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風津(一)
一陣帶有濕氣的風輕撫而過。
風津大部。
一名女子坐在窗邊,低頭望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同伴,右手手里還端著一茶杯。奇妙的味道自茶杯中緩緩漂出,逐漸填滿了房間的每個角落,但奇怪的是,除了女子正坐著的那張矮床,這個房間便空無一物,所有的物品都被清理掉了。
矮床上面還倒臥了一個呼呼大睡的男人。
而這里是某棟建筑的二樓……
不久之前,這里還是充滿人煙氣息的“風津酒樓”,只不過為最后一個來此的客人端上一碗酒,這也已經是過去幾天的事了。
現在,這間空曠安靜的酒樓也只有這名女子與其同伴居住。盡管過了幾天的清掃,那些人類的斷肢殘臂已經全部清理干凈,可空氣中仍然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即便是對于他們這種生來就與血腥相伴的生物,也忍受不了天天聞到這種味道,因此才有了女子手中那液體奇妙的味道,來清除一點房間里的血腥味。
其實,他們也不打算住在這里多久,自然也不是偶然來訪,因為馬上他們就要繼續進攻那些茍延殘喘的家伙們,將這里的人類徹底拿下。
當然,這也不是結束,畢竟還有另外三個地方要他們前去攪動一場腥風血雨,為他們王的降臨奉獻上一份力。
就在剛剛不久,他還在與女子聊天,但還沒有說上幾句,女子就開始聽見他的鼾聲,傳到自己的耳根子里。
即便如此,女子看向男人的眼里,還是充滿著某種熱情,或者說是,占有欲。
男人的頭就靠在女人腰肢的不遠處,床上也沒有任何的遮蓋物,由于這個女子穿著的衣物十分暴露,沒有袖子,就連裙擺也是意外的短,身上衣服呈現出來的是半透明材質,里面的大好光景也是若隱若現。
或許她手中碗里的液體還有其他作用,她那修長的手臂與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被那沾染奇怪味道的氣體化作液體時給沾濕,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當然,是不會有人能或者看到這一副畫面的,普通人連站在他們目前的機會都沒有,倒是人類的慘叫聲會絡繹不絕地傳到他們的耳中,作為他們的飯前甜點。
沒有想到,她手中的那碗呈現綠油油一片的粘稠液體,居然也是她的飲品。女子時不時便伸出粉色的舌頭微微舔舐,以至于那粘稠的綠色液體沾滿了她鮮紅的嘴唇。
不經意擺動了一下她披散開的褐色頭發,這是可以辨別她族人的標志之一。
當那捋柔順的褐色發絲觸碰到男人的面頰時,女人居然發出了與她成熟穩重的五官不甚相稱的語調,嗲聲嗲氣地呼喚了一下,她一旁赤身裸體的同伴。
“參愈。”
僅僅兩個字,便讓那本來熟睡在一旁的男人,像觸電般驚坐了起來。
“啊,寶貝,怎么了?”
男子的頭發剃成了一個童山濯濯的禿頂模樣,搖頭晃腦地坐在女人旁東張西望。
看樣子是真的睡蒙了,或者說是沒有睡醒,不過也難怪,畢竟昨晚為了慶祝一下小小的勝利,他們風起云涌得糾纏在一起,直到黎明時才松開。
話雖如此,其實他們天天都要“慶祝一下”。
興許是清醒了一點,男人伸出那肌肉結實的手臂挽住女人纖細的腰肢,并拉到自己的身邊,正色道,“差點耽誤了大事,我們今天的任務可是很重要的。”
即便是如此說道,參愈的動作依舊是不緊不慢,不僅如此,另一只手還很不老實地爬上了女人的大腿。
“干嘛啦,討厭,做正事要緊。”
女人發出嗲嗲的聲音,然后輕輕拍落了男人那賊溜的手,把他推到床邊,再抬起十分暴露的長腿,輕踹了一下男子的屁股墩子,讓他離開床的表面。
男人很不情愿地從床邊離開,去拿了兩件衣物給自己套上,然后隨手把另外兩件衣物扔給了女人,隨后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今天終于能好好玩玩了。”
“需要我幫忙嗎?”
“參原那家伙說了只讓我單獨去,沒辦法嘍,你就在這里乖乖等我回來吧。”
男子發出咚咚的腳步聲下了樓,又傳了一句話上了樓,“晚上要記得慶祝我凱旋歸來啊。”
然后女人就看到他興沖沖地疾馳離開了。
他們便是聚集起來,前來屠殺風津大部的兩個將領,同時也是蚩魔蝎一族四大將中的兩位,參愈與參嵐。
有了他們帶頭,作為四大部中綜合實力最弱的風津大部,自然是迅速拉夸崩解,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而這天凌晨,蚩魔蝎四大將之首的參原派人發來指令,說隱藏在漢堂大部的參厄已經被一個人類殺死,而且那個人類正在前往支援風津大部的路上,要求參愈盡快去路上攔截,務必要將其絞殺,不留活口。
對于這種指令,參愈絕對是嗤之以鼻的。
以人類現在的實力,能與他參愈相比的,無非是些老得快動不了的家伙們,哪里肯相信一個年輕人類能威脅他們的大業,直接肯定是那參厄太過狂妄,被幾個老家伙聯手重創,然后一個人類小鬼撿了個漏。
所以,他認為派自己出門,無非是殺雞用牛刀,多此一舉且小題大做罷了。
再說,他也從來沒把自己的同僚參厄當回事,認為以參厄的實力和膽識,根本不配作為自己的同僚,也就是蚩魔蝎一族的四大將。
“區區人類而已,直接滅掉不就行了,還畏畏縮縮混到他們里面裝模作樣,混成什么大祭司,不過是廢物無能之舉罷了。”
這便是他對參厄的不滿之一。
不過,他把這次出動的任務只當做是玩樂罷了,無論對方有幾個人,這邊,他很自信自己一個人就能覆滅了對方所有人。
沿途,他帶上了一副面具,那也算是他的珍貴之物。
面具上以黑色的線條為主,但卻也不能單純這樣描述,那張面具什么所刻劃的圖案,更像是沒有目的的亂涂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