢琴把他扶起,又問道:“你有什么苦衷就說出來吧。”
那人哭泣著說道:“我們本是云夢澤一帶的人,在一年前被一群兇神惡煞的人帶到很遠的一個大山洞交給一個妖艷的·女人,她就拿藥制住并訓練我們,我們必須按時服下她的藥,到時如果不吃,就會覺得有千萬只螞蟻鉆心一樣讓人承受不了,而且身體慢慢地會自然腐爛。剛開始還有很多不怕死的人逃跑,但最后被迫回到她的身邊跪地求饒。”
聽他說完,眾人感到脊背發涼,邢夢琴又問:“你知道香壇院院主是誰嗎?”
那人回道:“我們只知道那妖女就是香壇院的主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白泰英聽后,和諸葛敏留下的話相同,接著,他把進入云夢澤的一切發現告訴邢夢琴。
邢夢琴聽他說完,輕聲說道:“如今我已經嫁入洪家,我得找他說明,如果他不見我,那我就離開洪宮南出家,好了,阿英,我們不說這些,我看我得跟你們去通天洞。”
她又轉身對那人說道:“我們會盡量救你,如果發生那一天,我會給你留個全尸,把你安葬好。”
洪老夫人安排家丁收尸完畢,天已經亮了,經過一晚的拼殺,眾人都已經滿身血漬,邢夢琴說道:“看我們光站著說話,該去洗洗身上了。”
眾人返回房內來。
這正是:淚哭紅塵情女劍,血染江湖碎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