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灰衣人聽后緩緩擺了擺手,隨意從長袍內摸出一個皮質酒壺,一邊喝酒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小子閑散慣了,安有福氣得到前輩垂青?!?p> 在將酒喝完后,又沖著林川說道“我叫聶九,你叫什么?”
“林厲!”
“你很不錯,我漂洋過海而來,見過同齡人中還少有你這么強的存在,我就住在那邊的酒樓里,改日有機會我們切磋切磋?!?p> 聶九一點不遠處的酒樓,醉醺醺的沖著林川緩緩說道。
林川看了一眼酒樓招牌,上書“花大姐酒樓”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當即抱拳謙遜說道“切磋談不上,在下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來日閑散之余我定來到聶兄門前聆聽教誨,屆時還望聶兄不吝指點一二?!?p> 一口氣喝掉一大壺酒,如今聶九顯然已經有些上頭了,一路搖晃的朝著酒樓走去,聽聞林川所言沒好氣的說道“我最不喜歡你們這種文人了,說起話來不是文縐縐的就是過多謙遜?!?p> 說罷又走了幾步,再次回過頭來說道“說好了,說好了!來日一定要切磋切磋?!?p> 見到這一番表現,林川也是不禁啞然失笑。
不曾想具有如此實力的劍客居然也是一名酒徒,不過其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日后有機會也可結交一番。
畢竟他對于海外之地也是神往已久,更何況那邊還盛行劍客,具有獨一無二的劍法。
“今日之事還是多謝林兄了,若非是你將蛇妖拖住,我也不可能將陣法順利布置完成。一旦這批貨物損壞,對我姜家來說可是天大的打擊。”
姜凝在收拾好亂局后,來到林川身邊莞爾一笑,捋了捋額前青絲有些輕松的說道。
“姜小姐過譽了,若非姜前輩在危機時刻出手,我縱然是有天大的本領,恐怕也要難逃厄運了。這些日子勞煩姜小姐照顧,如今既然已經平安到達三江城,姜小姐又有要事在身,那在下也就不多做叨擾,告辭了!”
林川抱了抱拳,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話音剛落,也不等姜凝開口,沒有絲毫留戀之意,轉身就走。
“小友暫且留步!”就在這時,之前那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
緊接著一道金色流光自遠處的房屋上不斷跳動,正飛快的朝這邊趕來,短短數息,就站在了不遠處。
只見來人一襲黑衣,約摸有四十來歲的模樣,臉上輪廓分明,眉目舒朗,負手而立時有著無盡威嚴。
“不知前輩親臨有何指教,林厲定當洗耳恭聽?!绷执ú亮瞬烈滦?,快步迎上前去,頭顱微低表現謙卑的說道。
“指教還談不上,只是家主想要請小友過去一聚,一來感謝今日之情,二來最近城中并不太平,還是在我姜家住上幾日,待風波平息后再行離開吧?!?p> 話音剛落來人就不由分說的一把抓住林川手腕,暗暗調用真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脅迫的意味。
“既然前輩如此看重小子,又盛情相邀,我若再推辭豈不拂了前輩臉面?!?p> 林川嘗試掙扎幾次,卻發現根本無法掙脫,再加上看不清面前之人的實力,也就哈哈大笑一聲,聽之任之了。
畢竟他的本意就是進入姜家,好能夠進入啟靈大會,如今正如他所愿。
由于正處于姜家勢力范圍內,他很快就叫來一輛馬車,讓姜凝與林川同車先行一步,而他則留下來指揮現場貨物收納。
看著林川離去的背影,墨文山眼神微閃,緩緩搖了搖頭,發出一聲無聲的嘆息。
馬夫揚鞭驅使馬車疾馳,窗外場景不斷變換,林川看著姜凝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顏,心神不禁有些恍惚起來,有些心事重重的意味。
不過這也難怪,自己一人身處異鄉,如今又孤身深入虎狼之地,再加上父母兄弟失蹤,也為他的心里蒙上一層陰霾。
過去良久,林川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姜凝,趕忙從思念中回過神來,口中長出一口氣,剛要出言解釋。
卻見到姜凝略微頷首,雙頰上飛起一團紅暈,柔聲細語說道“待會見到我父親,你一定要找一個借口盡快離去。他不論說什么你都不要答應。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來趟這趟渾水。”
話剛說完,姜凝抬起頭,一對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林川,眼神中滿是說不出的意味。
似乎是灑脫中帶著不舍,不甘中含著一點掙扎,留戀里又夾雜著幾分不忍。
林川見狀心神一動,也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于是打了個哈哈笑道“以姜前輩之實力又怎么用的上我呢。就算真的有事相求,我又怎敢不效死力?”
馬車走的很快,但還是在寬大的街道上走了大概兩炷香的時間才緩緩停下,姜凝隨意丟出幾塊碎銀言道“你暫且在這里候著,天亮之前如果我們沒有出來,你就自行離開吧!”
頭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銀子,馬夫頓時喜笑顏開,感恩戴德的說到“多謝二小姐大恩!”
看著面前氣勢恢宏的姜家宅邸,很難想象得到在這高墻之內到底是一番什么樣的景象,青磚紅瓦,層層院落這些都不足道哉。
林川心中也不由得一陣感嘆“姜家不愧為修煉世家,單單是這宅邸比起玄都皇室也毫不遜色?!?p> 剛一進入大門,兩名侍女早有所料的從兩側的走廊中迎了過來。這二人不過十二三的模樣,一臉稚嫩,小巧可人,任何人見了恐怕都會憑空生出幾分憐惜感。
“小姐,老爺吩咐你回來之后立刻去書房中見他。”侍女躬身施了一個萬福,聲音恭敬的說到。
“只是說過要見我?”姜凝神色一動,有些不解的問道。
“老爺只說過要見你。至于這位大人,老爺已經讓我二人收拾好了床鋪,侍候大人入睡。”
說著說著,二人也不禁有些害怕起來,聲音越來越小,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雖然她們年齡尚小,但侍女的身份,顯然是早已經知道侍奉意味著什么,身上還是忍不住的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