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在維亞走進一個新世界的大門的時候。
云牧也找到了新的平衡點。
就是在對世界不進行過渡修正的同時,產生某些影響。
這個想法的來源其實是藝術家。
按理來說,某些時間節點被提前或者延后,都會產生修正,或者真實度的提升。
不過浸淫此道許久的藝術家,顯而易見的找到了其中很好的一個點。
通過某些算不得修正的方式,通過影響,最后改變結果。
沒辦法發現太多的修正,因為這個過程中神明本身沒有出力,頂多是屬于微乎其微的動了一下。
卻達成了花費不少修正值才能達成的目標。
也許里面有“借勢”的存在,就好像云牧在自世界里那樣。
不過不代表沒有可以借鑒的空間。
回到云牧自己身上。
雖然有些吹噓的嫌疑,云牧發自真心的覺得自己不動腦子的時候,就跟不動腦子似的。
動了腦子的時候,簡直就像動了腦子。
通過總結,云牧發現了系統判定的一個原則。
唯過程論。
對于大宇宙意識來說,事情的開始和結局其實都不重要。
別的宇宙云牧不清楚,就自己看到的那些世界,如果不在乎時間一個又一個的肝下去,再把自世界作為刷分的渠道,過個幾萬億年總能把任務完滿完成。
無非一場史詩級的肝帝表演。
不過雖然系統口口聲聲說時間是個謊言,不代表它能決定自己的時間。
換句話說,系統能夠很輕易的影響某個世界,無論是創造還是毀滅,生機勃勃或者一片死寂。
但是對于宇宙本身來說,系統沒有演化的功能。
怎么說呢,就好像云牧可以在系統的幫助下,直接略過一顆星球數十億年的發展。
從開始到結果落地,只需要用一瞬間。
云牧不清楚這里面是否有備案或者有一個具體的時間表,不過結果確實在無修正的情況下固定。
這件事很有意思,系統有一個明顯不符合他逼格的設定。
任務。
如果云牧是某些爽文的主角,他會覺得是作者給他開了掛,讓主角一路化險為夷,以下克上。
不過系統發布的任務,都很簡單。
甚至有明確的破局標準。
雖然有實習期員工的保護存在,不過這種保姆型的服務,完全不符合一個大宇宙意識的逼格。
云牧不會覺得系統是個傻子。
畢竟如果系統真的外強中干的話,自己對面坐著的那位年齡以千億為計算的存在,不會知道大宇宙意識的存在,而看不到飯盒的本體。
初步接觸神明體系的云牧清楚,這是“位格”的體現。
所以位格這么高的存在,想盡辦法把自己一個除了跳一些沒什么優點的人培養成神明。
這件事本身就說不過去。
隨隨便便找個喜歡吃蘋果的眼鏡男,也能在智商層面上把自己碾壓城沫沫。
法醫們都會開會這到底生前是個什么玩意的程度。
所以系統選拔神明的標準絕對不是智商。
大宇宙意識口口聲聲說時間是個謊言,就代表祂不在意時間。
那么無論是水磨工夫,還是快刀斬亂麻,對于系統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云牧的判定就得到了論證。
唯過程論。
和藝術家的想法莫名有些相似。
如果再說的懸一點,也許這場神明故事本身就是一個謊言,系統也許也是某個類似藝術家的虛空存在,想看一場格局更加盛大的好戲。
當然,這件事情概率極低。
否則系統看戲就好,沒必要一邊給自己派任務,一邊又灌輸三觀與知識。
在自己搞大新聞的時候還幫他兜底。
生怕自己玩脫了。
所以結果顯而易見,系統需要云牧這樣一個腦洞大開的人來解決宇宙本身無法觸及的問題。
醫者不自醫。
不過就像很多成年人喜歡去兒童醫院里看病玩玩具一樣,都是看病,我也希望自己能快樂點。
這樣過程才會顯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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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賢至圣維亞先師身上。
搶劫這種事吧,比賭博還要上癮。
畢竟賭博這種事不出千就只能憑運氣。
維亞靠的是什么?
精密!
靠著自己智商和凌駕整個世界的犯罪概念,維亞通過精密到極致的計劃又兵不血刃地洗劫了幾家銀行。
人生中第三次有錢到了可以在美刀里洗澡。
不過維亞的追求不是錢,他把錢大多數都分給了團隊里的其他人,自己只拿著非常少的一部分,維持著自己的生活。
剩下的時間都在思考如何更加優化搶劫計劃。
物色著更優質的銀行。
某種程度上來看,維亞真的是個努力的天才。
還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劫匪。
維亞甚至拿出了一套基本框架。
收集信息-實地踩點-擬真演習-執行任務。
一套骨架內可以依據情況來進行隨時填充。
藝術家都覺得維亞不是在進行犯罪。
而是在進行藝術創作。
作品就是一場場可以稱之為完美的銀行劫案。
可以用一場行動來進行概括。
維亞的行動有多完美。
六月份正值盛夏,維亞找到了他的新目標。
前期的準備工作不提,工作日當天,維亞等人一大早就到了銀行門口,在觀察了天氣與路況后,維亞打了個手勢。
至于為什么是早上,因為夏天的陽光太過于耀眼,銀行大門正對著南方,從大門出來后容易被太陽刺痛眼睛導致計劃的不連貫。
甚至會耽誤寶貴的幾秒鐘。
哥哥弗拉基米爾走進銀行內,裝作辦業務偵查了銀行內部的情況。
至于為什么是弗拉基米爾,因為這個高個男子的長相憨厚,氣質也好像鄉村里發了一筆小橫財的土財主。
穿著一身明顯有些寬大的大衣,沒人覺得不妥,只會覺得這人生活樸實,也許衣服還是胖時候買的,后來因為勞動掉了不少體重。
不顯眼的弗拉基米爾搓著手,滿臉局促的對柜員說著什么。
不過說的都是一些天方夜譚樣的東西,比如自己在這存了錢,如果寫封信給遠方的親戚,他們能否從另一家銀行把錢取出來。
銀行柜員委婉的表達了暫時還沒有這個業務,弗拉基米爾只能一臉失望的轉身,同時再次確認了下銀行內的情況。
走到門口對著等待的維亞打了個手勢。
維亞收到后又對駕駛馬車的老牛仔打了個手勢。
和老兵兩個人端著槍沖進了銀行,弗拉基米爾也從寬大大衣下取出了他的霰彈槍,打開了衣襟露出了藏在腋下的背包口。
與演習一般無誤,一聲示威的槍響過后,老兵熟練地挾持民眾與柜員,維亞則拿著槍逼迫銀行經理打開金庫。
就連經理的哆嗦維亞都考慮了進去,最后打開金庫門的時間比預定好的還要早三秒鐘。
兄弟兩人沒有猶豫,快速地搜刮著現金與各種匯票。
維亞一直盯著自己縫在袖口的懷表,眼看著時間到了吹了一聲口哨。
兄弟兩人立馬停止搜刮,銀行內部的三個人幾乎同時撤離,登上馬車,揚長而去。
最后只有警察在射程外無能狂怒的槍響告示著這又是一場成功的行動。
總共用時和維亞預定好的時間一秒不差,真正的做到了極致的細致與精密。
強迫癥狂喜。
再提一句,現在的時間還沒到18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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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維亞開始了一種“良性循環”。
在沒有現代科技的情況下,維亞的計劃約等于是三體人把太陽當炮仗點。
降維打擊。
維亞似乎也通過精密的計劃成功的與命運抗衡。
不過老話說得好。
命運再給你關了一扇門的時候,還得順手把窗戶給你捎上。
畢竟某位東百的文學家曾經寫過。
你一輩子中吃過的好果汁,早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云牧打了個響指,藝術家說他不喜歡被劇透,也沒把劇本甩過去。
只是眼前浮現了第四幕的名字。
《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
得益于除了村口大媽就剩下馬車運輸口口相傳的信息渠道。
維亞帶領的專業團隊縱橫全美。
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劫走了超過二百萬美元。
雖然還是沒有當資本家做生意賺的多,不過這錢來的踏實!
都是維亞死去的腦細胞和流下來的血汗!
至于為什么“才”搶了二百多萬。
因為維亞這幾年內做得最多的事情不是踩點,也不是演練,也不是出任務。
而是坐牢。
怎么說呢,也許維亞后半生的運氣都用在搶銀行上了。
導致他做所有事,成功的概率就好像還完某唄后的余額。
約等于零。
一次維亞去雜貨店買東西,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
詢問店主,店主翹著二郎腿說沒有就沒有你絮叨啥。
維亞什么人物?
美國搶銀行界的頂流!
怎能受這種鳥氣!
和雜貨店主打了起來,打贏了。
那么代價是什么呢?
喜提了一年監禁。
出獄后的維亞又干了幾票,有天心情不好跑去酒吧喝酒。
就整了這高,結果因為壓力過大就喝多了,感覺體內水壓有些大。
維亞什么人物?
美國搶銀行界的頂流!
怎么能被尿憋死!
把一家寡居女士的房門當成了徹碩,被人當場抓獲。
差點被沒收作案工具,交了保釋金之后還被關了半年。
最離譜的一次是維亞有次去銀行取錢。
沒錯,劫匪也是需要存錢的。
趕上了銀行搶劫。
一堆古早劫匪呼啦啦沖了進來。
維亞什么人物?
美國搶銀行界的頂流!
面對這種低級場面,維亞一副看猴戲的模樣。
一邊看還一邊點評,組織混亂分工不明,就是一幫蟲豸!
那伙劫匪也不專業,警察來了還沒撤退。
被端了個底掉。
后來阿sir們發現,不對啊。
別人嚇得褲子都餿了,怎么你小子這么淡定?
就跟黑幫對線你在旁邊吃面似的。
別不是領頭的吧!
沒錯,這是維亞第一次因為搶銀行被捕。
原因是看熱鬧的時候太淡定。
雖然后來劫匪里真的沒有人認識他,維亞被放了出來。
其實云牧也不是一棒子想把維亞打死。
這次就是告訴他搶銀行是不會有好果汁吃噠!
你要是金盆洗手的話呢,我也不禍害你了,你安心做個正經生意,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反正藝術家已經看過癮了,云牧對維亞也沒啥深仇大恨。
差不多得了。
但是維亞會體會到老天爺的意思嗎?
很顯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