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碧云殿中
二人飛遁而起,快速穿過彎彎繞繞的暗道密室,須臾之間便到了洞府的正殿之處。
江姒月抬頭一看,見大殿的匾額上隱隱有字,只是年代久遠,有些看不清了,仔細看了一會兒,才辨認出來是篆體的“碧云殿”三字。
看了一眼安陵之,見他抱劍默默立在一旁,毫不在意的樣子。
江姒月言道,“安道友,此處應該就是洞府主人休憩之所,我們分頭去尋找一番吧。”
安陵之聞言稍稍打起精神,隨意地點了點頭,“我在此處等你,有危險可呼喚我。”
見他確實無意于這些外物,江姒月也不再強求,便道,“那好,安道友,我去去就來。”
殿中并無禁制阻攔,江姒月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殿內房間。并無特別,像是尋常百姓家,只是供奉了一幅普通的畫像,早已破敗不堪。
江姒月沒有在意,將神識放出,忽而發現殿后有處房內有異。
未做他想,江姒月便走了過去。
到了殿后院內,江姒月定睛一看,不由有些訝異,院落里站的滿滿都是“人”。
不知此處主人在這里放置許多人形銅像是何緣由,這些銅像形態各異,擺放位置雜亂無章,但是熙熙攘攘地充斥在各個角落,有些怪異恐怖。
江姒月不敢輕舉妄動,隨手扔了一塊石子過去,毫無動靜,那應該不是機關,右手掐訣甩出一道凝月斬向那銅人擊去,銅人身體立刻斷成兩截,周圍銅人也是沒有動靜。
這只是普通銅人罷了,江姒月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穿過銅人,走向銅人身后的屋內。
一直到門口也沒有異常之處,江姒月準備打開門進去,殊不知身后的銅人竟一個個都轉過了身朝著門口的方向,似是盯著她,可對此江姒月是一無所知。
江姒月剛把門打開,忽而耳邊一陣涼風襲來,來不及多想,身體迅速反應躲避開來。
定睛望去,身后情況一覽無余,江姒月不由臉色一變,剛才攻擊她的是離她最近的那個銅人,那些被定義為普通的銅人此刻齊齊朝著她走來。
是她大意了,江姒月再次使出凝月斬,這次加大了靈力的輸出,可是之前還能劈斷的銅人,此刻竟然毫發無傷。
眾多銅人身上此刻不再暗淡無光,身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澤,齊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吼,一陣陣聲波將凝月斬反彈回去,震得江姒月頭暈腦脹,攪亂靈力運行。
立刻封閉了聽覺,江姒月這才好受許多。
銅人很快襲來,顧不得進到屋內,江姒月迅速躲避開來,這時一道劍光閃過,劈碎了江姒月面前的銅人。
見安陵之趕來,江姒月顧不得感謝,連忙和他聯手擊退銅人。
看出了靈力的攻擊似是不如物理攻擊有效,江姒月將邱月取出,有了安陵之的加入,二人很快就損毀了不少的銅人。
銅人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好對付,竟齊齊停了下來,緩慢向后退去,然后似有章法的移動,排成一字長蛇陣。
江姒月見此不由驚訝,“這銅人還會列陣?”
安陵之神色不變,淡淡定定地說道,“不管它們什么花樣,一劍斬了便是。”
話音剛落,便立刻飛身向銅人擊去,見狀,江姒月也毫不猶豫地驅藤而上。
破除一字長蛇陣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兩頭機動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顧。所以江姒月和安陵之一商量,由安陵之揪其首,江姒月則夾其尾,再由安陵之飛劍斬其腰!
江姒月驅使藤蔓將銅人齊齊纏繞住,控制邱月攻了上去,劍隨心動,江姒月如今的控劍比以前強了不少,很快便將銅人斬了個七七八八。
而此時安陵之那邊早就解決完畢,沒有出手幫忙,只在一旁看著江姒月。
等她將銅人解決,安陵之走了過來,聲音依然那么清冷,“你的劍不錯。”
突兀聽到他的話,江姒月不由一愣,回道,“這把劍是挺好的,可是我劍法不精,倒是不能很好地發揮出它的威力。”
安陵之點了點頭,倒是十分贊同,“這把劍給你用的確是明珠蒙塵。”
江姒不由一噎,沒想到他這么耿直,真的不怕得罪人嗎?
不過說的也沒錯,確實是這樣,人家劍法比我可好多了,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江姒月話題一轉,“安道友的劍法十分了得,應該是自小就習劍吧?”
安陵之聞言似是瞥了她一眼,“我是劍修,自然從小習劍。”
江姒月美目一亮,狡黠地笑道,“那我自然比不得安道友了,我才練劍三天而已。”
安陵之笑了笑,似是冰雪消融,玉樹瓊花開了滿園,江姒月第一次看到他面無表情外的其他表情,原來如此驚艷。
可是語氣卻帶著點儒雅的嘲意,“練劍需得有天分,有的人天生就會用劍,有的人偷工減料,急于求成練的劍,自然是不堪入目。”
江姒月神情一滯,這不是影射,這就是在說她!她確實沒有好好練劍,只是簡單學了其中兩個劍招。無從反駁,江姒月僵硬地點了點頭,“安道友說的有道理。”
然后指著身后,快速說道,“安道友,不如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我剛剛就是要進這間屋子才會被攻擊。”
咱們不要在討論劍了,江姒月心中默念道。
聞言,安陵之微微頷首,率先走了過去,江姒月也緊隨其后。
安全進到屋內,所幸這里并無其他防敵手段。
這處靜室應該是主人打坐休息的地方,屋內陳設十分簡單,除了書架書桌,只有一只蒲團。
安陵之進來后就站在一旁,真的只是來看看,江姒月正在四處翻找,這些擺設都是好東西啊,各種名貴木材制作,這黃花梨木的書桌和書柜,還有小葉紫檀的盒子,沉香木的手串,還有這看起來就不一般的硯臺……她待會兒通通都要搬走,她的洞府可太窮了。
不過令人感到失望的是,沒有想象中的修士法寶,江姒月不禁有些失落。
仿佛看到了江姒月臉上的失落之色,安陵之淡淡道,“財物法寶不過是身外之物,作為修士,自身強大才是正道。”
看他一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樣子,江姒月覺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氣了。
不過她雖然認同自身強大才是最重要的這個道理,但是沒有法寶,沒有天材地寶,怎么變得更加強大啊?遇到同樣修為的人或者比自己修為低的人,如果敗在法寶上,那冤不冤啊?
修煉一途本來就是與人爭,與天地爭,不爭那一線機緣,她拿什么證道成仙?
雖說外物不是最重要的,但是還是必要的,想通了此處,江姒月一臉正色道,“安道友,我與你的想法不同,我認為財侶法地缺一不可,不然咱們一直閉關修煉就好了,修仙資源也是我們邁向大道,追求更強的力量不可或缺的。”
安陵之自從筑基成功,便一直在外苦修,磨煉心志,唯一擁有的便是手中的這把劍,從沒有其他法寶,以后也不會有,對于一個真正的劍修來說,一劍足矣。
不過在外歷練了這么久,他是理解其他修士對于法寶的看重,不似劍修,一般修士大多擁有多數或少數的法寶來用于對戰,江道友大概也是如此,想了想,安陵之對江姒月道,“一般寶物不會放在顯眼之處,不如放出神識細細感知。”