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古邪刀
三邪刃的名頭現代人可能不太清楚,可是用它們打造的三把鍘刀可以說人盡皆知了。
北宋時期,名匠韓蘄在一深山老林里偶然尋到被曹操封印在太廟的三把古刀,并獲得朝廷鑄劍師的幫助,歷時1年8天,終于鑄成三把驚世鍘刀,分別命名為伏虎、降龍、斬犬。
大宋皇帝下令將此三刀安于開封府內,當時正逢包拯任期,他也自然成了第一位使用“開封三鍘”的官員。
隨著“少年包青天”的大熱,三大御賜鍘刀也聞名天下,而“龍牙”“虎翼”“犬神”的名頭倒是默默無聞了。
劉協集中精神望去,只見李傕左手持著虎翼右手橫握犬神,兩把上古名刀隱隱帶著黑氣,顯得很是邪異。
無愧為‘上古邪刀’之稱。
突然,李傕動了。
他弓步上刺,刀鋒直逼董承脖頸,在劉協視線里,那邪刀‘犬神’竟化為惡犬法相一口咬住了董承的佩劍。
“嘣”的一聲響起,董承手中的長劍徹底斷為了兩節。
董承武藝本就不如李傕,現在武器的耐久都歸零了,簡直有死無生啊!
“將軍接劍。”劉協猛地甩出手中的長劍,只希望它配得上天子佩劍的身份。
董承向后一個驢打滾避開了李傕的橫斬,接住劉協的佩劍后反身用劍偏斜了李傕的刺擊,天子劍與犬神碰撞處光滑如初。
“好劍。”李傕驚嘆一聲,繼續欺身上前。
既然武器上占不了便宜,那就拼武藝——除了呂布外,他自認不輸于天下任何一人。
“逆賊,還不速速束手就擒。看看身后,汝還走得了嗎?”
看著老丈人董承苦苦支撐,劉協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分。
在遠處的戰場,西涼叛軍的步卒方陣基本已經潰散了,只有幾支小股的騎兵尚在掩護他們撤退——不,是潰散!
看著逐漸靠近,隱隱有合圍之勢的步兵方陣,李傕通紅著眼喊道,“今日暫且放過爾等,吾當往復而矣。”
他拇指食指合攏放于口中一吹,一匹棗紅色的大馬沖開重圍來到李傕身前。
李傕翻身上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對著損失過半的余部失聲裂肺地大喊道,“撤!隨我突圍。”
之前當縮頭烏龜的楊奉又能了,只見他大喊一聲“賊將休走”,便揮舞著長槍率兵截斷了李傕的退路。
“團戰你不來,搶人頭你在行。”劉協對楊奉的行為很是鄙視,然后便看到了一支打著“張”字旗號的西涼騎兵出現在楊奉的步兵方陣背后。
是來收人頭的還是救隊友的?
“小心后方。”劉協沖著楊奉大喊,同時詢問張濟來意,“將軍不見樊稠的后果乎?”
可惜張濟不為所動,領著騎兵沖入了楊奉的步兵方陣,生生撕開了一條狹長的口子,“稚然快走,吾來斷后。”
“好兄弟,多謝了。”李傕雙眼微紅,抱拳道謝,一拉韁繩趁著楊奉所部混亂之際突圍而去。
看著西涼軍斷尾逃生,劉協猛地攥緊拳頭,恨聲道,“可惡,沒能取下罪魁禍首的項上人頭。”
“陛下寬心,如今李傕等人不過是喪家之犬,不足掛齒。”董承拍著胸脯放下豪言,如果不是那握著長劍的右手仍就流血不止,劉協都要贊嘆一聲好漢了。
“將軍手沒事吧!”劉協沒好氣地問道。
老丈人老臉一紅,故作淡定道,“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傷痕是男人的功勛、榮耀。”
知道自己的老丈人愛面子,劉協也不好拆臺,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將軍寶刀未老,朕心甚慰。”
說罷看向身側的小黃門,“請御醫,速去。”
……
另一邊,敗亡的叛軍們倉皇逃竄,領頭的披頭散發、渾身是血,再加上那一臉猙獰的兇惡面孔,整個一人間惡鬼,“可惡,可惡。賈詡小兒誤我。”
這惡鬼正是兵敗逃亡的李傕,此時他遭逢大敗,身后僅有數十親兵,與之前在長安時動輒數百精銳相隨的排場比起來可謂是云泥之別。
“虧我為他請封為宣義將軍,賈詡小兒竟如此欺我。”李傕現在最痛恨的不是率兵擊敗他的劉協,也不是關鍵時刻橫加阻攔的董承,而是曾經救他一命助他挾天子的賈詡。
“如若不是賈詡那廝,我豈有此敗?”李傕面若癲狂,完全忘了之前賈詡的救命之恩。
四年前,董卓被王允、呂布謀殺,隨后牛輔也被殺,李傕等人歸來時無所依托,本欲解散部隊逃歸家鄉,又怕仍得不到赦免,心中很是惶恐。
當時賈詡正在李傕軍中任職,便對李傕說,“聽說長安中有人打算把涼州人士趕盡殺絕,各位如果棄軍單行,則一個小小的亭長就能抓住你們了。不如率軍西進,攻打長安,為董卓報仇。事情如果成功了,則奉國家以正天下;如果不成功,再走也不遲。”
李傕采納了賈詡的建議,到處說,“朝廷不赦免我們,我們應當拼死作戰。如果攻克長安,則可以得到天下;攻不下,則搶奪三輔的婦女財物,西歸故鄉,還可以保命。”
部下紛紛響應,于是他同郭汜、張濟等人結盟,率軍幾千人,日夜兼程,攻向長安。
在賈詡的各種計謀下,李傕等人散發流言成功使全軍齊心,又成功策反胡軫,擊敗徐榮,詐開長安城門,打得呂布狼狽逃亡。
可惜后來他飄了,不聽賈詡的話縱兵劫掠,百姓、官員死傷不計其數,幾年內三輔百姓損失殆盡。
之后全國大旱,李傕等人又因為軍隊糧食不夠,不顧賈詡勸解而侵奪獻帝原本要拿來賑災的錢財。任由軍隊掠奪百姓,造成更嚴重的饑荒,關中百萬以上的人口,各自餓死逃竄,紛紛南遷至劉表、劉焉、張魯等人的領地。
一步錯,步步錯!
李傕淪落到如此境地可謂是咎由自取,可是他仍舊不知悔改,把自己的失敗全部歸咎于賈詡身上。
“不,我還有機會。”李傕眼神愈加兇狠,聲音如同鬼魅,“只要趁皇帝小兒大意,憑我的勇武,足以在萬軍中劫了他。如此,我依舊是車騎將軍,是池陽侯。”
此時的李傕已經瘋了,陷入了賭徒心理,想要把輸掉的都贏回來,殊不知就算是他成功截回天子,沒有了軍隊的他也無力回天了。
當他輸掉戰爭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敗了、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