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干脆一夜未睡,凌晨就站在了學點門口,等著找自己的發小問個清楚。
走上人生巔峰,就不要兄弟了?
他心里那個委屈呀,發小實力變強了,有錢了,開上飛輦了,他連同行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若這樣想,那確實是沒資格跟我同行了。”
希水的話說得很決絕。開玩笑,他在談情說愛,加一個電燈泡算怎么回事?
“終究是我錯付了,怎一個慘字了得!”
希水懶得看洛克在那擠眉弄眼搞耍子,見?艿和婍兒已經進了學點,他便打算再開著飛輦在學點門前轉悠幾圈,加快他被勸退的進度。
洛克愣了一會,趁希水開門上車之際,也打算擠進飛輦內。希水沒有攔,只是冷靜說道:
“洛克,你可想好了,你家里人好不容易送你進了這所理道學點,只要你混到畢業,一份能養活自己的穩定工作,是手到擒來。
如果你坐進我這飛輦,最晚明天就得收拾文具走人,你確定要坐嗎?”
洛克猶豫了,看著希水坐進飛輦里,他的手再無力去拉車門。
坐進這飛輦,他一定會失去家里人期待的穩定工作,而他能得到什么呢?他摸不透。
希水能懂洛克的猶豫,他曾經也經歷過。對洛克,他還是念舊的,給了對方選擇的機會。
是要安穩,還是擁抱不確定性,希水等著洛克做出決定。
這個原地等待的時間窗口,注定不會很長,因為他要起飛了。
在學點門前的示威性轉悠結束后,希水駕馭著飛輦原地起飛,一路高速直直停到冥甲俱樂部的暗庫。
除了利用暗質者的能力進行直接遮掩,在屏蔽間接探查方面,希水已懶得費心思研究對應之策,愛咋咋地,被發現也無所謂了,他有走一步看一步的底氣。
反正以他的性格,即便百密都不知道會有多少疏,還不如爽快點,只要麻煩敢上門,他就敢開門干。
他不主動找麻煩,已經是對星球天心臥虎藏龍實力的最大認可。
“戲先生來了,上座已經為您備好。”
暗庫接駁處的服侍人員見到希水戴著的標志性面具,立馬恭迎了上來。
服侍人員們也不怕認錯,因為部令大人已經說了,但凡在探查設備上顯示出,眼前之人為無頭者的,那必是戲先生無疑。
“今天蠻上道的嘛,是不是也把大活準備好了?”
“回稟戲先生,部令大人專門讓我等請示您:是要直接打至臻場嗎?”
“先打一個高級場熱熱身吧。”
“好的,請您稍后。”
希水在服侍人員的引領下,走進了一間奢華的獨臥。緊接著就有兩個衣著用料極度節約的大雷女,在服侍人員前腳出去,她們后腳就跟了進來。
見慣了風月場的兩個頭牌,聽懂了希水欲拒還迎的呵斥,自顧自的手腳并用推波助瀾起來。
“唉,我也不想你們被上頭責難。曾經我也是打工人,能懂你們的心酸。…嘖,舒服~你們剛那一下推得我心癢,請加大力度!”
希水承認,他經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善,尤其是看到透體制服加薄襪的組合,他就更善心大發了。
“嗯,素一點哈,等一下還有正事要辦。”
“戲先生,我們曉的。”
“你們部令大人,以前也是這般對待潛力新人的嗎?”
賢者時間開啟的希水,帶著批判的態度,一本正經地發問了。
“那倒沒有,戲先生是第一個受到部令大人這般重視的呢。”
“按往常,能同時受我們姐妹倆伺候,不得是天心城的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吶。”
“這么說,我還跟那些大人物是道友啰?”
“討厭~”
希水的調笑,引發了兩聲嬌嗔。他看似在套話,又何嘗不是主動聽別人想讓他知道的?
至少有一點是無疑義了的,冥甲俱樂部的部令,是知道希水的底細了的。
‘還算講究,沒有布置什么暗線來招惹我,這冥甲俱樂部的部令,所圖不小呀。’
希水慶幸自己不再是輕易被拿捏的角色,只要棋手站在他這邊,他不在意成為聰明人的棋子。
但作為棋子的他的需求,若是不能得到等價滿足,他可是會毫不猶豫掀翻棋盤的喔。
賢者時間一過,重新掀翻了兩位頭牌棋盤的希水,還待稍縱即逝地馳騁,就聽到了門口有請示聲傳來:戲先生,即將到您出戰了,對手信息已發送給您。
希水輕觸了一下座椅上的‘示’字虛鍵,整個臥室多層次投影出了他的對手的詳實數據,以及過往戰斗畫面。
“真不講究呀,至臻場不能這么弄了啊。”
一直收聽著此處聲音的冥刃價哭笑不得,至臻場的信息,他就是想弄也弄不到啊。
不管之前如何,能參加至臻場而存活下來的勝者,必是各大家族的心頭肉,所有的關聯信息都會被清除,知情人要么自己主動,或者受別人被動地封口。
只是掌管一個冥甲俱樂部的冥刃價,可拿不到別家俱樂部的王牌信息。
說來也是唏噓,冥甲俱樂部是做得有聲有色了,但這么久都沒出一個代表其參加至臻場,并且獲勝的選手。像‘鋼狂’般的參與者有很多,卻一勝難求。
冥刃價的諾大野望,已經悄悄寄托在了希水身上。
希水若是知道冥甲俱樂部的首腦之期待,他定會走到對方身前,拍一拍對方的肩膀,說一聲:會贏的!
這場的對手幾乎明牌了,希水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
“以后在冥甲俱樂部,我承諾自己會永遠選定后手,從這場比斗開始。”
聽說了戲先生出場,冥甲俱樂部的人氣就爆了。有代入戲先生兩場碾壓級表現后而爽到的‘純生粉’,但更多的是抱著先質疑心態的‘大預言家’們,想看泡沫的破裂。
因為‘大預言家’們提前知道了戲先生的對手會是誰。
于泥看著對面口放狂言的后生,再掃了一眼看臺上給他加油,給對方喝倒彩的所謂理智粉,他都不屑于說話。他的名聲是一巴掌一巴掌打出來的,不是用嘴吹出來的。
他看似很軟的身子,有著一顆堅硬的心。他馬上就會讓對面的人知道。
主持人一喊開始,于泥就輕輕給了希水一巴掌。
“啊?這什么意思?調情嗎?”
“嗨,朋友來暗場看得不多吧?你這就孤陋寡聞了,此乃于老怪的經典操作,打得是一個磨合的樂趣。”
“滾一邊去,別不懂裝懂。于老怪是用毒的,通過一次次接觸,慢慢把對手搞得千病萬毒入體,最后引爆,讓對手毒發身亡。”
“這么陰險?還能用毒?”
“這就是暗場,為了贏,鼓勵參賽者無所不用其極,扇耳光不過是最簡潔承載的形式罷了。就跟猜拳定輸贏的方式差不多。”
“感謝大哥們科普,懂了。”
擂臺下討論得熱火朝天,擂臺上,希水沒有出手,而是又拋出了一驚人之語:“勞煩你發狂連續扇我,省得我一出手,你就嗝屁了,讓觀眾們看得也不盡興。”
看臺上的觀眾發出了一陣‘嗚呼’聲,這戲先生不管實力如何,至少狂起來是別具一格的。
主持人適時插話:“可以的,一方愿意放棄進攻機會,若另一方又愿意接,便能看到一方連續進攻之態。”
自得道以來,于泥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被如此侮辱的確切時間了,為了表達對那憤怒的尊重,他決定給對方一個好死不死,折磨永存。
二扇起九病,三扇入十毒,如此三次又三次,惹出頑疾瘴疬之因布滿臺。
‘該結束了。毒爆!‘
于泥的最后一扇引動終結技,所有超兇因子圍繞著希水起爆,勢要徹底惡墮目標的每一個細胞。
“就這?”
準備接受勝利的于泥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什么?對方還能自控?
呼,吸。希水不僅能自控,還將整個擂臺的毒病因子全吸入了身體中,轉瞬就完成了滅活式凈化。
他可不怕任何毒病的侵襲,黑洞體質來者不拒,都不過只是填充材料罷了。
失去了對毒病超兇因子的掌控,淤泥般軟爛身軀的于泥面如死灰,他第一次遇見能如此輕描淡寫間破他道的人。這么厲害,還在高級場混啥呀?
“現在輪到我啰。”
于泥強打精神,只要接下對方的進攻,他能混個平局就滿足了。
勝負心很強的希水,可不會接受平局的結果。既然對方以污濁染世,那他便用純欲洗身。
“看我吸掌!”
希水平平無奇不帶特效的一耳光扇到了于泥臉上。
于泥軟化自身,他有信心接下任何強度的沖擊,因為他是以宇宙主空間為墊,只要不是奇點爆炸級的膨脹,他都可以卸掉臨身的能量。
但希水用的是坍縮扭曲之力,他的手在接觸到于泥的瞬間,于泥軟乎乎的爛軀被降維成了一個點,縮入了希水掌心。
聚精會神期待大碰撞的觀眾們,等了很久,當他們確定曾經怎么都打不死的于老怪已人間蒸發后,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戲先生果然有猖狂的資格,僅僅一擊,就要了高級場百年不敗狠人的命,恐怖如斯!
“這是好事啊。諸位不必再熬冗長的過程,直接出結果,不正是扇耳光大賽的本意嗎?”
主持人恰到好處的控場,讓看臺上的觀眾們反應了過來,有恍然大悟之感,于是歡呼聲熱烈了來。
“你不錯。你叫什么名字?”
今天這場的主持人,還是昨天那位,希水確定了對方是個人才,起了點贊之心。
“戲先生,在下久秀,勞煩您掛心了。”
“估計我等會就見到你們部令大人了,到時我給你美言幾句。”
順手的人情,希水還是不介意送的。
“戲先生料事如神,部令大人等會親自給您送上量子金,并與您相談至臻場比斗之事。”
“嗯。”
希水心安理得的在服侍人員的帶領下,回到了那間獨臥休息,他還想跟兩位頭牌姐妹分享勝利的喜悅呢。
躬身等著希水走遠的主持人久秀,在擂臺上等了一會,一直未見到復活官的身影,他內心感嘆:于老怪是真的死了啊。

封虎笑
2025.5.5,全刪式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