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我只是想要做個普普通通的人,不想被監視。”
“哪怕它無害,我也會盡可能的避免。”
張教授深知,作為一只來自遠洋的企鵝來到這里。
還對監司院里的那群家伙一無所知的話,多少是有些不切實際了。
更別提,不和監司院打交道怎么來的合法合理的人類信息?
“就像是有人看著你拉屎,哪怕不會碰你也會感到不適的吧。”
他說著,收拾著桌面的物品。
畢竟看架勢對方可不是什么善類,更別提被發現后想不想被監視都已經不再受他的控制了。
可張教授的手又頓住了,他抬起頭看向了沉默的珉淮和曉閻。
“不單單是登記的事?”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信息是哪來的,誰送你的又或者你……搶來的?”
正常的融入人類社會之中,合法途徑自然是通過御銘虛擬一個人物信息并給予對方。
不法的情況,包括但不限于就是悄悄的殺了對方后取而代之。
只要不去醫院等特殊地方,進行血液檢測等從外表看不出來查驗也會藏匿在人群中。
所以,對方是哪種?
張教授沉默的迎著曉閻的目光。
明明對方沒有動,卻仿佛聽見了死亡的倒數。
可他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只是將手中的鋼筆輕輕的拿起,本能的敲擊著桌面傾訴煩躁。
“不想回答,還是不能回答?”
在敲擊聲中,死神再度對他開口詢問到。
下一刻,近乎凝滯到讓人窒息的氛圍中。
兀的響起一段略顯清揚歡快曲調的鋼琴曲,好似漫步在道路上悠閑的哼唱。
曉閻再一次聽見這段旋律。
張教授停下了筆,將手機擺在桌面上。
【紅豆】,這是給對方標記的備注。
“家妻,介意我和她報備一下嗎?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他稍稍的嘆了口氣,然后對著曉閻和珉淮請示到。
“開免提。”
面對這言簡意賅的要求,張教授微微頷首然后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隨著免提的打開。
一道女聲帶著些許的怒氣從電話那頭傳來。
“張振玉,電話響了半天不知道接嗎?啊?”
“剛剛在忙,現在才抽出手來,什么事情你說。”
對方聞言稍微的愣了愣,抽了一口氣后說道:“等等啊,我暫時忘記了。”
“是啥來著……?哦,對了。”
“最近好像不太平,侯羽她總是念叨些什么……人禍,淤泥與血污什么的。”
曉閻聽著對方貌似說出了些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只是那個張教授的臉色卻沒有任何的慌張流露,唯一的變化就是……神色更加溫和了些?
“你不是那什么,斐立島企鵝嗎?說不準會波及到你這不是人的家伙上。”
“最近少和你那幾個同樣不是人的東西接觸了,注意點安全。”
對方說到這里又再次頓住了。
“還要就是……,今天晚上好像會下雨早點回來。”
“回來的時候再記得買點胡蘿卜以及洋蔥,哦還有白菜家里也快沒了記得買點回來。”
“嗯,好的,我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六點半左右事情就能處理完。”
張教授溫柔對著電話的另一端說到。
哪怕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過下一刻。
隨著電話的掛斷,曉閻的視線再手機和對方的臉上徘徊。
“輕易的就許諾下,自己都不能確定的約定嗎?”
“我不這么說怎么說?總不能告訴她實情吧。”
雖然他也知道這種行為不太好,但是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你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實情,我閑的沒事去破壞你們嗎?”
張教授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有些意動,顯露出那么明顯的猶豫。
可最后還是只能帶著笑意,輕輕的搖搖頭。
吐了口氣,無奈的對著曉閻回應道:“沒有辦法,他明確的說了不讓我交代出去。”
“哪怕是死?”
“哪怕是死。”
“那加上你那所謂的紅豆呢?”
“……”
張教授再度沉默了。
面對咄咄逼人卻占據絕對武力上風的曉閻,他也只能默默的忍受著。
“監司院不會去迫害無辜的人,不是嗎?”
“侯羽,還有那什么斐立島企鵝,你真的覺得她算得了無辜嗎?算得了毫不知情嗎?”
“她只是個普通人,知道我的身份卻不知道我沒有在監司院登記。”
張教授面對曉閻的反問,只能選擇迂回的去盡可能保住對方。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不去登記呢?也是那個所謂的他要求的?”
“嗯,不過我能保證我并非替代任何實際存在的人,從始至終張振玉這個人都是我。”
“只是相關于他的一切,都有明確的要求不讓我進行透露。”
他很清楚這點是事實,卻也明白對方不一定會采納自己這番說辭。
而曉閻則是略作思考,打算先將這個問題放一放。
“侯羽以及所謂的同樣不是人的家伙詳細說說。”
“侯羽的預言?她……,是我妻子李玲瓏的好友,只是總能神神叨叨的遇見未來。”
張教授這方面沒有了限制,也就可以對其闡述說明。
“不過雖然能遇見是能遇見,但是我們總是只能在幾天后事情發生后才知道,哦原來她說的是指這個。”
“所以她念叨這些的時候我們就是盡可能的低調,免得被事端波及到。”
侯羽這個人怪異的很,卻本性不壞。
李玲瓏也就不在意她間歇性發病這點,和對方成了閨蜜。
“你們沒有和監司院說過?怕被監司院查到不是人的你?”
“說過,只是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一來二次差點把玲瓏和侯羽給拉黑了。”
張教授搖了搖頭,否定到。
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這個所謂的候鳥真的擁有預知類的靈賦或者其他能力。
他們也是確是和監司院反應過預言的事情,卻不再會發生。
監司院內有臥底……,有些挑撥離間嫌疑的發言啊。
他也清楚這點,所以點到為止沒有明說。
只是曉閻看著張教授的眼睛,明白他就是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