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姐,你也太重了吧。”
“像一頭小豬似的。”
少年埋怨地說道。
一人一狐正從山上向漁舟城趕去,方才走了不過一半,懶狐貍就不自己走了,嚶嚀一聲,心安理得的跳上了陳淵懷中,讓他充當坐騎。
“嚶~”
陳淵扶額,忘了她施法布陣后又被降智打回原形。
還比之前笨了一些。
本來想趁這時候多欺負欺負她,但又于心不忍,實在是太憨傻可愛,屬實太笨了。
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護著著那一畝三分地,雖然陳淵也留戀木洞的好,但也不至于在防護中一連布下十幾個殺陣吧?
看得他膽戰心驚,不知道狐貍哪來的這么擔心。
眼下也只得將就著她了。
“走著。”
......
依舊是路過桃花林,陳淵隨手摘下幾朵桃花灑在狐貍身上,讓她的皎白毛發染上幾抹嫣紅,偏她還以為逗她玩,在懷中嬉鬧扭動起來了,一雙狐媚的桃花瞳還偶而直直盯著他,似看玩伴,也似看情郎。
愣是讓陳淵心間一悸,好似什么種子悄悄的探出了芽。
整個人也立在了林中,等一陣大風吹來,桃花紛飛,青山綠水間,桃林光影的落差中,風在動,花瓣在飛舞,白狐在懷中嬉鬧,只有陳淵一人靜立在此處,唯心捂著懷中熾熱,撲通不停。
良久才清醒過來,陳淵咬牙,狠狠的一rua狐貍。
“定是你剛才用了什么魅惑神通!”
說罷倉皇而離。
全然不顧白狐的嚶嚀。
......
路過城門口,陳淵瞧得城內極其的熱鬧,當下便向路人打聽,得知是遠行而來的商隊到了,十里八鄉都往北大街和北城門外趕去。
陳淵也久靜思動,過去趕個熱鬧。
路人還驚奇他這懷中的靈狐,小孩就一溜煙跑了。
幸好蘇傾璃現在智商不在線,陳淵準備去向煙柳巷風二娘那問個情況,還不用擔心某狐醋意飛起。
本月刷新了一張新的探索卡與險境卡,系統也體貼著他要遠行,這次不再限定漁舟城范圍了,所以現在陳淵沒舍得用,等準備明日乘船沿青瀆直下,再擇一地使用。
他不想再接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很快便到了那間精巧的木屋,旁邊是彩布紛飛的一座高樓,嗯,就是怡紅院。
陳淵避過,從另一頭邁入店中。
望眼一看,得,又沒其它客人,小城的胭脂這么難賣嗎,還敢稱漁舟城第一鋪?
不要臉啊不要臉……
惦腳敲了敲柜臺,陳淵吃力的想把偷懶午睡的懶慵女子喚醒。
“誰呀?”
風二娘被不高興的吵醒,這女人屬實漂亮,標準的煙媚女子風塵美態,雖與蘇傾璃的完全態云泥之別,但也委實是人間絕色了。
陳淵挺好奇她怎么沒被賣去隔壁的,一想她鋪子總是無客,又鄰著這怡紅院,陳淵微有惡意的揣測。
但感受上,又覺她可能真只口嗨過,實操為零,是個雛兒來著。
收起邪念,陳淵后退一步,讓她被柜臺和碩大團兒蒙遮的丹鳳眼好看見自己。
“我就知是你這臭小孩。”
“來我這的屬你最矮,也屬你最輕,竟連我門上的鈴鐺都未觸動,怕是偷了我我也不知道,你說好不好笑?”
女人笑聲吟吟。
陳淵卻是怒火中燒,這女人不僅說他矮,還暗喻他生理未發肯完全,入了也沒感覺。
真是欺孩太甚!
當即冷笑連連,抱胸橫眉看著這婆娘,她要是沒個好話,他轉身便走。
這一抱不要緊,卻把小憩的狐貍給露了出來,風二娘眼神一亮,惡爪捉來。
“拿來吧你!”
啪!
陳淵氣急了,這人還貪他狐貍!
舉起小手便狠狠抽打,把她雪白微腴的手背給打得紅了一大片。
“風二娘!你個渾女人,話里藏針罵我可以,再敢動我狐貍試試!”
女人見他真生氣,當下含笑連連:“不敢了,不敢了,你坐你坐,我去給你奉茶去。”
頭一次見這小大人般的小孩一反尋常的生氣,風二娘也知觸了他逆鱗,只得討好才是。
生怕他氣走了,好言相勸,趕忙拉他來坐下,一點也沒敢去碰他那寶貝狐貍。
沏著茶,陳淵氣仍未消,要不是往日交情,他真轉頭就走!
這女人,過分!
聽著她各種討好,小孩終是敵不過,心一軟,又想到剛才也想著人家壞事,就傲著臉回道:“那行,無有下次~”
陳淵完全沒想過他三分俊俏七分可愛的娃娃臉會對女人造成何等殺傷。
于是小臉被糾了一糾,無奈的緊。
算了吧!
毀滅吧!
這女人沒救了……
風二娘慚慚收回小手,正襟危坐。
陳淵呼氣,問道:“這行商怎么回事?”
女子想了想,才說:“好像是三年一來,盡帶了些稀罕物件,也賣異獸肉食,珍禽靈寵。
真珍貴的會舉行拍賣,沿北大街門外是次一等的,在外還會有本地的人帶些奇物,不僅外來的人會收,城里大戶人家感興趣也會買。
可以說,是三年一度的盛會,今天剛好他們來的第三天,今晚會在東臨閣舉為這次的拍買。”
“拍買?”
“你想去啊?要去姐姐帶你去,你一個人可別去,我聽說,他們拐小孩!”風二娘詳裝恐嚇狀。
陳淵卻對后面一句話不置可否,他是小孩嗎?
“不用!”
風二娘遺憾道:“行吧,還省了我十兩銀子。”
十兩!
陳淵一下有些后悔,但話說出去了,就不能收回了,愛面兒~
抿一口茶,苦定思閑。
風二娘便適時打量這好看又古怪的小孩,待得眼神下移,看清了他懷中的靈狐,閉著眼都好生秀麗乖巧,直直的戳中了她的少女心。
想養……
本想謀劃吃干打凈小孩之事,但一度想起方才,覺著這小孩要與她拼命,便打消了此算計。
不敢不敢。
“你現在有貨嗎?”
陳淵撫著狐,搖頭:“時間太緊了,沒做。”
“我也不打算做那些木工了,能掙錢的法子有的是,我準備出去闖蕩闖蕩。”
“闖蕩闖蕩?”
“嗯!”
“你一個小孩?”
“還有一只狐貍……”
“怎么走?”
“明天乘船直下!”
風二娘癡癡笑道:“巧了不是,我也準備回鄉去了,不想左右間有人,所以多買了兩張船票,想要嗎?”
女子修長玉指間不知從哪抽出一張不俗的金玉帛票,上面有玲瓏兩個金字,明晃晃的,耀得陳淵搖擺不定。
這票?
難道是傳聞中的玲瓏樓舸?
清江上最豪奢,甚至云邊州最豪奢的那條樓船!
船票聽聞。
三……三百兩!
陳淵饞了。
也不是饞這三百兩,就是想見識見識,三百兩的船長何樣。
“明個的?”
女子捏著下巴微笑,“是明個清早的。”
“剛好拍賣完東西后跑路,免得遭賊惦記。”
陳淵疑惑,“那你還問我要木盒?”
“送人不行?反正現在行商來了也沒生意……”
陳淵小臉越發糾結。
女子趁勢,引誘道:“也不白給你,姐姐一介弱女子,出門在外沒個安全的,這才買了三張船票防左右有人覬覦,你就當姐姐雇你當小保鏢,都準備外出闖蕩了,肯定有本事,可好?”
陳淵破防。
“好!”
“一言為定!”
取過船票,兩人皆是歡天喜地,各有各的樂。
再閑聊了幾句,陳淵便準備去北街逛逛,兩人約定明早見面。
躲過風二娘偷襲,陳淵小小身軀抱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