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兩國邊境。
白褪擔(dān)憂:“陳國探子傳來消息,張?zhí)旎匾呀?jīng)攻下安陸城和湘城了,我們難道要坐在這邊境,眼睜睜看著他們回過頭來消滅我們?”
魯達抬手微微下壓安撫他:“稍安勿躁,我們自然不會按兵不動,而且我有一計?!?p> “魯將軍有何計謀?”
“我們可以趁越國出戰(zhàn)陳國之際,以越國的名義攻打北國。北越兩國關(guān)系甚好,多年來北國在此處布下的兵馬也是最少最疏松的?!?p> “所以我們趁其不備,可以奪下幾座城池!想來白澤蘭還在前往北國的路上,屆時擁有北國邊境的城池,捉拿白澤蘭也就容易得多了!”魯達笑著緩緩說來。
白褪稍加思索,覺得此計可行性極大。
白褪又問:“那我們何事動手?”
“要出其不備,自然是越快越好!”
白褪道:“我們今日剛剛逃回來,總需要時間點兵布將,所以明日……”
魯達打斷他:“就今日,明日……難免夜長夢多!”
官路上,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晃晃悠悠地趕路。
馬車中,白澤蘭依舊心中難安。
“王中尉,您帶著它先行一步,想辦法見到北國御王,把一切都告訴他?!?p> 王中尉看了眼信物,不贊同說:“公主這是哪里話!我若走了,光月可姑娘如何護您周全?”
“可我心中不安?!?p> 王中尉笑道:“即便無法用通玉聯(lián)絡(luò)上御王,我們也早在出發(fā)時,就送出信函?!?p> “我擔(dān)心再生變故。萬一那信被人攔下,魯達等人再趁此搞些小動作……”
王中尉凝眉沉思,白澤蘭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公主過憂了,我們此次除了發(fā)出信函,也派出了信兵,北國肯定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白澤蘭祈禱:“但愿如此?!?p> 見她實在擔(dān)憂,王中尉嘆氣:“若公主實在不放心,我跑一趟便是。月可姑娘身手不凡,保護公主也不在話下。”
白澤蘭欣喜,王中尉又說:“但是屬下要見過飛盧將軍后,再和公主分頭行動?!?p> “這是自然?!?p> 白澤蘭等人到飛盧將軍守護的城池后不久,王中尉稍作休整,就先一步趕往北國。
飛盧將軍拱手道:“末將已收到宇將軍的信,望公主節(jié)哀。”
“謝將軍關(guān)懷。不知將軍可有魯達等人的消息?”
飛盧將軍遺憾:“那逆賊連夜逃命,末將收到信時,逆賊已經(jīng)逃離末將管轄之地?!?p> “此人狡詐多端,又占據(jù)越國北方,不能盡快斬除,怕是后患無窮。”
白澤蘭嘆氣:“也是我行事魯莽,竟弄丟了可以和北國直接聯(lián)系的通玉。否則,也不必這般憂心。”
飛盧將軍垂眸思索,說道:“公主是擔(dān)心,魯達會在邊境搞些小動作?”
白澤蘭點頭:“如今我們舉兵攻打陳國,無暇顧及魯達此處。”
“末將或許可以出兵解決他們”
白澤蘭不贊同:“將軍守護這里多年,貿(mào)然出兵,恐擾亂民心。何況在北國交接處動兵,不提前告知北國一聲,怕有傷兩國情誼?!?p> “公主所慮極是。不過公主也莫要杞人憂天,只要有末將一口氣在,別說魯達,即便是北國御王也別想踏過關(guān)口一步!”
白澤蘭聞言輕笑:“有將軍這句話就夠了。”
“你說什么?”云翊微驚。
云翊又重復(fù)一遍:“越國侵犯我北國?”
前線侍從回答:“千真萬確,是越王之弟白褪,親自帶兵,還說……還說不想將越國公主嫁給王上!說,說是王上不配!”
“白褪?”云翊呢喃,盯著手中朱筆走神。
侍從心里發(fā)緊,許久未聽到御王的吩咐,更覺得如芒在背。
“王上可有指令?”
云翊終于想起白褪究竟是何人,輕哼一聲,“人家打上門來了,自然要接待。告訴前線守將,不必有所顧念?!?p> “……是?!?p> 云翊察覺到下方侍從的疑惑,皺眉問道:“還有何事?盡管說來便是。”
侍從雙手微握:“屬下聽說,越國公主已經(jīng)啟程前來,若越國公主到達前線,該如何接待?”
云翊視線下移,思索片刻,“原本如何接待,現(xiàn)在依舊如此?!?p> “屬下遵命?!?p> 他退下后不久,殿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何事如此慌張?”云翊放下朱筆詢問。
侍從進殿,雙手遞上一封密函,“是越國來信。”
云翊看了兩眼黃色信封,伸手接過,撕開快速讀完。
云翊看完后,將信搓捻成紙屑,隨手扔掉。
“越國?白褪,白澤蘭……她是把我當傻子了還是……”懷疑他?
很快,云翊作出決定。
他隨手取過一上好毫筆,刷刷寫下幾行字跡,晾干塞進信封。
云翊道:“去,快馬加鞭,傳給前線領(lǐng)將。”
幾日后,白澤蘭和月可一同來到北越兩國邊界。
月可穿過幾條小路,見沒有什么異樣,迅速進入一個不起眼的小民宿。
“公主,我剛打聽了,魯達趁北國不備,攻下北國兩座城池。”
白澤蘭皺眉:“那北國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御王殿下兩日前親自來到前線,昨天剛剛奪回一座城池。”
“王中尉那里呢?”
月可搖頭。
“倘若不出意外,御王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信了,即便沒有收到,王中尉和信使也該比我們早早到了北國??墒俏覀儸F(xiàn)在卻無法得知半點消息?!?p> 月可安慰:“公主莫要憂心,如今我們正在魯達的勢力之下,消息自然不靈通。等明日我們進入北國境內(nèi),一切問題自然會解決?!?p> “現(xiàn)下魯達正和北國交戰(zhàn),想要從魯達城下進入北國,怕沒那么容易。你可打聽到商人的事?”
月可點頭:“明日我們可以混入商人中去,借此出城。”
白澤蘭低頭思索,現(xiàn)在她們所在的城池原本是北國的,只是不巧她們剛剛進城,魯達就奪下了這座城池。
“公主,屬下想,或許我們可以按兵不動,畢竟照御王的架勢,他必定是要奪回自己的領(lǐng)地的。或許,明天,這座城就又是北國的了!”
白澤蘭嘆氣:“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我的身份一旦泄露,魯達白褪定會趁機捉拿我做威脅,即便北國不放在心上,對越國也是事端?!?p> “我們混入商人出城,怕也會被守城的人認出。”
白澤蘭閉眼長嘆,出城有風(fēng)險,留下也有風(fēng)險……
最終,白澤蘭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月可,你時刻聯(lián)系著城中商人,三日,倘若三日之內(nèi)御王奪不下這座城池,我們便想方法出去!”
“是。”
“王上,越國王中尉求見?!?p> 云翊點頭示意。
王中尉行禮:“御王殿下?!?p> 云翊懶散問道:“不知王中尉有何要事?”
“我有一事未和御王殿下講。”
云翊抬眼:“請講便是。”
王中尉嘆氣:“早先公主給御王傳信時,還特意派遣信兵前來,以防魯達逆賊攔截信函。
“但是公主仍舊不放心,命我先一步前來北國的,只是現(xiàn)在已到約定的時間,卻仍沒有聯(lián)系上公主。”
云翊皺眉,臉色嚴肅起來。
王中尉繼續(xù):“公主行事謹慎,前來北國定不會途徑魯達勢力之下??杉幢闶亲咦钸h的路,現(xiàn)在也該來到北國……”
云翊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是,白澤蘭不可能經(jīng)過魯達之地,按時間推算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北國,但是卻沒有她的消息。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在魯達攻下的那座城中?”
“御王明智?!蓖踔形镜皖^。
云翊長舒一口氣。
他對白澤蘭倒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眾所周知他們還有婚約,白澤蘭被捉,對他到底沒有多少好處。
“傳人,即刻攻打魯達,今日之內(nèi)我要北國的領(lǐng)土變回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