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色完全黑掉之后有仆人來告訴維克多:爵士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等他。
維克多敲開了房門,房間里面除了爵士以外,還有個人站在窗邊陰影的角落里。
那個人穿著的黑色罩袍讓挺拔的身材顯得有些落寞,他半隱在黑暗里,只露出陰冷銳利的眼神。仔細分辨的話,能看到原本帥氣的臉上有一道從右邊額頭拉到左邊嘴角的刀疤,他是爵士的情報主管,是序列7的“通靈者”,也是維克多的……
“舅舅。”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爵士的沉思,他打開桌上的卷煙盒,拿起一支點上,深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了白色煙霧,“小維克多來了……米羅蒂奇你來說一下今天審出來的情報。”
爵士辦正事的時候總是這么威嚴。
“好的,爵士。從傍晚到現在,時間太緊了,我們暫時只知道原因可能在阿茲瓦多自己身上。”說完這些,舅舅頓了一下,似乎是讓爵士消化這個消息,然后再繼續:“關于玫瑰學派的消息并不多,可能是個隱世組織,不過有關他們的傳言不算太好,偶爾會有濫殺、縱欲等傳聞流出來,不過不知道真偽。”
阿茲瓦多是對面那位“死靈導師”的名字,他本身能有什么問題,難道重病垂危么?
“辛苦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主要收集對面那位和靈教團的情報。當然,碰到玫瑰學派的情報也不要放過。好了,你下去吧。”
“是!爵士!”
他出去的時候對著維克多笑了笑,這個笑容似乎將他臉上的陰霾都沖淡不少。
等他出去后,爵士拿著卷煙深吸一口,然后戳滅。似乎心里在猶豫什么,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小維克多,你怎么看?”
“關于對面的情報太少了,無法分析出有用的東西來。不過關于玫瑰學派,我認為他們可能抱有惡意。”
“為什么?”
“隱世組織,而且名聲不好,會不會讓人聯想到極光會、拜血教這樣的邪神組織。而且我認為他們對靈教團極為熟悉,能知道很多我們打探不到的情報,不如把情報的重心放在他們身上。”
“唔……你也下去吧。”爵士的神情明滅不定,手指也在摩挲著桌上的鐵質卷煙盒。
“好的,您也早點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爵士就去馬場訓練騎兵了,并且接下來幾天也都如此,仆人說:爵士已經堅持一個月了,按照前幾年的慣例,應該還要再訓練兩個月才會出兵。
那就好,還有時間弄清楚真相。
維克多也在領地內找到了一片東拜朗貴族的墓葬區,正在打造工具、招募人手,等這些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再去發掘。
五天后的晚上,爵士再次招喚維克多去書房議事。
“父親,舅舅。”
“米羅蒂奇……”爵士捋了捋自己的絡腮胡子,然后去拿桌上的鐵質煙盒,可能是心思不在這里,所以拿了幾次都沒有碰到目標。
“爵士,維克多。經過幾天的努力,我們可以確定阿茲瓦多最近晉升序列5失敗,隨時都有陷入失控的可能,所以他這兩個月都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修養。”
“那……如果我們現在進攻的話,他能不能及時出現?”
“肯定能!他現在如果不顧后果出手的話,會比普通的序列6非凡者更具威脅。”米羅蒂奇的語氣也非常篤定,因為阿茲瓦多已經服下了序列5魔藥,晉升失敗也不會把魔藥排出來,他要是全力出手的話,普通的序列6可能真扛不住。
更不提失控的后果了,所有人都知道失控的怪物比正常非凡者更難對付。
“對于玫瑰學派,我們暫時只能查到他們大部分都是‘囚犯’途徑的非凡者,信仰的是一位叫‘原始月亮’的神明。”
原始月亮?在各大正神教會的教義里面,月亮的權柄屬于黑夜女神!這個學派竟然敢僭越正神?妥妥的邪教錯不了的。
維克多忍不住出聲問道:“他們的教義是什么?行為方式有什么特點?傳教區域在哪塊地方?”
“抱歉,這些暫時還沒有查到。”
“好了,你做得很不錯,退下吧。”爵士看上去好像決定了什么,現在的語氣輕松了下來。
“是!爵士!”
“維克多,說說你的看法吧。”爵士很少見地拿出了珍藏的“高息”牌雪茄,用火柴仔細烘烤,然后裝模作樣地以“優雅的姿態”剪去茄帽,點燃之后很享受地品嘗起來。
“如果對面那位非凡者真的是這種情況的話,那我們什么都不用做,等他自然死亡就行了,這件事情唯一的變數是靈教團。”維克多也輕松了下來,感覺情況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玫瑰學派的事情,直接舉報給黑夜教會就行了,我想他們應該會對這種褻瀆真神的邪教很感興趣。”
“嗯……很好,你也退下吧。”看來爵士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幾天之后,工具已經打造好了,維克多帶著招募的工人和一隊士兵去往新發現的墓葬區進行發掘工作。
士兵是在爵士的強烈要求下才帶上的,他認為繼承人的生命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東拜朗王國的墓葬形式繼承自拜朗帝國,他們的王族自稱死神后裔,墓葬是倒金字塔形。貴族們也有樣學樣,大貴族們用的是倒立的宮殿,小貴族們用的是倒立的莊園。
經過簡單的探測,維克多發現除了最中間的主墓之外,其余的墓葬占地范圍基本差不多,這說明地下這些人的爵位也應該差不多,可是這塊地方明顯容不下這么多爵位,所以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家族的“祖墳”。
最中間的應該是“初祖”,所以他的墓葬規模最大,周邊散落的是他的后代,離河邊最近、規模最小的很有可能是末代。
不知道這個家族還有沒有后代,如果有的話那就麻煩大發了,挖人祖墳可是不共戴天的死仇。
可是來都來了,就這么灰溜溜地跑掉好像有點說不過去……那就繼續挖吧。
他選擇了位于河道旁邊,墓葬范圍最小的一個開始挖。
剛動土沒多久,他就感覺魔藥有了消化的痕跡,雖然只是很不明顯的一點點。
呵……看來扮演的方式沒有錯,只是方法有點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