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宛如看小丑一樣。

　　對面的說辭早已經是些陳詞濫調，知道沈暮堯在意父母，但沈家的人也不是這么好糊弄。

　　可是這一次，陸羽的聲音卻出現在了電話里。

　　“阿堯，還記得陸叔叔嗎？”

　　那個深惡痛絕的聲音傳來，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滲人的氣息一下子縈繞上來。

　　沈厲憬覺得不對勁。

　　沈暮堯一向處理事情很穩重，哪怕那些雜碎拿著他父母的事情說事也不會這樣。

　　他這次失神的樣子，不常見。

　　“阿堯。”

　　他不著痕跡地喚了他一聲，就連暴躁狂戾的他也不免心沉了一下。可是沈暮堯的臉色卻始終不對。

　　須臾，電話里的聲音在錄音器里放了出來。

　　“阿堯，叔叔知道你現在恨我。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件事情，我也有苦衷。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我正在做的事情，相必會很高興吧？那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蒼老的語氣熟悉又讓人厭惡。

　　就這個老狗比，當年害慘了沈家。如今竟然又一次現身。

　　陸家，可以得很。

　　沈暮堯和沈厲憬都沒說話。

　　他們靜靜聽著陸羽的說辭。

　　沈厲憬按下沈暮堯，語氣頑劣，肆意狂妄。

　　“陸老狗，還沒死呢？墳在哪兒啊？趕明兒我帶個鞭炮過去看看。”

　　陸羽：“……”

　　對面的人聽到他這樣挑釁，顯然有些怒了。

　　“沈厲憬，你最好不要猖狂。惹惱了老子，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陸羽的性子和沈厲憬很像，都是暴戾脾性，從小就經不起別人刺激，老了也一樣。

　　對于沈家幾十年的老敵人，兄弟幾個早已經將他的性子摸得一干二凈了。

　　索性，彼此刺激，誰也不要想著好過。

　　沈厲憬沒在意他的話，繼而又繼續道：

　　“是嗎？那得看咱倆誰先死啊。畢竟，你這個年齡入土的人可不少。”

　　陸羽：“你！”

　　陸羽：“狗崽子。”

　　沈厲憬：“老雜碎。”

　　陸羽：“……”

　　陸羽碰上沈厲憬，罵人從未贏過。

　　兩人本就互相不待見，沈厲憬和陸羽的恩怨，雖說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但卻是那種可以從早吵到晚，互相不承認的那種。

　　以往陸羽仗著年齡大，沈厲憬壓根就斗不過他。

　　但是現在沈厲憬長大后，相反陸羽卻大不如從前了。

　　以至于，很多時候都被沈厲憬給占了上風。

　　沈暮堯無心兩人的互相爭吵，皺著眉問了一句。

　　以他對陸羽的了解，不會這么閑的無聊半夜電話拜訪他。

　　聽聞沈暮堯的聲音，陸羽將注意轉了回來，這一次他們可是有計劃的。不能讓沈厲憬這個狗崽子給攪黃了。

　　“阿堯，其實也沒什么事，找只是常年未見，你陸叔叔倒是很掛念你。你父母那個時候和我稱兄道弟，對我也很好，就是你……”

　　“我沒功夫聽你的廢話。”

　　陸羽：“……”

　　“你想說什么？”

　　沈暮堯不想和他周旋，冷聲打斷了他的接下去的回憶。對于陸羽，他多說一個標點符號都覺得惡心。

　　陸羽也不在意，反正今晚的目的不是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