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皓月沿磐柳山腳騎馬半個時辰,在瀘溪河畔停下。
碧綠的瀘溪河水,清澈見底,可鑒毛發。
河水清涼,為這炎熱的夏季帶來陣陣涼意。
龍虎山作為道教正統,上山燒香祈福者不知凡幾,河上來來往往的船只竹筏甚多,好不熱鬧。
卓皓月站在河邊,不過半刻,就有艄公撐著竹筏,詢問是否搭乘。
“船家,不知您可知清劍門所在?”
雖說被許溫書相邀前往清劍門做客,卓皓月著實還不清楚清劍門所在,故向艄公打聽。
“知道知道,此處乘船前行,不消一個時辰就到了,山路崎嶇,騎馬可是寸步難行。”
艄公臉露微笑,連連點頭。
“少年,還請上竹筏,我在這瀘溪河上撐筏時間可長著呢!技術一流,保證你平平穩穩。”
“那行~還請船家帶我一程。”
卓皓月牽馬上了竹筏,站到竹筏稍前一點。
待卓皓月站穩,艄公一撐竹竿,竹筏穩穩前行,毫無顛簸。
一路上,奇石林立,風景秀麗,美不勝收。
艄公也是個善談之人,一路上為卓皓月講解著風景的來源和傳說。像什么仙桃吃不得,云錦披不得,道堂做不得。經過艄公惟妙惟肖的講述下,顯得是那樣的傳神如真。
卓皓月也是聽的津津有味,驚嘆連連,不由大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時間就在這瀏覽兩岸風景中,悄然而逝。
竹筏來到一處小鎮,名石谷鎮,是去往清劍門的必經之路。
“到了少年,那清劍門就在這石谷峰山腰處,過清劍門再往上,就是正一觀所在了。”
“噢,好的,多謝船家。”
還沉浸在一路上美景的卓皓月,經艄公提醒,醒轉過來,取出銀兩付過船費,多出的也沒讓艄公找退,權當一路講解小費,直樂的艄公連連大笑,喜笑顏開。
卓皓月牽馬下船,按照艄公的指點,在小鎮中緩步前行。
駿馬上山多有不便,于是就將馬兒交給一處客棧,代為保管,而自己徒步上山。
小鎮盡頭山腳處,修建有石板臺階,直上山頂,百余階就有一處平臺,供人歇息所用。
山路兩邊古樹參天,綠意盎然,林中蟬鳴鳥啼,一派生機勃勃。
卓皓月拾級而上,一邊往上走,一邊欣賞著兩旁的風景。
“卓兄~”
就在卓皓月遠遠能看見清劍門山門時,卻聽到路邊暗處傳來一聲呼喊。
“誰?”
聲音微小,有意壓低了聲音,如果不是卓皓月聽力超群,險些忽略過去。
卓皓月向著一邊望去,只見林中數丈處,露出了許溫書的身影。
“許大哥,你這是~”
卓皓月大吃一驚,此時的許溫書不復之前的溫文爾雅,臉龐還算干凈,頭發卻是有些散亂,已是幾天沒有打理。而那一身的白衣,此刻也是布滿了污漬,顯得有些邋遢。
許溫書沖著卓皓月連連招手,頗有些急迫,待卓皓月跟隨許溫書走到深處,才使許溫書放松下來。
“許大哥,你這到底怎么回事?”看到許溫書這幅模樣,卓皓月忍不住再次問道。
“唉~我也不知道!”許溫書嘆過一口氣,有些垂頭喪氣,見卓皓月不信:“真的,上次一別,我跟師弟回到門中,當晚就傳出門中失竊,最后卻在我房間被找到。”
“就算如此,你作為大師兄,也不至于落得這地步啊!”
“以前或許是,但是長老帶人來時,卻是完全不聽我的解釋,一找到失物,立馬咬定我就是那竊賊,不由分說就要將我就地格殺,無奈,只得拼死逃了出來。”
許溫書頹廢的坐到一塊裸露的巖石上,雙眼虛望向清劍門方向,既憤恨又感慨。
“可是,昨晚上我還收到了你托人送來的請帖,讓我過來~”
“請帖?什么請帖?我并沒有給你送過什么請帖啊!”
“你看~”
卓皓月從懷中將那請帖取了出來,遞到許溫書手中。
疑惑的許溫書翻開請帖,看到上面的字跡:“這不是我寫的,我回來的當天就已經逃出來了,并沒有時間去給你寫請帖。”
“我想也是,對了,那晚你可曾看見門主。”
“沒有,當時只有大長老帶著一群師弟前來,未曾看見過門主。”
“哦,這樣啊!對了,我看你這幾日好似并沒有好好休息,山下就有客棧,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下。”
“不行,我不能去,山下小鎮本就是依附清劍門所建,清劍門必然將我之事通知了山下。要是我出現在山下客棧中,不消片刻,清劍門就會得知,那些人就會立馬殺到。”
“這~行吧,那你······嗯”
不等卓皓月說完,山路那邊傳來大批人急行的動靜。
“今日有陌生人剛剛上山而來,卻是沒有路過清劍門,可能就是那鶴崗山莊來人,目標就是那叛徒許溫書,大家仔細尋找,不要讓人逃了。”
大批人從清劍門走出,沿著山路往兩邊林中搜索。
此處離山路并沒有多遠,那群人的呼喊聲,清晰的傳到卓皓月與許溫書耳中。
“你說的果然不錯,我不過才剛來到這里。清劍門就得到消息,看來這里也并不安全,還得另尋一個歇息地才行。”
倆人收拾了一下,顧不得其他,離開原地,往林中深處飛快的走去。
“這邊,這邊有人待過的痕跡。”
一聲大喝,響徹山林,吸引著大批人前來。
卓皓月倆人走后沒多久,就有人搜尋到許溫書落腳的地方。
“搜,快點,看跡象人才剛走沒多久,應該還在附近,千萬不要讓那叛徒逃了,如若遇到反抗,允許就地格殺。”
隨著為首那人帶著些許興奮的話語,人群嘩啦啦的向著四下分散開來,嚴密搜尋。
許溫書畢竟也是從小在清劍門長大,這周圍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帶著卓皓月在林中一陣穿梭,已是遠遠的離開了那片地區,一時半會不會被人找到。
雖然許溫書知道自己是冤枉的,那些搜尋許溫書的人中也有人知道許溫書是冤枉的,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假的也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