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那是仙人!我看到仙人了!”
“啊,仙人對我笑了!”
“仙人長的真好看啊!”
“仙人飛過來了!是來找我的吧!”
……
左賢很享受這萬眾矚目的感覺,很享受這些特權(quán),向前去,萬人退避,無人敢擋在自己前行的路上。
“啪!”
“醒醒,堂哥你做什么夢呢?笑得這么開心?”左俊雄一臉狐疑地看著左賢,方才他過來找這位消失了好幾天的堂哥玩耍,二伯說堂哥還沒起,自己進來時堂哥笑的那叫一個得意。
左賢懵了懵,自己不是仙人么?不是正在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么?晃了晃頭,嗯,原來哪是夢啊,真好!
一手將左俊雄湊過來的臉盤推開,左賢邊穿衣服邊問到:“你這么早過來干嘛?這才什么時辰,吃早飯都還差些時候。”
“嗨呀,不是想堂哥了么!再說早起對身體好。”左俊雄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說到:“對了堂哥,你待會能不能再給我做些玩具啊?那些玩具又壞了。”
“嘖,你這哪是想我啊,你是想你那些玩具了吧?”
“咳,瞧堂哥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左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嗯,你就是!”
“堂哥,這樣你會失去我這么聰明可愛機智勇敢聰明伶俐的堂弟的!”
“哦,那還是失去吧,沒有弟弟也是蠻好的!”
“堂哥你好絕情,好歹我們也相處了那么久,你怎么能這么絕情呢?都不要我這個堂弟了唄!”
“嗯,就是這么絕情!”
……
早上就在逗著左俊雄的愉快中過去,左俊雄快不快樂他不知道,想來是愉快的。瞧,那小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左賢伸著懶腰走出大門,迎面正好走來一個衛(wèi)兵,詢問到:“是左賢左少爺么?我們公子邀您去攬香樓一聚。”
左賢愣了愣,隨后問到:“你們公子?哪位啊?”
“王繼業(yè)王公子。”
“哦,什么時候?到時候我會過去的。”左賢隨口回道。
“現(xiàn)在。”
“現(xiàn)在?”左賢有些疑惑。
“是的,現(xiàn)在。公子吩咐我將您帶過去,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左賢一看,還真是,思索片刻說到:“行,那你等我一會,我去給大人說聲。”
“好的,左少爺”
左賢坐在這漆黑的馬車上,從外面看以為只是普通的馬車,可進來以后才知道內(nèi)有乾坤啊。
車廂內(nèi)壁上用金色線條鉤織出詭異但又唯美的圖案,時不時有道道流光自紋路上劃過,座椅上包裹著不知是什么動物的皮毛,摸著柔軟無比。
待馬車跑起來左賢才發(fā)現(xiàn)這馬車竟感覺不到任何不適,轉(zhuǎn)彎,遇行人急剎時也感覺不到絲毫的顛簸。
“這車也太好了吧!”左賢感嘆到。哪像他來鎮(zhèn)子時坐的牛車,差點沒給他隔夜飯顛出來。
等左賢下車時,已到了鎮(zhèn)子中最繁華的地段,一下車便看見在一堆人中央的胖子,無他,這么胖的,再多人也一眼就能看見啊!
“本來昨日就要喊你出來的,誰承想鎮(zhèn)守辦了個什么勞什子洗塵宴,無奈就拖到今天,你不會怪我沒第一時間請你吃大餐吧?”王繼業(yè)揶揄的看著左賢。
“本來是該怪你的,但念到你悔悟尚早,姑且原諒你了吧。”左賢一臉我很看好你的表情說到。
“扯淡,老子都很少喊人吃飯,我自己都不夠吃,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哈哈,理解理解,畢竟回去得有一番解釋嘛!”左賢拍了拍王繼業(yè)肩膀說到。
“走了,快進去吧,今兒哥哥包場了,敞開吃!”王繼業(yè)攬著左賢就往里走。
他們進去以后,外面人馬便散開了,在周圍布防。
跟在王繼業(yè)身后的只有兩位抱劍的青衫男子,左賢看了眼他們,沒有說什么。
想來也是綁架把胖子整怕了,先前入城時也不過一輛馬車,加上一個駕車的,倆人就敢從皇城跑來攏山鎮(zhèn),現(xiàn)在這架勢,蒼蠅都進不來啊。
左賢看著滿桌美味佳肴,許多他未見過的食物一一端上來,桌子都擺滿了,后面人還在一盤盤的端過來,直到擺滿了大廳七八張桌子這才停了下來。
左賢看到最后眼睛都直了,楞楞的轉(zhuǎn)過頭問到:“這么多咱倆吃的完么?加上旁邊兩位咱也吃不完啊!還是說你平時就是這么吃的!”說到最后左賢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嚇的!
王繼業(yè)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到:“這都小場面,你沒見過國宴的場景,跟你比這就屬于小意思了。”
“這是跟國宴比較的問題么?這是吃不完好嗎?”
“哦,你說這個啊,那你別慌,哥哥我一頓這些勉強能飽。”
左賢這下是真的呆了,這啥家庭啊,也怪不得胖子能有這體型,這么吃,誰能不胖!
撇開王繼業(yè)搭在自己肩膀的爪子,左賢不滿的說到:“我比你大好嗎?別一口一個哥的。”
“行行行,你是哥,咱能開吃了不?等你好一會了,都快餓死我了。”
左賢就看著胖子狼吞虎咽,嘴里還時不時擠出一句“吃啊,嘗嘗這個,這個好吃。”之類的話。
左賢都不知道怎么吃完這頓飯的,到最后決定以后不跟胖子一起吃飯了。
看著他吃,哪怕不餓也覺得胃口大開,后果就是撐得起不來身,他怕以后跟著胖子一樣的體型。
酒足飯飽,倆人癱在凳子上喝著茶水,王繼業(yè)拿起一塊糕點說到:“我今日就啟程,返回皇城了。”頓了頓又說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皇城?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在別人眼里看不到阿諛奉承,因此他想帶左賢回去,這樣他就不會那么無聊。
左賢一愣,而后釋然,想想也是。
雖然皇城各方勢力比較紛雜,但是外面哪有待在皇城安全,就好比這次,那方厲敢動手,頜王就敢讓他有來無回。哦,要是刺殺那就另說。
左賢沉吟片刻后說到:“還是不了,我還沒跟我爹娘說過你,而且他們應(yīng)該也不讓我離他們太遠了。你回去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說罷看了看另一張桌子上的兩人后又說到:“害,瞧我這不長眼睛的,安全怕是不用再擔(dān)心了。”
良久無言,畢竟他們只是一起度過一場劫難罷了,關(guān)系還不是很親密,有兩個看起來像是王府護衛(wèi)的人在,左賢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坐了一會,感覺肚子舒服了一些,左賢站起身子說到:“你什么時候走?到時我送送你?”
“哦,不必了,從這走就啟程,快馬加鞭的話四五日就到了。”
“哦,那行,一路順風(fēng)。”
左賢看著車隊遠去,心里有些失落,他第一次遇見自己交心的朋友,也說第一次經(jīng)歷離別的場面,有些不適應(yīng)。
回到家,剛好左宗棠也收拾好行囊,對他說到:“賢兒,回來了?你四叔這的活計也做完了,咱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少不得你娘又要操心了。”
“好,那我去給四叔說一聲。”
“嗯,去吧,告?zhèn)€別也是好的。”
……
牛車上搖搖晃晃的,左賢又一次睡著了,只是在夢里卻沒有晚上時做得那么好了。
“殺,誓捍衛(wèi)人族領(lǐng)地!”
“把這些狗娘養(yǎng)的趕出去!”
“后面人呢?頂上!快頂上!絕不后退一步!”
……
喊殺聲震天,左賢像是幽靈般漂浮在半空,那些各色的流光擊打在大地。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透過爆炸產(chǎn)生的煙霧傳入耳中,讓左賢有些恍惚,而這樣的流光還有成千上萬道,在空中好像流星雨一樣劃過。
他心神一動,向著喝罵聲那邊飄去,近了,只見一道琉璃般的光幕矗立在眼前,光幕高不見頂寬不見邊界,道道流光自另一邊射出,像是平靜的湖邊扔進一顆石子使得光幕蕩起陣陣漣漪。
左賢伸手向光幕摸去,剛碰到光幕,一陣巨大的吸力傳來,他被吸了進去,剛準(zhǔn)備爬起身子,一道流光向著他沖來,在穿過他身子的那一霎那,好像有什么東西從流光中落入他體內(nèi),讓他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大戰(zhàn)已停歇,他躺在滿是血污的地上,周圍一片狼藉。
“你醒了。”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
左賢一驚,還有人在?迅速轉(zhuǎn)身,只看見一道身影,與他一樣虛幻的身影。
不禁疑惑道:“你是?我又是怎么來這的?這是夢嗎?”
“吾名余野,這不是夢,這是天淵。”
左賢更疑惑了“不是夢?那我怎么來這的?我死了么?…”
“我時間不多了,聽我說,如果到最后還有時間我再為你解惑。”余野張口打斷了他,“天淵,佇立在人族背面,這里的人大多生來便是金丹,但最高只能到達大乘圓滿,永遠無法觸及飛升,但同時也有異域魔族盯著這片凈土,他們想攻進天淵,吞噬天淵本源,以此為媒介打開通向人族位面的通道。”
“千萬億年來,我們已經(jīng)再次擊退了一次又一次的魔族,但是,幾千年前好幾次天幕被攻破,有異化魔混入了我們之中,異化魔千變?nèi)f化,可變幻成人族模樣,妄想從內(nèi)部打開天幕。”
“現(xiàn)在天淵里不知哪些人是人族還是魔族,所以燃燒靈魂從外界召你過來,是為了幫助人族清除掉那些異化魔。”
“至于我,我叫余野,是無極宗的宗主,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問題么?”
左賢想了想,再次問道:“這不是夢?”
“不是”
“那我死了?”
“沒有”
“那你召我過來干嘛?”
“救世”
“我?救世?”
“對”
“靠,我一普普通通凡人,你讓我救世?”
“修煉”
“修煉?我也可以修煉?可我試過了啊,修煉不了。”
“可以”
“那……”左賢還沒說完,那道身影便消散了,化作一顆珠子飄進左賢眉心。
左賢眼睛一花,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許許多多的信息,忽的倒在地上,頭像是快爆炸了一樣疼。
許久,疼痛才緩緩消失。
左賢不知是該喜還是該哭,特么的,這算哪門子事啊。
因為他腦子那顆珠子,跟天幕綁定了,也就是說,天幕被打開,他也得涼涼。不過好處也是多多,那勞什子無極宗余野生前的儲物戒以及生前修煉心得都歸他了。
左賢這才了解到這世界,真的有仙人!
仙人在仙界,高高在上。人也可以成仙,只不過倘若有修煉資質(zhì)的人倒也罷了,修煉成仙不過幾百年便可;但是沒有資質(zhì)的人修煉,那便是難如登天。
修煉分九個大境界分別是,凝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渡劫,煉虛,大乘,飛升;其中練氣凝氣分為十層,其他皆是前中后巔峰大圓滿五個小階段晉級。
左賢有些發(fā)愁,那珠子里沒說怎么才能從這出去啊!他難不成就擱這修煉?他怕被不小心飛來的流光打死。況且這鬼地方是靈氣隔絕地帶,又沒辦法修煉,那不成他等著老死,或者天幕被打開一起涼涼?
據(jù)他從珠子里了解到,他此番只是靈魂出竅前來,并不是肉身,可要是靈魂長時間不歸位,肉身也死了啊,那他還是得嗝屁。
這時,眉心里的珠子開始發(fā)燙,恍惚間他回到馬車上,還沒來得及清醒,一道裂縫自他身旁打開,將他整個人納入其中后消失不見。
左宗棠有所察覺時后天正好看見左賢北吸入的那一幕,整個人睚眥欲裂,剛找到的兒子,還沒帶回去,人又不見了。
他綻放出強烈的氣勢,飛身而起,在四周盤旋查看,翻來覆去都找不到人影,無奈之下徑直飛向狼胥山。
南靜見丈夫獨自飛回來時,頓時臉色蒼白,她知道了,她知道她兒子出事了。轉(zhuǎn)身回屋,在左秋月驚異的眼神中自堂屋底下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竟是一個晶瑩剔透的龜甲。
南靜平息了下呼吸,伸手拿出那個龜甲,左宗棠飛身而入,制止了一旁驚愕的左秋月,對南靜說道:“是我不好,沒看好兒子。”
“賢兒怎么了?是死是活?”南靜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左宗棠將事情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后,南靜眼眸亮起一抹光,她一揮手,手上龜甲凌空飄起,從盒子里又飛出三個古樸的銅錢,圍繞著龜甲旋轉(zhuǎn)個不停。
良久,龜甲緩緩落在南靜手心,南靜噴出了一口血,向后倒去,肉眼可見的南靜頭發(fā)白了幾縷。
左宗棠連忙扶住南靜,驚愕問到:“以你的功力竟還遭到了反噬?那人得有強?”
南靜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有些驚疑不定的說到:“賢兒還活著,遭到反噬是這世界的阻攔,可賢兒不過一普通人,世界怎么會阻攔我卜算?”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陰謀?”南靜握緊左宗棠的手,淚眼婆娑看著左宗棠到:“我們回去吧?回去找我爹,再不濟我爹也能護住月兒,我不想月兒也同賢兒般下場。”
左宗棠同樣握著南靜的手,說到:“好,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