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什么時候說話這么肉麻了，跟個文藝青年一樣。”

　　老唐看著路明非一臉平靜，嘴里還講著跟文藝青年一樣的話，有點不太適應。

　　但是老唐卻很認同路明非跟他講的這些，他真的放不下他夢里那個弟弟。

　　“老唐，我要開始了。”

　　還沒等老唐準備，路明非就開始拿出了一張小魔鬼給他的紙條，開始念上面的龍文。

　　老唐的眼前逐漸的模糊起來，再過了一小會，視線恢復了正常，但是他卻發現身邊的場景發生了變化，路明非也從他旁邊消失了。

　　他發現他現在出現了他經常做的夢里面，他一襲白衣，跟康斯坦丁一起坐在那間竹屋。

　　“搞什么啊，這到底是哈利波特還是龍與地下城啊。”

　　……………

　　“你醒啦，看來這次手術真的成功了。”

　　腦殼劇痛的老唐緩緩的從酒店那張豪華大床上醒來，果不其然，他一扭頭就看到了坐在旁邊的路明非，而且還用賤賤的微笑看著他。

　　“我這會不是在做夢了吧...”

　　“已經結束了，所有該封存的記憶都已經埋在了你的腦子里面，就算是有一天他們突然因為你腦子撞墻跑了出來也不會在占據你的主要意識了，你照樣是那個該吃吃該喝喝的老唐。”

　　“這么好？那你這可真是妙手回春，拆彈專家，把我這腦子上的瘤給摘下來了啊。”

　　老唐一聽就從床上起來了，整個人兒都精神了起來。

　　“但是吧，有點副作用。”

　　剛坐起來的老唐又痛痛快快的躺在了床上，做好了路大夫用他的羅納德—唐的名字命名疾病的準備。

　　“你剛剛也經歷了吧，我在微調你腦內操作的時候精心調整了一下，你之前在北歐的日子過于腥風血雨各種混亂，我沒看就給他永封了，那玩意水太深，我怕你把握不住。”

　　隨著路明非就要繼續講下去，老唐也把心給提到了嗓子眼旁邊。

　　“所以副作用就是，你現在這幅身體適應的完全會是人類的模式，你會繼續老去，身體機能也會下降，雖然實際上來說龍血在你的身體中流淌，你并不會因為疾病和衰竭死去。”

　　路明非覺得自己這個說法過于繞圈子，便決定直接了當點的告訴他。

　　“你的身體會騙你老死化繭，然后你在醒后繼續開始新的人生，但是。”

　　“但是什么？”

　　老唐現在又開始發慌了，他以前跟路明非打星際的時候怎么就沒發現他這么喜歡賣關子啊。

　　“但是你以后的每次轉世都會身為人類的記憶，僅僅會保存你當年在四川身為李熊時期的記憶。”

　　“害，多大點事啊。”

　　老唐這回是真的從床上立了起來，感覺到了徹底的解脫。

　　“你不難受？畢竟我跟你說過身為龍王的你壽命是無限的把？我這可是給你宣判了死刑啊。”

　　“明明啊，我老唐這么多年人類可不是白當的，再說了，我這十多年都是在美國黑人區過的，死亡這玩意對我來說并不少見。再說了，你說的我死后復活不就跟刪號重練一樣嘛，多大點事兒啊。”

　　灑脫的加繆式存在主義者老唐跳下了床，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把手搭在了他肩上，跟他靠了一靠。

　　“走吧兄弟，我這龍王諾頓可沒你這個屠龍精英有錢，走走走，我這回可得好好的宰你一頓。”

　　……………

　　“嗯，老美利堅的肯德基就是跟在中國的不一樣，味道正宗。”

　　芝加哥市中心的一家K記，一身深藍色連衣裙的小天女坐在一個靠著窗戶的位置，手上沒戴一次性塑料手套，擱這包裝拿著一個牛肉堡就咬了下去，而且是一大口咬了下去，旁邊的薯條也沒能逃過她的無情鐵手，一抓就是好幾根一起蘸番茄醬，然后輸送到嘴里。

　　現在沉迷垃圾食品的小天女看著一點也沒有當年她在高中時期的淑女架勢，甚至可以說是跟老路有三分神似。

　　她的好姬友好室友，零，坐在她的對面，連小食都沒點，僅僅在面前放了一杯橙汁。

　　“唉？零你真的不吃嗎？你之前過的那種貴族精致日子應該沒吃過這種垃圾食品吧？來來來，嘗一口，特別好吃。”

　　蘇曉檣注意到了零一直在看著她，以為是她這個貴族大小姐想嘗嘗這種平民食品，也沒多想，就把手中咬了一大口的漢堡遞了過去。

　　零看著蘇曉檣遞過去的漢堡，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上面有口水，平常情況下直接吃別人吃過的東西令她感到一絲不適。

　　但是上面的口水是蘇曉檣的口水，這個漢堡是蘇曉檣咬過的漢堡。

　　“真的不吃嗎？不要再勸自己啦，來嘛，偶爾吃一口垃圾食品也不是壞事嗎。”

　　零看著蘇曉檣這種有點像是勾引她去吃漢堡的行為，想起了過去她和零號一起的時候，零號也經常這樣，去做一些好像勾引令她墮落的事情。

　　比如零號經常誘惑她去打電動。

　　零伸出蔥白的右手，撩了一下頭發，把幾縷金發別再了耳朵后面，但是似乎是右側的頭發有些長，她不得不折了一下在用手一直擋著。

　　因為身高原因，坐在椅子上前伸的距離不夠，她微微的站起了身子，再向前探身過去。

　　然后小嘴在蘇曉檣咬過的地方又咬了一口，把牛肉餡餅，面包，還有一些其他的物質在嘴里混合了起來。

　　小天女看著零坐回了座位，正在細細品嘗剛剛咬下的漢堡，心里頭生出了一絲愉悅，就像是為虎作倀的倀把別人也送到了老虎嘴里了一樣。

　　將潔癖少女拉入了垃圾食品的行列后，以后就可以在寢室點漢堡外賣了，計劃通?

　　“怎么樣？好吃吧。”

　　小天女一臉期待的看著零把漢堡咽下去之后，忍不住問到。

　　零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了兩張紙巾，一張給自己擦，另一張給吃的滿嘴是牛油的小天女擦。

　　一張沒擦完，零又掏出來了一張。

　　小天女也沒做別的反應，想必是習慣了零的行為，以為她只是單純的潔癖。

　　但是等零擦完后，蘇曉檣卻并沒有繼續吃這個美味漢堡，而是將其放到了桌子上，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