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蕭索的秋天,也許以前我面對滿山的紅葉與自然的蕭索,仍然可以吟誦出“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的古人豪言壯語。
但是,在這個秋天,我無法在吟誦出任何詩篇,任何的句子來贊美這個令人窒息的秋。
清晨,坐車向外公家靠近,延綿的山村公路,起起伏伏的像極了老人的一生。
當公路走到盡頭,看到半山腰上飄蕩的煙,分不清是人煙還是云朵,亦或者是老人將逝去的靈魂。
我不敢在向上爬去,每走一步涌上心頭的都是往日老人的慈祥的面容和親切的關懷。
嗚呼哉!則所謂日在西山,亦不知何日鶴去。
走進房屋,映入眼簾的是百十年來不曾改變的古老木屋,映入眼簾的是數十年來不曾改變的面容。唯一改變的是,木屋的門前少了一個前來迎接的身影。而在那陰暗的臥室,多了一位行木將朽的老人,在靜待人生之花的凋零。
我以為我可以像面對四季交替一般平常的面對死亡,可是當不幸真正降臨身邊時,卻發現所有的淡然與漫不經心都只是自己麻醉自己的物品,如此不堪一擊。
當虛偽的淡然被血淋淋的現實撕開,果然已經失去了面對的勇氣。面對著虛掩著的甚至半開的房門,早已沒有了推門而入的想法。
哪怕知道人的絕癥遠沒有治愈的可能,可我仍然在此刻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已經被血淋淋的現實戳破了一個謊言,將我暴露在令人窒息的現實中。
可是,我現在卻似乎又要用另一個謊言來麻痹自己,期待著奇跡的到來。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數九勝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