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宣冷冷一笑,卻見姓區的張口吐出一道道文氣之劍朝他激射而來。
這劍氣比之葉宣所發出的劍氣大有不同,幾乎凝為實質,如同實物一般,威力驚人,每一道都有擊殺他的可能。
看來這廝應是正經的進士文位,只是沒入翰林,直接外任為官,比之張院君稍遜一籌。
即便如此,恐怕此獠比之那黑豹妖戰力還要高出一線,葉宣身貼文隱符閃躲而去,眨眼間消失無蹤。
姓區的大驚失色,四面環視,再次張口,念出一篇文字出來,文字在他四周半空中成型,如同鐵鑄一般,繼而盤旋飛舞,將他護的風雨不透。
出口成章!
此術雖比之劍氣威力稍遜,但變化多端,攻防兼備。
好在此獠下身血流不止疼痛非常,還未能站起身來,葉宣顯出身形,指揮眾女朝秘道而入,他則四周圍繞那些文字抬手放出火舌道道,令之疲于應付。
區知府目眥欲裂,沒想到這個小書生居然擅長火焰秘術,雖不能沖破他的防御,卻將其炙烤的血液流速加快,傷口出血嚴重,眼看著眾多小妾逃跑,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其抬手虛抓,一枚金印自桌上方盒中飛出落入其手,散放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
威壓加身,葉宣只感覺體內文氣都有些運轉不暢,十分難受。
難道說,大晉王朝的官印,居然對儒修的文氣有所壓制?
這倒也說得通,畢竟儒修文位再高也高不過皇權,除非是像那種周游列國的半圣、亞圣,已超脫出了儒修局限,甚至連皇帝都可以不買賬。
“嘿嘿,小子,膽敢襲擊朝廷命官,納命來。”
那官印當空一震,轟然朝葉宣砸來,若是被擊中,必死無疑。
葉宣心中一凜,看來正面擊殺知府還是不太現實,反正他已握有這廝罪證,沒必要硬碰硬。
再次貼上文隱符帛,飛舉之功加身,直沖向上方,翻身而走。
“混賬,這到底是何奇術,居然能憑空隱身?”區知府氣的跳腳,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神異符箓。
葉宣行入秘道,護持著眾多小妾出得秘道,購入些女子衣物,分發些銀兩將之遣散。
回到荷花樓中,已是午時,吳準滿眼血絲,一夜未眠,看到葉宣回來,趕忙將他雙手抓住:“葉兄,可尋見我兩位弟弟?”
“唉,吳兄請節哀,令弟已為妖物所害,葉某已安排化生寺僧侶將之尸骨火化安葬了。
葉某已替你報了仇,將那妖物與強盜斬殺,吳兄保重。”
前者嘭的一聲癱坐在地,沒想到三兄弟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上童生,舉家歡慶,后一同前來府城趕考,還未開考,兩名弟弟便命喪黃泉。
“葉兄,究竟為什么?那些妖鬼要如此欺凌殘殺我等書生,咱們到底招誰惹誰了?
天哪,難道苦讀圣賢書,考取功名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么?”
“不錯,這也是葉某最大的疑惑,吳兄請放心,有朝一日,葉某定會查清此事緣由,為天下學子討一個公道。
不過府試在即,吳兄,咱們還是好生備考要緊。”
眾人一陣唏噓,紛紛勸慰吳準回房歇息。
葉宣回到房間,將那黑豹妖魂放出,一通嚴刑拷打,此獠開始還挺嘴硬,后來在葉宣陰火煅燒酷刑之下終于屈服。
原來這廝乃是三頭虎妖帥坐下大將,受其所命前來輔助區知府搜羅儒生魂魄,并監督玉蠶妖制作文錦,為非作歹已年許之久。
葉宣將之親自押送到豹尾陰神那兒,而后打入十八層地獄深處,永世不得超生。
府城中,被納入區府的小妾一夜之間大半回家的消息不脛而走,同時,眾學子也得知,區知府不再以納妾作為換取功名的條件,紛紛錯愕驚喜不已。
葉宣微微一笑,區知府已喪失子孫根,再難近女色了。
此刻他雖手握其罪證,還需將之呈送給刺史大人才可能將之知罪。
但刺史居于州城,且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只能再讓他逍遙一陣兒。
好在府試過后,穹州八大文院斗詩大會即將舉辦,到時他便可以前往州城參加,再呈送不遲。
還有十天,葉宣加緊復習經史子集,力求將整個四書五經重新以過目不忘之能背誦一遍。
可惜以百倍之能背書比之斗法對身體負荷還要重了許多,他才沒讀一個時辰,便有些熬不住了,停下來歇息歇息。
甄紫桐見得葉宣看書看的辛苦,取出古琴,在他對面徐徐彈奏起來。
悠揚婉轉的琴音中好似有著奇異的魔力,令他心神舒暢,恢復速度倍增,甚至對于詩書經義的理解力都大為增強。
“甄表姐,辛苦你了,你的傷還沒好,切勿動用過多琴藝。”葉宣心中有些愧疚,他至今也沒找到如何破除甄紫桐體內邪力的方法。
“無妨,我并未以琴藝對敵,只是彈些舒緩之曲,不會有太多損傷的。”
后者微微一笑,樂在其中,葉宣幫了她已經很多,她此時也只能以琴藝來舒緩葉宣的勞累,盡一份力。
葉宣看到前者面色沒有憔悴跡象,微微頷首,重新投入到苦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