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同臺的那天,琵琶先生道來時確有不恥。
二人合奏時,琵琶先生偶然順著目光望去時,十八歲的二胡小姐美得不可方物。舞臺是屬于她的,掌聲也是屬于她的,萬丈光芒也應是屬于她的。琵琶先生有一瞬晃了神,手里的琵琶險些彈錯音。琵琶先生復不再抬頭,手中已是本能彈奏,心中如雷鼓之擊,不知琴瑟之音可否蓋之。
其實,反之亦然。十八歲的琵琶先生也是一樣的奪目。二胡小姐剛聽聞與琵琶先生同臺時,心中是不快的。臺下練習打了照面,也不怎么搭理。直至聽琵琶先生奏了一曲,二胡小姐是佩服的。卻只道:“藝不好,愧與師,技不好,愧與行。”
同臺當天,琵琶先生一身不同往日素白的黑青色大褂。頭發抹上了發蠟,眉眼間英氣依然。沒有人是不心動的,二胡小姐見到也是如此。
下臺后,琵琶先生仍沖二胡小姐溫和的笑,二胡小姐是不好意思的。二胡小姐好面子,臉皮薄。眼見紅暈上了臉,二胡小姐習慣的低下頭,匆忙回了個嗯。
二胡小姐走的急想掩飾,可,琵琶先生還是看出來了。
琵琶先生還是那么溫和,卻說著不是那么溫和的話。
“姑娘,怎的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