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想走，又被旁邊的人叫住。

　　“吃這點就飽了？”

　　“沒胃口。”

　　顧瀝不管她有沒有胃口，強迫道：“坐下，吃完飯。”

　　顧璃沒順從，依舊站著，無聲反抗。

　　對方態度強硬，“再說一遍，坐下，吃完飯再走。”

　　“我不吃。”

　　兩人僵持不下。

　　還是王姨看到事情不對勁，過來把顧璃拉走。

　　“阿璃該擦藥了。”

　　擦藥？

　　顧瀝想起妹妹臉上的紅腫，他以為是睡痕。

　　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起身對主位上的顧譚說道：“我吃飽了。”

　　沒等對方說什么，抬腳走出餐廳。

　　來到客廳便聽到阿姨在語重心長的勸妹妹。

　　“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又忘了疼啊，剛才被顧爺打，現在還招惹大少爺。”

　　聽到是父親打的，顧瀝握住了拳頭，手上青筋暴起。

　　“被打為什么不跟我說？”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王姨手上的棉簽都掉了。

　　倒是坐著的女孩很冷靜。

　　一臉的諷刺，“和你說有用？”

　　見兩人又開始了，王姨上前想勸解，顧瀝揮手讓她下去。

　　走前，王姨擔憂兄妹倆吵架，囑咐顧璃，“阿璃，你和哥哥好好說話。”

　　一步三回頭。

　　等王姨走了，顧瀝就接手她的工作。

　　棉簽放在顧璃臉上時，沒控制力度，疼得顧璃吸冷氣。

　　她想都沒想到就抬腳踹了一下對方，“不會擦讓我來。”

　　顧瀝被踹也不生氣，力度輕了點，問道：“你和他吵架了？”

　　這個“他”是誰不用說都知道是誰。

　　“他帶了個女人回來讓我喊人，我沒喊。”

　　語氣輕松隨意，絲毫不在意自己因為什么被打。

　　“為什么不躲？“

　　這次顧璃沒回答。

　　二人沉默一會，顧瀝又問，“你們學校今天要去軍訓？”

　　“嗯。”

　　“你想去嗎？”

　　“補償？”

　　“不是，你當去散散心。”

　　“他不會同意的。”

　　“我能做主。”

　　藥擦完了，顧瀝把藥箱收好，“我讓王姨端藥過來給你。”

　　幾秒過后，顧璃從沙發上起來，看著顧瀝離去的背影問：“你今天為什么會回來？”

　　顧瀝已經走到幾米開外，聽到聲音便停下腳步，回頭，“父親喊的。”

　　“哦。”

　　還以為是特意為她回來的。

　　隨即又躺回沙發上。

　　王姨很快就把藥端來，檢查她的臉涂了藥才松口氣。

　　“以后你別和顧爺大少對著干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顧璃當沒聽到，一口喝了藥，把碗放在茶幾上。

　　問道：“王姨，我能不能去軍訓？”

　　“軍訓？軍訓又苦又累，你身體受不住的，我們不去啊。”

　　當哄小孩子似的。

　　可她已經不是小孩子，過了今年生日她就滿16了。

　　“但我想去。”

　　聽出她是認真的，王姨把碗放下，“真的想去？”

　　“真的想。”

　　無關其他，她就想嘗試一下。

　　“那就去。”

　　漸漸，王姨就紅了眼眶。

　　擔心被看出來，她拿著碗回廚房，還是沒忍住流眼淚。

　　年紀大了，看到孩子這樣心疼。

　　她不知道顧爺大少怎么想的，阿璃這么好的一個孩子，不捧著寵著，也不該這樣對待，她一個外人都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