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別人都說我有病,可我不覺得。
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她有黑色的長發,漂亮的瓜子臉。
明亮的眼睛,身上穿著白色繡著雛菊的長裙,滿足了他所有的想象。
她就是他的畢生所求,無關乎其它。
此時她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眉眼含笑的說話。
她總是催我去給她的花澆水,愛纏著我畫畫,要聽曲子。
她每天催促我很多次,但我并不覺得煩,她是我要追的風。
“你為什么不裝一下,嚇到薇薇了?”她輕輕的問道,即使沒驚動一絲風,但我聽見了。
“你是我明目張膽的野心,我不想假裝不在乎?!蔽覉远ǖ卮鸬?。
如果人生總要為一些事堅守一生,你就是我的此生所求,哪怕深陷其中。
聽見這話她輕輕淺淺的笑了,良久,她又說到:“你總要走出去的,我們都知道不是嗎?”
她的話來的云淡風輕,但我卻覺得如同耳鼻喉都被堵住了一般難受。
這種感覺像只手扼住我的喉嚨,把沒說出的話掐死在萌芽?!?p> 翌日,照常下班的我出乎意料的不想打車,就慢慢地沿著路走,將近傍晚。
天色昏暗,也就只有些昏黃的路燈照下來,留下些許光亮。
在這路上走著總會覺得有些虛幻,朦朦朧朧的讓我有些看不清。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那天下午不知道為什么,一向認真寫作業的秦兆突然拉起我就跑。
那天,能記起的只有風聲,他帶著一股狠勁,一直向前沖。
直到跑到了一個昏黃的街道,那條街道被堵住了,盡頭是一堵墻。
他走到盡頭好像跑累了,突然停在那,背靠著墻癱坐下來。
周圍一下子靜了下來,能聽見的只有風攜著秦兆淺淺的呼吸聲。
他停頓了良久,久到我以為是我在做夢。
小巷里只有一個很老的路燈,照下來的光能看見飛舞的塵埃。
我揉了揉有些干澀的眼睛,我覺得我出現幻覺了。
我總覺得,那路燈的光不是照在這個世界的,不然為什么好像透過了秦兆,卻照不亮秦兆身邊的路。
我在一旁看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突然抬起頭看著路燈照下的光。
他似乎說了什么,只是隔著很遠聽不清,我能聽到的只是風夾著的私語,它在唱著自由。
不出意料,回去的我被母親落在一旁數落了很久。
余光中,秦兆只是跟私教老師打了招呼,就沒事了,當時的我可是撇著嘴偷偷唾棄了他很久。
不過從那天到周末都沒在見過他了,原因是他自己要求周末補課的。
因為這個我又被母親好一頓數落,我十分懷疑他是故意的,正想著和他對峙。
但是下一次再見面,反而沒那個想法了,他看起來沉默了許多。
之后因為一些緣故,我幾乎沒見過他了,只在十歲那年收到了他放在我家門口的禮物盒子。
盒子很普通,上面貼著張便簽,不同于同齡人幼稚的筆觸,他的字很規整,如同印刷下來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生日快樂,祝你美夢成真。
署名是我們之前的暗號,風。
這是之前我們為了防止被他父母看見,特意商量的。
想到這,我低聲的笑了起來,自從后來慢慢長大,倒是很久沒想起之前的事。
正想著眼前突然亮了許多,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家飾品店的櫥窗,隔著玻璃,我一眼就被其中一個發夾吸引了目光。
那是個很簡單的花樣,一個長著笑臉的向日葵。
我隔窗和它互望了許久,久到里面的銷售員都注意到了我,我隔著窗摸了摸它,走進店里買下了它。
那是種說不清的感覺,只覺得它不應該在那,它該有一個更美麗且更有價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